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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霍英平安无恙地回来了, 陈娇悬了半天的心才放了下去。
霍英归府不久, 贺锦荣也骑马回来了, 然后连二房都没去, 直接来松鹤堂求见陈娇。
陈娇暗骂贺锦荣奸诈, 霍英在去接老太太的路上被人埋伏, 如果没有昨晚的长谈, 霍英肯定疑她,现在贺锦荣迫不及待地来见她,传到霍英耳中, 霍英会怎么想?
但现在还没到与贺锦荣翻脸的时候,陈娇只能去了松鹤堂。
丫鬟们守在门外,陈娇不悦地问贺锦荣:“二爷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何霍英什么事都没有?”
贺锦荣也很生气, 解释道:“是我识人不明, 那群废物急于求成,在霍英药效发作前动的手, 最后都被霍英绑了起来。嫂子, 霍英认定那些人是你派去的, 请我商议如何处置此事, 我虽然好言安抚了他, 让他放弃报官,可今日后, 他肯定会更恨你,我怕你有性命危险。”
陈娇本来端端正正坐着, 闻言脸色一变, 跌在了椅背上:“他,他还敢杀我不成?”
贺锦荣低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娇呆呆地坐着,然后六神无主地看向贺锦荣:“那,那我该怎么办?”
贺锦荣目光一寒,阴沉沉地道:“不如我们先他一步,彻底铲除后患。”
男人凶态毕露,陈娇被他吓到了,胆怯害怕的样子,却更符合一个内宅年轻妇人的反应。
贺锦荣怕她退缩,语气稍缓,替两人找理由:“嫂子,凛哥儿天天往练武场跑,你就不怕夜长梦多?”
陈娇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当然不是怕凛哥儿,而是怕贺锦荣的狠毒。
为了套出贺锦荣的毒计,陈娇继续演戏,小手一攥帕子,终于下定决心般,咬牙问道:“二爷此言有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只是他武功高强,二爷安排那么多人手都不管用,咱们还能怎么对付他?”
贺锦荣诡计多端,回府路上已经想到办法了,看眼门口,他低声交待了一番。
陈娇有些犹豫,不安地道:“万一,万一凛哥儿吃了怎么办?”
贺锦荣安抚她道:“你提前交待清楚,凛哥儿听你的话,就不会碰那块儿了。”
陈娇低头。
贺锦荣故意吓唬她:“嫂子,你多犹豫一天,霍英就可能提前一天动手。”
陈娇听了,咬咬牙,终于点头。
贺锦荣走后,陈娇站在院子里,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内心焦急。现在她再派人去请霍英过来,太容易惹人怀疑,可明早贺锦荣就会将东西给她……
如果,如果霍英今晚能主动过来,就好了。
可是,霍英会来吗?
夜幕降临,陈娇和衣坐在床上,默默地期待着。
三更时分,就在陈娇放弃等待准备就寝时,她听见内室屋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霍英?
陈娇既激动又害怕,她保持背靠床头的姿势,眼睛盯着放下来的纱帐。
高大的人影靠近,看体形,是霍英。
陈娇轻轻咳了咳。
霍英一惊,当即停住了脚步。
陈娇挑开帘子,低声解释道:“我猜你可能会来,便一直在等。”
霍英松了口气,先退到了屏风后。
陈娇又端了把椅子过来,与那晚不同的是,霍英也搬了一把,与她面对面坐了。
“之前怀疑太太,是我不对,希望太太谅解。”霍英先道歉,经过树下装睡,霍英已经确定,贺锦荣才是贺家真正的恶人。
“都怪我犯错太多,不怪你怀疑。”礼尚往来,陈娇表示理解,然后关心道:“你没受伤吧?”
霍英摇摇头,既然两人达到了互相信任,霍英直言道:“回府后,我派人暗中盯着二房,发现他身边的心腹去了一个江湖郎中的住处,不知买了什么,傍晚他来找你时,可有透露什么?”
陈娇没想到霍英这么快就已经行动了,诧异过后,陈娇脑海里灵光一闪,暂且没有回答霍英,陈娇低头,迅速思量起来。
贺锦荣肯定派人去买毒.药了,既然霍英认得买药、卖药之人,人证有了,那就只差人赃并获!
困扰陈娇两个月的难题,终于有了破解之法!
如果此时是白天,霍英一定能看到,他对面的小妇人,这会儿眼睛比星星还要明亮!
“霍英,我有办法了!”陈娇激动地说。
霍英看不清她的眼睛,但他听出了她的欣喜,那样的欢快,像个未出阁的姑娘。
“什,什么办法?”霍英莫名结巴了下。
此事关系甚大,陈娇不由朝霍英倾身。
那一瞬间,女人的体香也随着她的动作飘了过来,似有若无,霍英刚要往后闪躲,陈娇先开口道:“他来找我,是想让我下毒害你性命。”
霍英猛地握拳,贺锦荣这小人!
陈娇忽然冷哼一声,恨声道:“你以为他只想害你吗?他叫我将毒.药放进糕点中,再让凛哥儿端过去与威哥儿你们同吃,凛哥儿记住哪块儿糕点有毒最好,如果记不住,你们兄弟三人谁意外服毒,都如了他的意。”
霍英心头一寒。可不是,威哥儿凛哥儿有人中毒,贺锦荣定会诬陷于他,他中毒,贺家大房只剩一个寡妇与三个孩子,还不是随贺锦荣拿捏?
“畜生!”霍英低声咒骂。
陈娇已经气过了,等霍英冷静后,她兴奋道:“霍英,我有一计,只是你我都要担风险,不知你敢不敢陪我一试?”
霍英沉声道:“太太尽管说,只要能教训他,赴汤蹈火霍英在所不辞。”
陈娇等的就是这句,压低声音道:“贺锦荣说过明早他会亲手将毒.药给我,现在毒.药肯定已经在他手中,我想请你现在就去他房间走一趟,找出毒.药,从中取出一部分,剩下的一定要保持原样放回原处,这个,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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