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瑜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脸上的表情甚至愈发地狰狞。

上辈子临死前的那一幕不断地在乔瑜的眼前重现。

韩铭的阴鸷、江湛的苍白、程斯年的惨烈……还有她的绝望与苦痛。

错乱交叉的记忆让她整个人都十分混乱。

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韩铭！我一定要保护阿湛！

眼看着乔瑜的状态越来越糟糕，江湛无法，只得将额头抵在乔瑜的额头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乔瑜的瞳孔深处。

“阿瑜，阿瑜你看看我……”

江湛双手捧住乔瑜的脸，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嘴唇。

“阿瑜……我在这里……阿瑜……”

也不知是江湛的呼唤唤醒了乔瑜的理智，还是他的亲吻抚慰了乔瑜的焦躁。

乔瑜的眼中终于开始逐渐有了焦距。

可回过神来后，乔瑜第一件事就是捧住江湛的脸，“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阿湛……阿湛……他想害你！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你不会有事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出事的！”

乔瑜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将所有积攒的委屈与不安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江湛将乔瑜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低声哄道：“我不会有事的！阿瑜，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杀了他，好不好？”

江湛的语气轻柔，可眼中的幽暗却深不见底。

虽然他目前还是推测不出前世发生的所有事情，但至少有一点已经明朗了。

那就是前世，他应该就是死于乔瑜口中的这个“他”手里的。

否则乔瑜的情绪不会这样崩溃。

江湛自己可以不去追究前世的事情，可他在意乔瑜。

既然这件事情对乔瑜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扰，那么无论是谁，都该死。

江湛感受到乔瑜的哭声逐渐减弱，于是再次轻柔地开口道：“阿瑜……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杀了他，好不好？”

“不……不可以……”乔瑜闻言，面上又闪过一丝惊惶，手上搂着他的力道更紧了，“你不要离开我，我跟你一起去！”

“好。阿瑜，冷静点，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一起去，一起去杀了他。”

江湛轻轻拍着乔瑜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地哄着她。

在江湛的低语声中，乔瑜渐渐开始放松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又过了一会儿，乔瑜才从江湛怀中轻轻抬起头，“我们走到哪了？”

乔瑜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了一阵刹车的晃动。

前方一直在听着后面动静的郁清川一边将车停好，一边回道：“到了。已经到今天的扎营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