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是满脸泪水，死死扯着儿子的袖口不肯放，就像是溺水之人扯着一根救命稻草：

“不过是半颗内丹，不是说好了，我允你娶那狐女进门，她便要分半颗妖丹救一救我的娇娇，她嫁入我卢氏家门，日后衣食无忧，平安顺遂，就算丢了半颗丹，也不碍什么事，你若是——你若是狠不下心，便由我去说！”

“轰隆——”

“娘子！”

“娘子又吐血了！！”

“娘子！！”

凭空一声炸雷，里头传来丫鬟婆子的惊呼声，卢文山痛苦地闭上了眼，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好，我去说。”

可他一转身，就瞧见胡十一娘正举着一把伞，温温柔柔站在原地，那张娇美动人的脸上，豆大的晶莹泪珠滚滚而下：

“夫，夫君，若是为了小妹，奴家愿意的。”

第173章 两极反转

“哗啦啦啦——”

大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子落在屋檐上碎裂开来，掩盖不住屋中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夫君……奴家好痛——”

“夫君——”

“啊——救我——”

一声一声宛若重锤，狠狠敲击在卢文山心上，他几乎按耐不住，不管不顾就要冲进屋子里救人，却被卢母死死拦在屋外：

“你个孽障！你舍不得她受苦，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妹妹去死么？！！她今日救了娇娇，阖府上下必然当她是救命恩人，不说日后如何，只说她生的孩子，无论男女，老身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不叫人说她的闲话！”

卢文山脚步停了一下，牙关紧咬，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可十一娘也只是个弱女子，若不是对我用情至深，她怎么可能愿意，愿意——需知妖族剖丹，便如同断尾，不行，我要去救她！”

“啪——”

卢母毫不留情地伸手，狠狠打在卢文山面上，顶着满头雨水声嘶力竭：

“你若是敢踏进去一步，老身便撞死在这园子里，与你妹妹一道去了，你就抱着这只狐狸精过日子吧！？！”

“咔嚓——”

又是一道惊雷。

卢文山站在了原地，浑身僵硬，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人偶。

……

……

“呲溜——”

“呲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