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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爱啊,没有谁更迁就,谁更宠溺,谁更护着,只有愿不愿意。
若真心实意,满心满眼都是他,好的坏的都甘之如饴。
此刻纪老夫人眼中,那个闹孩子脾气的纪元海,满满当当,陷在她双眸的宠溺中。
这一世,都是如此看不够。
饭后,照例的子午觉,纪家二老回卧室休息了。
纪得也上了楼,从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心情跌宕起伏,着实累了。
但一想起某人,那个清冷的面庞,心里又说不出的雀跃小心,是沉甸甸的想念啊。
这会儿,他应该刚落地,下了飞机往公司赶去,说了是下午的会,估计连午餐都是匆忙解决的。
想给他打个电话,又怕打扰他,就这么矛盾的想着,手里握着电话,反复思量,竟睡着了。
这一觉迷迷糊糊,梦里是从前和现实交替,少了担惊害怕,多了勇敢无畏。
画面定格在她与少年十指相扣的手,未来可期。
纪得在这样的梦境里浅浅笑着,温暖和煦。
再醒来,已是暮色降临。
居然睡了这样沉的一觉。中途张姨上来了一趟,见她睡得香,也没有叫醒她。
手指微动,尝试舒展,手机落在床头,此刻在黑暗中发着光。
纪得撑起酸软的身子,开了床头灯,温暖的光照亮了一室寂寞。
独自生活了这样久,第一次觉得周身的孤独有些冷。
打开手机,数条他的微信。
落地时的平安,开会前的报备,处理公事时的分心,以及数不清的“想她”。
初醒朦胧的少女,被这些只字片语的在乎击倒,内心一片柔软。
斟酌再三,不敢贸然打电话过去,只是发了信息:“忙完了吗?”
过了不一会儿,陆禾的电话就进来了。
“小鱼儿,吃饭了吗。”陆禾说着话,夹带着翻阅文件的声音。
“吃过了。”纪得悄悄看了眼时间,18:30,确实是过了晚餐时间。
不想他担心,心虚地扯了谎:“你呢,吃过了吗?”
“嗯,随便对付了几口。”陆禾说道。离开Z市两天,事情便堆积了起来。
“不可以对付,要好好吃饭。”纪得不认同地反驳,貌似忘了谁才是没有吃饭的那个人。
“好。”陆禾笑着,“小管家婆。”
“才不管你呢。”纪得被她喊得头脑发热,脸红心跳,口是心非地反驳。
“可是我想被你管呢,你管不管?”
低醇的声线带着说不清的惬意和暧昧,连着电话线传到纪得耳畔,连带着她房间的空气都散着粉粉的甜味。
“那你要听话啊。”
扣着被单的小手无所适从,心不在焉,也不直接回答管或不管,就这样无意地答非所问。
陆禾倒是受用的很,低低笑着:“嗯,我听话。”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只管唯命是从。
电话两头顿时一片安静,谁也不舍得打破这种温柔的默契。
毋需多言,就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便已足够。
到底是陆禾忍不住了:“宝宝,我很想你。”声音暗哑,情愫难言。
明明上午才见过,这会儿就这样露骨的诉说想念。
纪得心头一热,浅笑着说:“总归要陪长辈过完了年呢,我会……早些回。你等我啊。”
细腻软糯的尾音微绕,缠着陆禾的心脏一紧。
Z市的办公室灯火通明,陆禾的嘴角上扬,转而又藏着隐隐后怕。
到底是太激进了,纪家二老态度未明,此次前去固然仓促,却不想是这样一个自己始料未及的结局。
顿时信心全无,举棋不定。
“好难啊。”他突然说道。
纪得不知他意指为何,等他接着说下去。
“要从整个纪家手里抢过你,好难啊。”男人低叹。
话语间有些挫败,又带着坚定,“往后要成千成万倍的对你好,才能叫爷爷奶奶放心。你可要帮我说好话呀。”
纪得心下感动不已,她甚至可以想到陆禾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倔强受伤却又轻易不服输的样子。
那样一个天子骄子,为了自己低下了头,任凭长辈为难,叫她说不出的心疼。
“嗯,爷爷奶奶同意了,陆禾,你这么好,他们怎么会不答应呢。”
“真的?”
不是不自信,白天那情形,此刻确实是难以置信。
“真的。”
细细地诉说着方才和长辈的对话,连青铜剑的回礼也顺带着说了。
“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执意要将青铜剑赠于你,舞刀弄枪,多不吉利呀。”
纪得还是不明白,却也不敢违背长辈的意思。
小傻瓜,爷爷这是考验我呢。
以剑相赠,看我是否真能当得起护你周全这一说辞。
若是兑现了,便以剑傍身,如虎添翼。
若兑现不了,便以剑刃之,快意恩仇。
想起午后书房里老爷子那句话,“只要纪得开心就好”,必然是她的努力坚持,让老人家动了恻隐之心,是她的全盘信任,给了二老信心,也给了自己机会。
陆禾带着满心的温润舒适地感动,转念一想,又笑着问出了口。
“嗯?当真认定我了?”
语气中是不容回避的坚持,似是真的要问出一个所以然。
被问及的女孩面颊绯红,却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突然想起他不在面前,看不到,连忙补充道:“嗯,认定你了。”
十年前,就已认定了你。
从前她的欢喜小心翼翼,现在她的爱情正大光明。
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他们如此登对,任谁都不该有微辞呀。
电话那头的男人被小姑娘的一句肯定,浇得鼻尖一酸,眼眶微涩。
“纪得,今生今世,我,定不负你。”
他是重诺之人,此话一出,便是一世担当。
被那样重的一句承诺烫到耳畔发热,手机都差点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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