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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第1 / 2页)

“我很沮丧。我肯定犯了一个错误,这没什么可辩解的。在比赛中我很痛苦,还让我的球员和我一起忍受痛苦,我真的很遗憾。”

更衣室里的大伙:!

其实,你走了,我们也……哈哈……对不起……

11月就这么结束了,比赛这样多,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但时间仿佛又这样快,沙德每日回到住的地方,只能靠着库尔图瓦又打包了哪些东西来感受时间。30号终于能从连续的比赛中歇口气,对方会来一口气把箱子全取走。

明明说好了和平分手不难过的,但沙德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法面对这件事。他去出席了葬礼。

他其实只和德莫特说过一句话,还是刚入队的时候。对方是个瘦瘦矮矮的小老头,应该是在做季前工作准备,正好结束了一个会议,夹着文件夹在走廊上慢吞吞穿行。

沙德当时迷路了,又听不懂英语,和两个人搭话,还被他们笑了下,谁能想到有球员会在基地里迷路啊。

搞不清方向,沙德就站在太阳里发呆,不懂自己为什么又回到这个路口了。此时德莫特慢悠悠地来了,和他搭话,没能从他乱七八糟的比划和稀烂的口语里弄懂他是找不到路,但笑呵呵地从包里掏了一个棒棒糖给他吃,打电话问谁懂俄语,麻烦来看看。

在面对善意的时候,沙德贫瘠的记忆力忽然又变得很好,所以才会站在讣告黑白的照片下一眼回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

他的衣柜里有一套黑西装,还是为了来工作父母送的,但其实这是两年多以来他第一次穿上它们。

这是沙德人生里第一次参加葬礼,此时他已经不是那个在科巴姆里迷路也没人管的小透明、“奇怪的俄罗斯人”了。他的到来让很多人感到意外,他们只猜测也许沙德和德莫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交,也不便多问,只拥抱这个高挑苍白、黑发黑衣的年轻人,轻轻亲吻他的颧骨。

坑已经挖好了,朴素的棕色棺材也从教堂被抬来,在那里刚结束简单的宗/教/仪式。家属们或是抬棺材,或者跟在后面,都在掩面抽泣。在一片白百何里,葬礼正式开始。德莫特的女儿憔悴地念完了追悼词,他的两个同事也讲了一通话,唱诗班弹了一会儿音乐,牧师站上台子,诵读经文,进行祷告,而后下葬就正式开始了。

人们沉默着看棺材被移入深坑,两个壮汉举着铁锹,吭哧吭哧地把土盖上压平。

大家一起排着队向墓碑献花,沙德摸着胸口,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买花,但此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沙德刚转过身,一朵白玫瑰就插|进了他的口袋里。

亮而圆的眼睛,竟然是梅森·芒特,但他今天穿着正装,仿佛人都长高了些似的,蓬松的头发也打了发蜡,一丝不苟地梳了起来,好看的眉毛舒展,完全是大人模样,英俊得很蓬勃,好像阴暗的天气里长出一棵松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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