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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光景,像是梦一般孤寂,比任何时刻都难捱。

饭后,纪年琴约了两人去了书房。

谈正经事,总归玩闹不得。

纪得很少进书房,虽是自己家里,却也比陆禾轻松不了几分。

柔软的贵妃榻上,纪年琴端坐着,一盏清茶,整好暖胃。

面前这一双璧人,十指紧紧缠绕,仿佛谁都拆不散的认定。

抿了一口茶,纪年琴放下茶盅,缓缓道来。

“纪得这些日子有长进,是你在旁帮衬,陆总费心了。”

一句陆总,纪得比他还乱了方寸。

“妈妈……”她有些不解,明知今天是来谈什么事,怎么是这样的说辞。

女儿的急切一览无遗,纪年琴无奈摇了摇头,“且得调教呢。”

小姑娘急了,陆禾只觉得窝心的暖,连纪年琴那一句生疏的外称都觉得不伤了。

他不想周旋,也羞于用什么花哨的言语打动情绪,只是阐明心意,直截了当。

“伯母,我对纪得是认真的,从来都是。”

他字字铿锵,坚定极了。

都是商场上滚打过来的,原以为他会好一番说辞,没成想竟是这样直白。

纪年琴这才展颜,他的这份真性情,确实难得。

“你应该知晓的,纪得的身子,自小都由家庭医生细心照看。”

“我知道的,往后有我看着,医生照料不到的,我会更细致妥帖,伯母,我说到做到。”

“你知道还不算,你家里人……”

陆禾沉声,纪年琴要说什么,他猜得到。

“我家里人,只盼着我好。而我,只要她好。”说话间,男人的眸光柔软,低头看着身侧的女孩。

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她而已。

所有的顾虑由我来清,未知的艰险让我来犯。

“伯母,我想娶她为妻的心,从未变过。”

话说到这份上,纪年琴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顾自品茶,也品着他方才话里的真意。

半晌,纪年琴抬头望向他,锐利的双眸直直盯着他瞧。

“陆禾,她是我惟一的女儿。”

陆禾闻言,诚挚地笑了,“她也是我唯一最爱之人。”

比起重要性,不遑多让。

有他这一句,纪年琴绷了一晚上的神经这才松懈了。

茶喝完了,该问的话也问清了。

她笑笑起身,“今天还是太唐突了,改日,约你父母出来见一面吧,婚姻大事,总归要两家人和和美美坐下来仔细商讨才好。”

“伯母您说的是。”

得了纪年琴的首肯,陆禾如蒙大赦,手心里的汗突突往外冒。

纪得被他方才的几句真心告白震得一颗心酥酥麻麻,半天回不过神。

母亲离开书房许久了,她才察觉是过了这一关。

转过头,看着男人晶亮愉悦的眸子,才知道一切不是梦。

“陆禾,妈妈同意了?”她有些不敢确定,再三确认。

“嗯,谢谢你帮我说好话。”男人笑着亲亲她的鼻尖,满心满意的怡然自得。

这一晚上她其实没说什么,可陆禾知道她费心费力全为了自己。

说她娇气,着实算不上。

饭桌上那一出,她苦着脸故作挑食,实则给了他机会面面俱到。

纪年琴要得是他的真心实意,陆禾给得起,更给的具体。

这一场照料,虽然有了作秀的嫌疑,却也是真实不假。

总归,他是要娶她的。

陆禾想,如果是她的话,怎么都不算艰难。

“我爱你,纪得。”他说的认真,眸光如炬。

“我知道。”纪得笑着看他,满脸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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