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变成一个冷漠的怪物，从如今重视凡人，重视生命的人，变成能够冷漠的旁观任何人死去，将凡人视作蝼蚁的怪物。

这段时间以来，林若不是没有去探寻过去的记忆，他也曾在圣赛缪尔教堂那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中寻找哪怕一点点线索，只是一无所获。

可偏偏他的失忆又和阿兹克先生不同，他没有从自己身上得到任何有关过去的事的线索，目前唯一能确定和过去的自己认识的也只有阿兹克先生，可偏偏对方也是失忆状态。

至于从其他的老怪物身上寻找线索——先不说这些老怪物一个比一个苟，根本不好找，用真理都未必有用，就算是找到了怎么让他们开口都是个问题。

所以林若才暂时把寻找记忆的问题丢在一边，打算等实力更进一步，有足够的底气和那些半神、天使们打交道再说。

可现在他迷茫了。

他寻找过去的记忆真的是正确的吗？如果代价是变成那个样子……

不，冷静！林若，你要冷静！

想想阿兹克先生！想想威尔！想想克莱恩！

高序列不是不能维持人性，而且……林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到了更多。

他想到了女神的示好，想到了亚当莫名的态度，想到了自己和克莱恩绑定的情况，想到了克莱恩晋升对自己异能力的提升，想到了自己喝魔药的异状……

林若绝不相信自己喝下纵火家魔药会想起刚刚那一幕会是意外，再结合前面这种种，一个猜测油然而生。

“或许……过去的我曾经是个超级大佬，只是没有很好的维持自己的人性……”

“会不会，我失忆是自己造成的？目的是为了重新稳固人性，就像阿兹克先生那样……”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林若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有道理。

“战场……那我会不会认识梅迪奇？”

另一个疑问油然而生，林若想到自己原本预计好的等克莱恩晋升小丑后就去见红天使的计划，顿时有一种择日不如撞日的感觉。

如果红天使真的认识他，那么好歹是个线索。

除此之外，就是提升序列了。

既然晋升纵火家让他想到了一点有关于过去的事，那么再继续晋升下去，或许他能想到更多。

想到这，林若再度吐了口气，心情终于平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