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缠着高睦撒娇,高睦有些抵挡不住。又听说舞阳公主想找皇帝评理,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她只好应道:“高睦陪公主去试试就是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高睦你最好了!”舞阳公主习惯了找父母兄姐撒娇,夸人的话张嘴就来。
高睦被舞阳公主抱着胳膊,本来就不适应,至此,她更觉得不自在了。她不好推开舞阳公主,只能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手。
“我们走吧!”舞阳公主不仅没松手,还迫不及待地拽了拽高睦的胳膊。
舞阳公主手中拿着马鞭,显然是骑马出行。高睦要是就这么陪她出去,八成是白走一遭。也不知被舞阳公主触动了哪根心肠,高睦望着舞阳公主亮晶晶的眼眸,竟然有些不忍心让她失望。她制止道:“先等一等。公主若想顺利出京,需要让人备车。”
“为什么要备车?你不会骑马吗?”
“高睦会骑马,是公主需要坐车。”
舞阳公主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得意道:“我不需要坐车,我也会骑马。”
“公主只有坐车,城门卫才有可能放行。若是骑马,就算高睦随行,公主也决计出不去。”
“为什么?”舞阳公主不懂。都是她要出京,坐车与骑马,有什么区别。
按照礼法,女子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婿想带妻室外出,天经地义。只是,舞阳公主的“父”,是皇帝。高睦这个“夫”,要想利用“夫权”迫使城门卫放行,必须牢牢地抓住礼法的大旗,才有可能成功。舞阳公主要是骑马出行,自己就摆明了不尊女德,那高睦还与人谈什么礼法?
房中没有旁人,高睦不用顾忌,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舞阳公主向来不耐烦听那些女德、礼教之类的鬼话,如今得知高睦要利用礼法帮她出京,拍掌笑道:“好呀,我这就让紫荆备车。”
紫荆看到舞阳公主回来了,也跟来外书房。她见高睦的侍从都退出来了,不便进门,于是也等在了阶下。听到舞阳公主叫车,紫荆以为高睦哄着舞阳公主接受了男女大防,喜道:“奴婢这就去帮公主备车。”
在紫荆看来,高睦竟能让他们家公主姑奶奶心甘情愿地坐车出门,简直是功德无量。
功德无量的高睦,陪舞阳公主出门时,还点了十来个护卫。紫荆见了,越发觉得高睦靠谱。
紫荆没有听到高睦与舞阳公主的对话,不知道两人要去哪里。不过,驸马既能让公主接受马车,又能让公主带着护卫出行,看来管得住公主。既然驸马可靠,左右有驸马同行,她也就不必多思多虑了。
离舞阳公主府最近的京城城门,是安泰门。舞阳公主之前铩羽而归,就是在安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