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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 / 2页)

家里唯一看着像样的也就是炕边的一口红樟木的柜子。

三叔婆收拾着炕:“家里条件不好,让你委屈了。”

盛安宁赶紧摇头:“不委屈,而且三叔婆收拾得很干净呢。”

三叔婆笑起来,脸上褶皱都变得温柔:“我和你三叔公老了,干的都是挣工分少的活,所以勉强能吃饱就不错,就是看着我们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小柱长大那一天。”

盛安宁没吱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现在都自身难保,肯定说不出收养小柱的话,就算有能力,她也会好好考虑。

毕竟养个孩子,可不是养个小猫小狗,要倾注太多关注和精力。

盛安宁觉得她做不到。

三叔婆也只是感叹了一下,只是可怜重孙没爹没娘。

跟着三叔婆铺完炕出去,周时勋和三叔公还坐在院里,就着煤油灯的微弱灯光,在编着什么东西。

小柱坐在小板凳上安静地看着。

三叔公见盛安宁出来,笑呵呵地说着:“我和长锁没事,编个渔网,看晚上能不能捞点鱼,现在河里都冰都化开了,应该有鱼。”

盛安宁在周时勋身边蹲下,看着细细的绳子在他手里翻飞,好像没什么东西能难倒这个男人。

气氛安静又美好。

村口的钟突然敲响,让人吓一跳。

周时勋和三叔公同时站了起来。

三叔公有些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村口的钟在打仗的时候,用来通知有坏人进村了。再后来,就是上工下工的时候敲一下。

平时很少响起,更不会在晚上响起来。

接着就听见路上全是脚步声,朝着钟响的地方跑去。

周时勋和三叔公也朝外走去,盛安宁好奇也紧紧跟在周时勋身后。

铁钟挂在一棵老树上,下面是半人高的石台,这会儿上面平躺着一个人。

盛安宁还没等看清怎么回事,就被周时勋转身一下捂住了她的眼睛,耳边听着人们的议论:“这不是长运吗?”

“天哪,这是谁干的,把长运那家伙割了。”

……

盛安宁听了几句,知道发生了什么,难怪周时勋会捂住她的眼睛,故意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刷着周时勋的掌心。

等周时勋松开手时,周长运已经被人盖了个床单,人还在昏迷中。

朱桂花和陈巧兰得了信从人群中蹿过去,哭嚎着:“我的天爷啊,这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老三啊……”

周长林也黑着脸过来,喊着人帮忙把周长运抬上拖拉机,赶紧送医院去。

盛安宁都觉得惊奇,竟然有人把周长运阉了,还扔在村口让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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