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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愫刚想说他过来她也没空搭理他,他就挂了。她不惯着他,要她工作地址是吗?那等着吧。
她返回车间,正好工程师出来,跟她撞上,就跟她汇报了一些工作进度:“就是这样。目前国内几个重工业集团都没那么大库存,我们得想其他办法。”
邢愫早想过了:“我有办法。”
工程师放心了,邢愫从不诓他们,她说有,就一定有。
兵工厂旁边是武器演练中心,邢愫总会在这里试她的新成果,正好她一个学生改进了气步枪,迫不及待要跟她展示优缺点,她就去看了看。
这学生的制造理念是对的,但用枪不行,手法全错,出于职业惯性,邢愫手把手地教了他一遍。
学生第一次被她握住手,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剩下紧张了,偏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檀香,却也有玫瑰和茉莉的感觉,叫他心都乱了。
邢愫教完跟他说:“再来一遍。”
学生就傻了,呆呆的站在她跟前,像个木偶。
邢愫皱眉,刚想说他,电话又响了,还是林孽,她没给他好听的:“你闲的?”
林孽没等到她的地址,当然要再打一遍:“我就不配知道,是吗?”
邢愫一怔,接着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林孽还问:“是不是?”
邢愫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现在多委屈,就因为没有收到她发过去的地址……她妥协了,把自己位置给他发了过去:“到了打给我。”
林孽一看目的地,这比郊区还远,谁会在这种地方工作?她每天都跑这么远?
电话挂断,邢愫看向她学生,他还在发呆,就换了个态度:“不想学了?还是我太惯着你了?”
学生醒了,猛摇头:“不,不不是。”
邢愫念在他是第一次,没太凶,把气步枪拿过来,又重新给他演示一遍,说:“你就在这学,学会为止,学不会,就滚蛋。”
武器制造不同于有些行业,老师可以只精通理论,武器这行业,不是战术问题,是战争问题。
不管这批武器会用在哪里,制造它出来的人一定要比任何一个人更清楚他的使用,而非只掌握它的优缺点。
邢愫在这方面还是很严格的。
学生在这里练了两个小时,邢愫跟几个生产管理、机械制造、自动武器与弹药、研发等工程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两个小时结束,林孽到了。
林孽在门口,看到’西北第一武器制造‘这几个字,下意识蹙眉。
还好他不是那种容易受到惊吓的,很快缓过来,给邢愫打去电话。
邢愫刚好开完会,衣服也没换,就出去接他了,出门禁时,身杆笔挺的警卫还冲她敬了个礼。
林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脑袋飞速运转,判断邢愫的职业,挑出七八种跟眼前这些现象挂钩的,然后再在这几项里逐一排除……
他忘了,邢愫就在他眼前,他明明可以直接问她,这也说明,邢愫真的没跟他讲自己太多事。
邢愫没走过去,就站在自动门边上,看着他:“见着了?有话说。”
林孽什么也没说,他觉得他问什么都不合适,对邢愫一无所知并不是一件他说出来会多骄傲的事,他当然不愿说。
俩人就这么隔着八米对视,对了三分钟,邢愫看他没话说,转身要回去,正好有人出来,冲她点了下头,喊了句:“愫总。”
那人看到林孽,愣了一下,没敢多嘴,低着头快速溜走了。
邢愫进了门,都走出十多米了,还是转了身。
自动门打开,邢愫出来了。
林孽没走,还站在那儿,浑身透着一股倔强,还有一股傻劲儿。
邢愫就问他了:“不过来?”
林孽不说话,也不动弹。
邢愫轻笑,过去牵了他的手,往回走,进了门。
被她牵住的不到一分钟里,林孽大脑从空白到杂乱东西爆满,再到空白,像是经历了一生那么长。他那点因为不了解她而生的委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逃窜的无影无踪了。
邢愫松开他的手:“还没话说?”
林孽这才小声地问:“你没从告诉过我。”
他挺成熟的,在同龄人当中,可再成熟,也不过是个还没成年的,他再会隐藏震惊和委屈,也逃不过邢愫那双眼,她告诉他:“我是卖军火的,跟我要睡你,冲突吗?”
林孽不说话了,卖军火这三个字也值得他好好消化下。
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个职业,而且还是女人在做,而且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邢愫给他整理整理衣领:“我办公室在后边,你去那儿等我一下,我事情办完去找你。”
林孽问她:“要是别人问我,我是谁,我怎么说。”
邢愫把卡给他:“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后面林孽去她办公室时还真碰上人了,那人有点胖,还戴着工牌,看起来挺有气势的,说话也是,直接问林孽:“你怎么进来的?不好意思这里不让进,请你出去。”
林孽拿起邢愫的卡:“我是邢愫的,家属。”
那人明显变了脸色,愣了半天才说话:“愫总的家属,你是……要到哪去?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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