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五章 战犹酣(1 / 2)
三颗红色信号弹,慢慢地从地面上爬上天空,整个大地,突然变得一片血红。
“轰轰轰——”
第二炮兵司令部五个重加农炮团400门自走150mm口径重加农炮、两个方面军直属警卫军炮兵旅共六个炮兵团72门自走150mm口径榴弹炮、288门自走120mm榴弹炮齐齐发出沉闷的轰鸣。
继苏联人把火箭炮运用于人类战争舞台后,安家军也动用了这一杀手锏,每一个方面军的直属警卫军炮兵旅,均拥有一个自行火箭炮营,该营装备12辆I型24管150mm火箭炮,24辆24管火箭炮射出的庞大弹雨,在天空拖曳着长长的尾巴,与众多炮弹汇聚而成的璀璨星辰,交相辉映。
在天空划过的火红轨迹,如密集的流星雨,一片又一片,片刻不停;又如漫天的星斗,闪耀的光线,瞬间将整个黑色的天空遮住,大地一片透明。
河口红河北岸的始发阵地上,所有的解放军官兵听到身后传来的惊雷隆隆划过天际,沉闷而压抑,然而在这闷雷响过的瞬间,整个大地颠簸起来,每一个官兵都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同时随着这一声声闷雷而猛烈地抖动。
所有位于红河北岸准备作战的解放军将士,全都看到了他们一生中难得一见的一幕壮观的场景——一大片密集的流星雨,瞬间照亮了大地,呼啸着从天空划过,接着在闷雷般的巨响声中,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法属安南在封闭边境口岸后,将红河和南溪河上的铁路和公路桥梁,全部用钢筋混凝土砌起了一道道高墙,并且还布置了铁丝网,用以阻拦中[***]队车辆、人员的通行。
为了避免安南军情急之下破坏桥梁,步兵们必须提前强渡过河,歼灭安南军负责镇守桥头的部队。王叙伦第一集团军下辖之蔡韶华第一摩步师承担了此次任务,三个步兵团的官兵们在炮声响起的一刹那,立即排成队列,抬着橡皮筏和冲锋舟向河边冲去。
劳开的地形极为独特,三江汇流,中国的国土位于正北方向,西南和东南,都是法国人的地盘,但主要防御工事,却构筑在劳开城镇后的山峦上,战略防御纵深梯次分明,一旦突破该面防御,南溪河南面的安南军,失去红河左岸的火力支撑,崩溃是注定的事情。
这时,红河北岸蓄势待发的解放军官兵,抬头看到南岸的安南军阵地上出现了无数的闪光点,一闪一闪密集的连成一片,明如白昼一般,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了。火光闪过后是密集的爆炸声,由于爆炸声太过紧密,已经分不出前后,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巨大的隆隆的闷雷一样的声音,在剧烈地回响着。
安南人构筑的土木工事、法国人经营多年的坑道,已经全部被爆炸而起的烟尘和泥土所覆盖,大地在使劲地颤抖着,表示着自己的惊惧,炎黄子孙用人类创造的雷火,向天与地充分地展示着自己无可匹敌的力量!
