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客房内，林若看了一眼房门，知道罗塞尔已经离开的他笑了笑，忍不住低声道：“也不知道等你接收了这段记忆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啧啧。”

“嗯，等以后罗塞尔捞上来后专门把这些经历整理成册好了，名字就叫《忽悠罗塞尔的一百种方法》，到时候送个精装版给大帝，想来祂会喜欢的。”转眼间就又有了魔鬼想法的林若点点头，就坐到椅子上，把自己调整成了最舒服的姿势。

他要接受第二段记忆了。

……

虽然罗塞尔本人可能不这么觉得，但对于第五纪末期的审判天使而言，罗塞尔其实是个蛮重要的存在。

罗塞尔抄的书让林若重新拥有了丰富的精神食粮，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文字能让林若的心安静下来，让他可以短暂的不去思考未来，不再思考那些或疯狂或悲伤的事，获得一份小小的安宁。

罗塞尔的“穿越者”身份则让林若感觉到了些许慰藉，仿佛他终于不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异类。

这是黑夜女神无法带给祂的，这不仅仅是因为祂们相遇时，彼此就已经被时间打磨得没有了穿越者的样子。更因为那位女神的心思太深，林若会与祂合作，甚至会将后背交付给祂，却从来无法真正的完全相信祂。

而迫害罗塞尔所带来的快乐，则大大稳固了林若的人性。

可以说，罗塞尔的存在让已经摇摇欲坠的林若重新多了一个稳固的锚，也让祂的状态稳固了许多，可以有更多清醒的时间为未来去做一些准备，这些准备里既包括了对选定锚定后，重走途径的自己的各种安排与防护工作，也包括为了捞各路朋友所做的准备。

“……你真的决定了，用你的那份作家特性，来换我手上的红祭司唯一性。”虽然本该是询问，但亚当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却十分的平静。

祂金色的眼眸平和的看着林若，带着些许虚假的关切。

“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么，需要你反复询问？或者你觉得你吃亏了？”过去的林若的虚靠着墙壁，看着亚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而且我说过很多次了，既然你没有感情就不要露出这种虚假的关切，这只会让我更加不适。”

显然，无论是否失忆，林若对亚当的态度都没有改变过。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大概需要一些关心。”亚当语气平静的道歉，祂收敛了那份虚假，转而道：“另外，我并不觉得我吃亏，物品的价值不仅仅要看它本身的价值，更要看买家的需求，对我而言这是十分划算的交易。”

祂看着林若，问道：“需要我现在就把它给你吗？”

“不用。”林若摇了摇头，微微偏过头看向某个方向，那是梅迪奇恶灵所在的位置所在的方向，道：“等之后梅迪奇身上的污染完全清除，我放他自由后，你挑一个合适的时间，把红祭司的唯一性给他。”

“你还在愧疚？可当初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无论是亚历斯塔利用灾祸之城污染梅迪奇，还是祂以此为理由怂恿我和阿蒙狩猎梅迪奇的事，都不是你的错。”亚当同样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继而道：“梅迪奇也绝不会因此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