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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第62节(第1 / 2页)

是郑娘子带着高强进来了,郑娘子道:“快,将川川抱出去。”

夏川萂本能的往砗磲身后躲,道:“我没事了,不用出去。”

高强却是不由分说一把就将她打横抱起来,夏川萂紧忙中捂住了头上的帽子,没让它掉下去,高强颠了颠手里托着的小人儿,啧啧道:“不比小鸡崽子沉多少嘛。”

夏川萂:???!!!

高强抱着她几步出了卧房,小厅里有一个胡子头发花白的老者已经等着了,桌案上还放着一个药箱,等高强将人放下,夏川萂才看清楚人,竟然是才公。

夏川萂乖巧行礼:“见过才公。”

才公捋着胡须笑呵呵点头,慈爱问道:“丫头,哪儿不舒服了,将你郑大娘吓了个好歹。”

夏川萂:“并没有哪里不舒服,是大娘太担心我了。”又对郑娘子行礼,道歉道:“吓住大娘了,是川川的不是。”

郑娘子挥挥手,有气无力道:“先别说这个,才公,别再问了,快把脉诊治吧。”

才公却是不慌不忙的将脉枕从药箱里拿出来放在案沿,发现这脉枕压根用不到,小丫头还没桌子高呢,就招手让夏川萂站近一些,嘴里还不停道:“看诊四步,望闻问切,这丫头一出来我就开始诊了,切脉才是最后一步。”

夏川萂站近了些,才公直接捉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膝上开诊,诊完左手诊右手,又看了看她的舌苔,然后捋着胡须道:“气血不通,血气不足,丫头做什么了一天没吃饭?长余丫头,将她裤腿卷起来让老夫瞧瞧?”

夏川萂忙道:“不用瞧了,揉一揉用热布敷一敷就行了,才公若是有治跌打损伤的药油...哎哟姐姐,姐姐轻点,疼......”

却是砗磲不由分说的按住她卷裤腿,她挣扎着不让卷砗磲就狠心的在她膝盖一按,还在挣扎的小丫头立马就老实了。

砗磲一边卷嘴里还一边哼哼:“治不了你了,个丫头片子!”

裤腿卷起,小厅里在场的人无不抽气皱眉,郑娘子更是脸黑的如锅底一般,眼神略过冷笑连连的砗磲,敛眉垂目不语。

这下好了,全暴露了,这一切实非夏川萂所愿。

她是在领罚,砗磲给她送蒲团送食水是好意,她不用是因为她不能连累砗磲给郑娘子和郭继业留下一个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坏印象,这对砗磲不好。

但她也没想要糟践自己的身体,身体是自己的,她爱护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故意残害自己?

她不吃不喝,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她曾经三天只喝了两碗薄粥,不也也没饿死呢?她现在身体已经养的壮实了许多,一天不吃饭而以,压根不是问题。

而且,她不相信郭继业不会不给她饭吃,郑娘子也不会,所以,她都打算好了,等一会郑娘子回来给她解了罚,她就可以喝水、吃饭、休息,至于膝盖上的乌青,小孩子代谢机能强,恢复能力快,两三天的功夫就能消下去了。

她的打算是很好,但很可惜,从郑娘子踏进卧室的那一步起,事情就不受控制的朝着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奔去,拉都拉不回来。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了吧?

夏川萂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下无助极了,看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小丫头膝盖乌青泛紫,额头顶着个大包,噙着一包泪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瞧着好不可怜。

郭继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所有人都起身给他见礼,他则是被夏川萂这副凄惨样子给惊的退后了一步,瞪着眼睛手指颤抖的指着她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弄成这样了?”

夏川萂忙拉下裤腿,眼前又是一阵发晕,砗磲扶着她,代她回答郭继业,道:“禀公子,饿着肚子跪了一天就这样了,公子放心,没事的,吃饱了就好了,是不是,川川?”

砗磲语气自然,话也理所当然,一点看不出她还在为夏川萂默默鸣不平的态度。

夏川萂忙点头:“是、是啊,真的没事的。”

郭继业:......

才公过来要告辞,让少君派个人去他那里取跌打药油。

郭继业道:“砗磲你带她去用膳吧,才公与我过来一下。”

原本有些挤挨的小厅一下子呼啦啦的少了一半人,才公跟着郭继业去了小书房,金书担心夏川萂,跟着砗磲一起去了,楚霜华留下来站在默然不语的郑娘子身边等候听遣,赵立倚靠在门框上抱臂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高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摸着脑袋来到郑娘子身边,试着劝慰道:“大娘莫要着恼,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会磕着了一会碰着了,都是没定影的事儿,川川才六岁,等长大还得好几年呢,她要每次磕着了您都像现在这样操心,那这心可要操上十多年呢。”

郑娘子笑了笑,道:“都道你高强五大三粗的只知道舞刀弄枪不解人意,看来外头人都是以貌取人,看轻你了,论道理还是你看的透彻,唉,我也不想操这许多的心,奈何......只要公子不怪我就行了。”

高强笑道:“怎么会,您不管做什么,公子都不会怪您的。”

郑娘子但笑不语,回头看看郭继业的小书房方向,抬脚出去了,楚霜华忙跟上。

人都走了,厅里只剩高强和赵立两个。

高强欲言又止,赵立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来开解我不成?”

高强道:“咱们兄弟谁不知道谁,你还用的着我来开解?”他拍了拍赵立的肩膀,叹道:“兄弟,辛苦了,不容易啊。”

赵立却是被他拍了个哆嗦,脸稍都白了,高强皱眉道:“不就三鞭子?那起子人真下狠手了?”

赵立垂目道:“本就是我自作主张,该的。”

高强也是一脸复杂无语,外头人瞧着他们公子金尊玉贵,瞧着郭氏轰轰烈烈的,只有真正身在局中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艰险。

不管在哪里,只要人多了就有江湖,郭氏是几百年的氏族,早就不知道分了多少次宗了,现有的族人更是多不胜数,其中势力盘根错节,人心鬼蜮,人情复杂,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还能像他们公子这样宽厚仁义的,真不多。

但只有善良的人才会被人欺负,恶人人人躲避惧怕,只有欺负别人的份。

他们公子从小就丧母,后娘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每次都让人猜不出她还能想出什么奇怪的法子糟蹋人,为了能让公子顺利长成人,他们的长辈们想出了暂避风头的法子。

只是,他们算是躲出来了,以前受到的伤害却是没那么容易就消除的,比如他们公子对香、尤其是安神香十分敏感且讨厌。

但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管是出门在外还是家中都处处离不开香料,若是家中信佛拜佛的,更是日日燃香。

为了能满足高门大户家的贵人们需求,江湖上时不时的就能传出又有制香高手问世的消息,而这些高手既然能有名声传扬开来,那就是手上有真本事的,他们或多或少的都能掌握一两种别人不会的制香方子。

这些高人能将各种寻常香料按照不同的方法进行炮制,然后利用不同的配比制出各种各样奇怪的香,这种香光用鼻子闻是分辨不出来用途的。

看来,老夫人身边的周姑姑就是这样的制香高手,以至于懂香且对香十分敏感的公子都在不知不觉间着了道。

当然,公子能着道,都是因为那香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看着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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