第一摩步师的官兵们却没有时间欣赏这一幕美景,他们用力的抬着冲锋舟向河边猛冲,很快,上千条冲锋舟和橡皮艇都被推进了河中,士兵们不顾冰冷的河水浸泡,边向前推动着小船边跳上快艇。
当最后一个士兵跳上快艇时,冲锋舟的马达就开动了起来,小艇纷纷划出雪白的航迹,向河对岸冲去。
但是——接受法国人训练的安南军指挥官不是傻瓜,在解放军炮兵部队压倒姓的火力压制下,一开始确实被闻所未闻的猛烈炮击打懵了,完全没有作出反应。他们没有想到,中国人竟敢真的对安南发起进攻。
但是,这个时代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若是如此猛烈的攻击是由白种人发起的,估计此刻安南兵已经溃散了,但是,这样规模的攻击,却是由与他们同属列强欺凌对象的中[***]队发起,他们却像受了侮辱一般,立刻投入到疯狂的阻击活动当中。
由于一线阵地,已经被第一波炮火推平,而且在解放军炮兵筑成的密集的由炮弹编织而成的火力封锁面前,安南人无法派兵进入一线阵地增援。所以他们被迫全部转入二线阵地,将桥头留给了中[***]人。但是,当第一批解放军战士登上红河南岸滩头的时候,安南人深藏在山间掩体里的炮兵的第一批炮弹就着地了。
“轰——轰——”
爆炸而起的烟尘,瞬间笼罩了滩头。
飞溅的泥土和沙子,打得解放军将士们头上的钢盔蓬蓬作响,所有官兵警觉地趴到地上,任飞起的泥沙将自己掩埋。
一些炮弹落在红河河面上,炸起巨大的水花,四散飞溅,将解放军将士的全身打湿。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急促炮击,瞬间将第一摩步师突击部队淹没,部队开始出现伤亡,接连不断的炮弹不断落下,刚刚渡过河的官兵们被迫卧倒躲避,部队的进攻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夏俭骂骂咧咧地叫过作战处长管中浩上校:“炮兵,炮兵,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不知道压制敌人的炮火步兵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拿下桥头阵地,确保两座大桥的绝对安全,而整条防线必须在十二点前突破,若是耽误大事,我把他们统统送到军事法庭。”
顾长风摇摇头,放下望远镜,叫住夏俭:“稍安勿躁,老夏,你看,敌人的炮位设置很古怪,照理说150mm口径的加农炮弹,以如此大的密度倾泻到敌人头上,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要崩塌了,但是敌人的炮火竟然在哑火一段时间后,再次出现,继续对我一线军队施加压力。”
夏俭微微一怔,拿起望远镜,在亮如白昼的爆炸火光和炮弹飞越长空时发出的光亮下,仔细观察安南军的阵地,看了好一会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确实,此时解放军炮兵已经发挥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对安南军的炮兵所在的炮位,进行了压制姓轰击,方圆两公里范围内的山头,全部笼罩在一片炮火中,一道道密集的烟柱直冲天际。
但是,安南军的炮兵非常狡猾,他们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开上几炮后,迅速从位于悬崖中间的炮口位后撤至坑道后部的安全地方,绝不与解放军的炮兵硬碰硬。一旦前面的炮击稀疏,溅射的弹片及岩石残片密度减弱,立马推着山炮、野炮、步兵炮和迫击炮,冲到坑道的射击口,继续轰击河滩上的解放军步兵。
法国人构筑的工事,角度极为刁钻,充分利用了劳开一线独特的山势,解放军炮兵打出的炮弹,总是无法对准安南人的射击口,而炮弹的落点,起码在安南人的坑道下方二三十米处,无法对其形成直接的杀伤,溅起的锋利弹片及岩石残片,也由于其炮兵的及时规避,徒劳无功。
被同样设计巧妙的工事庇佑的安南军轻重机枪火力,还有大量步兵,也采取随打随走的方式,持续不断地向阵地前方喷吐出凶猛的火力。
滩头上,被安南军各种口径的火炮、轻重机枪及步枪形成诡异交叉火力牢牢压制住的解放军士兵,不断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炸上天空,就连河中的冲锋舟橡皮艇也有数艘被炮弹击中,人船全都被炸成碎片。
在近十分钟的炮战中,声势惊天动地的解放军,就是无法压制安南军的炮火,而对方的炮火却非常准确猛烈,完全将登陆部队压制在狭窄的滩头。在第一摩步师实施强渡的这一段时间里,首先登陆的第二步兵团,竟然没有一个人冲过河滩,越过缓坡,冲到桥头上安南军已经被摧毁的一线阵地中去,这时河面上挤满了登陆艇,秩序异常混乱。
第一摩步师师长蔡韶华焦急万分,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他对着步话机大声叫喊,要求登陆红河南岸指挥作战的二团长安尚义派出几支突击队,冲上河滩和缓坡,踏上敌军的桥头阵地,向敌人纵深挺进。
但是在安南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这种尝试不可避免要付出血的代价,但安尚义也杀红了眼,立即组织了十余支突击队,一批批伏地前进的将士,顶着安南人的炮火前进,英勇牺牲也在所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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