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基亚似乎也笑了, 他说道, “在你来到了这个宇宙后, 我就一直在关注着你, 利底亚。”

“是这样吗, 我都没有发现呢。”风祭清司微笑着说道。

托雷基亚更加靠近了他, 双手捧起了他的脸，凑近了说道，“还在对抗黑暗力量吗？接受它，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风祭清司抬起手，似乎想抚摸托雷基亚的脸，却又扣住了他的后颈——这对人类来说是一个威胁的姿势，因为脖颈是人类致命的弱点，对奥特战士却似乎并不是这样。

“但是……彻底接受了黑暗的话，我还会是我吗？”

“为什么不是呢？”托雷基亚道，“光明和黑暗根本没有什么分别，你只是更进一步的去证实你一直所想的真理。”

“托雷基亚前辈……”风祭清司的语调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明的柔和，“那你还和曾经的你一样吗？”

——曾经他们迷茫过相似的问题。

什么是正义？那时的利底亚只知道独自一人闷头努力，身边也没有什么信赖的长辈或者同龄人，有时时常会冒出一些或许不符合光之国主流的想法，也不知该如何与人倾诉。

然后在网上结识了那时比自己要大上不少，却仍然年轻的托雷基亚，他们甚至在面对同样的问题上都会有相似的答案，能否有资格成为英雄——都是那时同时困扰着他们的问题。

不是自己一个人抱有这样的想法，是那时迷茫中却仍然朝着英雄的方向努力的利底亚的一丝慰藉。

“我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对所谓的光明看得更加清晰罢了。”托雷基亚的声音如同蛊惑，

“你也一样，我们都在混沌中，你也将看清这个世界。”

“是吗……”

骗子。

风祭清司闷笑了起来。

破坏欲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如今的一切痛苦，都是眼前的人带来的。

他确实因为无法得到绝对的正义而放弃了成为英雄的梦想，也确实曾经暗自质疑过光之国所做的是否都是正确的。曾经他选择成为了奥特小学的老师，或许也只是一种逃避。

他和托雷基亚最大的不同在于，托雷基亚疯狂地探索，想要探寻正确的极致，哪怕错误到极致。

他却因为害怕错误，而选择了不去思考，不去探索。

某种意义上，托雷基亚或许真的只是让他直面自己的内心所想。只是他仍然在逃避，因为不想辜负重要的人。

但无论是哪一种，接纳黑暗就能够得到答案吗。

托雷基亚说自己从来没有变化过，可他分明记得，曾经的托雷基亚，也是想成为守护他人的英雄的。

风祭清司不知道托雷基亚的改变是不是因为黑暗，还是说当他去主动选择黑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背叛光明的想法。

“黑暗，能让我把被夺走的东西拿回来吗。”风祭清司问道。

“只要你掌控了克图尔特的力量，那么你想要做到的一切都轻而易举。”托雷基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