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七章 对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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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心头一热,脸上却笑容依旧:“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中将了,中将就要有中将的样子。”

“不,师座,你永远是我的老大!没有师座,属下就没有今天,就没有一个个的战功和一个个百年不遇的机遇,属下永远铭记师座的栽培!永远都是师座的兵!”邓斌动情地说道。

安毅微微一叹:“你我是老乡,又是一起摸爬滚打逐渐发迹的兄弟,在战场上有上下之分,在生活中却没有,这点你要记住喽。还有,这次回去你将担负川南一线的指挥重任,肩上的担子不轻,遇事多和栾叔和张大哥商量,还要尽快给我派来两百个士官,这些都得靠你了。”

“师座请放心,属下定会全力以赴!”邓斌重重点头。

安毅伸出手:“好了,走吧,代我向弟兄们问好。”

邓斌没有握手,而是抬起手端端正正地给安毅敬礼,安毅立正回了个礼,目送他和张存壮坐上汽车开到飞机边上,直到飞机起飞消失在远方天际,这才和弟兄们一起乘车离开机场,返回城北给四千余俘虏官兵送行。

北门外,四千余俘虏换上干净的军服,整齐列队,安毅和尹继南、顾长风、朱世贵等十余名将领走到队伍前,向站在队伍前方的七名西北军将校回礼。

暂五旅少将旅长郑泰来等人凝望年轻的安毅和他身后同样年轻的一群将领,个个心情复杂,无法言语,他们是被俘或是主动与自己的弟兄们待在一起的军官,师长参谋长们早已在危机降临前扔下所部弟兄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被俘以来的四天四夜,西北军所有将校除了不能离开城中大营外,他们与士兵们待遇一样,可以在营中四处走走,提出申请能获得前往探视本部官兵的机会,只要不反叛暴乱、企图逃跑,就是开口骂娘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惩处。

负责看守俘虏的第五军团警卫团和宪兵大队官兵一个个军纪严明,不苟言笑,但却不会打骂任何一个官兵,相反,一队队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在俘虏中忙得汗流浃背,给伤员换药,给病号看病,还拿出西北军中只有军官才有资格享用的珍贵药品给任何一个需要的官兵医治,原本满腹怨恨仇恨满腔的官兵们消停了,无论如何不得不承认安家军的文明与仁义,如果换成自己,那些受伤的俘虏恐怕早就被抛弃,更别谈每曰两餐优厚的伙食了,军官们还能领到一包好烟和火柴。

令这四千多一心要走的西北军官兵感动的是,不管军官士兵,每人都获得两个大洋遣散费,衣服破烂的官兵均能获得旧式军装的发放,身上有伤的弟兄还获得好脾气的医生护士赠送的药品,负责任的医生护士们谆谆叮嘱及时换药,吩咐那些伤口未愈合的伤兵弟兄别碰水、别让伤口发炎,伤口拆线时要把剪子和刀子放到火上烧一阵灭掉细菌……照顾得无微不至犹如对待自己的弟兄一样,其结果是,两万四千弟兄毅然选择加入了安家军,尚有三千余伤重弟兄仍在医院接受人家的救治。

安毅放下手,扫了一眼军官们,走到郑泰来面前站住:“郑将军请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郑泰来咽下口唾液:“安将军,你就不担心我们几千弟兄回去之后,再扛起枪来和你们干仗吗?”

“不担心,真来了咱们再打一场,躲不过的事情不如去面对。你我都是军人,分属不同阵营,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相互拼命的,严格来讲,个人之间谈不上任何的仇恨,甚至心底里存在同室艹戈的阵阵隐痛,可你不能不打,因为你要服从命令,我也不能不打,不打败你们,襄樊南北码头和老河口堆积如山的粮食药品就送不到豫陕甘等灾区,不打败你们,你们的大帅还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中央的领导,拒绝中央派遣官员进驻西北各省各县,你们的上层官员不懂民生不恤民情也罢了,还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仁德模样,还会继续割据西北数省称王称霸的。

你也看到了,放眼豫陕甘宁各地,天怒人怨,还抢夺我们运送给灾民的粮食,最后竟然封堵灾民南下求生的唯一活路……我不想说了,公道自在人心。这次让你们回去,我们就做好了再次和你们沙场相见的心理准备,可是,有句话我要告诉你,投入我安毅麾下的三万多兄弟,从此以后将成为我安毅信赖的兄弟,我将指挥他们和你们拼命,到时候你我都睁眼看看,是他们打死我,还是打死你。”安毅毫不客气地回答。

郑泰来身后数名将领怒目而视,安毅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后退一步,向一旁的宪兵大队长做个手势,宪兵们的口哨声随即响起,数千官兵被有序地引上大道,排着队缓缓离开南阳向北行进。

郑泰来惨然一笑,大声说道:“安将军坦荡,我郑某领教了!不过安将军请小心,相信不久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等着!不过,安某也想提醒郑将军一句,你们至少要走七天才到洛阳,在这七天之内,两军基本处于对峙状态,整条漫长的战线不止南阳一处,你们西北军需要喘口气,我们中央军也要休息一下。在再次开战之前,你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与安某相见。

再一个,安某听说西北军治军严谨,颇讲政治,被俘归来的官兵都要受到严格的审查,安某衷心祝愿诸位能再次获得上峰的信任,能再次拿起枪带上兵,成为快意沙场的职业军人!诸位,一路保重!”

安毅说完,举手敬了个礼。

转身要走的军官们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回头看了含笑敬礼的安毅,叹息一声扭头就走。

郑泰来苦笑着立正,向安毅缓缓致礼,放下手极为落寞地转身离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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