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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魔杖尖释放的咒语接连不断,斯克林杰的惨叫越强烈,她的眼睛就越狂热,显然从中找到了非人的快乐。

“你说再有多少个钻心剜骨他会死?”贝拉特里克斯欣赏着眼前的场景问道。

“我猜还有6个,我还知道即便再有60个钻心剜骨,从他嘴里肯定撬不出任何有关哈利·波特下落的事了。”一个人回答。

“简直是白费劲,真应该直接杀了这个猪猡。”亚克斯利怒道。

“那就直接杀了他。”卢修斯·马尔福不耐烦地移动了双腿。

数不清多少瓶吐真剂早已如流水般被灌入斯克林杰的口中,过多的摄神取念已经完全搅乱了男巫的神经。然而食死徒们对魔法部部长的日常工作情况漠不关心,对于反倒巷的改造计划更是嗤之以鼻。接连几日的拷打和审问,他们没有从斯克林杰口中听到有关哈利·波特去向的半个字母。

鲁弗斯·斯克林杰身为前傲罗办公室主任对食死徒折磨人的手段一清二楚,恐怕早已服下大量的抗吐真药剂或者是立了赤胆忠心咒竟,也可能更为彻底,西弗勒斯猜测,斯克林杰可能直接抽出了有关凤凰社的记忆或者用了一忘皆空。

此时对斯克林杰的折磨更像是泄愤,正在施咒的几人将咒语的恶毒程度更上了一个台阶。头顶的白炽灯闪烁了两下,交织的红光和绿光划过漆黑的墙壁,潮湿的墙砖凛然反射着刺眼的光线,将所有人的脸都衬得一如蜡像般僵硬而诡谲。

坐在房间中央椅子上的斯克林杰已经无力抬头,他浑身是伤,口中溢出的鲜血染湿了整个前胸,一股淡淡的腥味伴随着沉滞的空气缓慢地向所有人的鼻尖爬伸。

“我不喜欢血腥味。”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轻描淡写地用一个咒语止住了血流,斯克林杰溢血的喉咙和眼角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紧接着男巫的口中艰难地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痛苦之声,然后脑袋一歪,整个身体毫无生气地软了下去。

这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略微感到焦躁,西弗勒斯自己也难以抑制地在房间中踱步,当然并非因为斯克林杰的惨状,他们这些人就和马尔福庄园地牢的墙砖一样,比罪恶更加麻木,比罪恶更像是罪恶。

斯克林杰应该回到梅林仁慈的怀抱中去,西弗勒斯觉得是时候了。

卢修斯·马尔福突然抬了抬眼皮,男巫坐在一张法国沙发上,一只手安置于蛇头手杖,另一只手停顿在镶金线佩利斯花边的黑袍上,他的衣着虽依然华贵,但却双颊高耸、眼窝深陷,脸色和死尸一样难看,他刚被放出阿兹卡班,在庄园中滋养的时日还不足以让他的脸颊上生出足够的血肉,可见吃牢饭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会窒息而死的,贝拉。”卢修斯的语调冷淡。

贝拉特里克斯转了转手中的魔杖,目光斜盯在了西弗勒斯身上,“随便给他点药,留着他的命,斯内普。”她使唤道。

正合心意,西弗勒斯暗想,这是个好时机。于是他熟练地换上了副假笑,懒洋洋地说道:“我建议别这么做,以他身体目前的脆弱程度。现在任何药物都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我发现你总是在与我对着干。”贝拉特里克斯冷笑道。

“那你的发现就错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从袖中拿出了一瓶振奋药剂放在桌面上,玻璃魔药瓶和桌面碰撞出了清脆的声音,“我确信这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魔药的特性,也无法阻拦你将这瓶振奋剂喂到斯克林杰嘴里。但我需要事先声明,如果他因这瓶药剂而死,完全与我无干。”

“懦夫!”贝拉特里克斯拿起药瓶,随即轻蔑地骂道,女巫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毛,发现这个词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无法让他的心中泛起任何波澜。

在贝拉特里克斯捏住斯克林杰的下巴,准备将药水倒入男巫的口中时,卢修斯·马尔福突然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绕过沙发向地牢的门口走去,紧接着又停在了他身侧,“你不觉得这里面太闷了吗,西弗勒斯,出去喝点?”

他顺从地跟上卢修斯的步伐,趁机离开了暗室。

他们在狭窄的走廊中前行,虽然两侧有不少长明的火把,但仍觉十分昏暗。走在前方的卢修斯突然发话,“身居高位了,西弗勒斯,不想让自己手染鲜血了?”

西弗勒斯轻嗤一声,“看来你对黑魔王的心思还存在误解,你难道没发现吗,我主的心腹全都出自阿兹卡班。”

卢修斯停下脚步,回头扫视着他,似乎在考量这话到底是讽刺嘲弄还是真情实意。

此时一个食死徒神色仓皇地跑了过来,卢修斯一把拉住了他,问道:“死了?”

“估计——多半是——不、还不好说……我得去叫擅长治疗咒的人来,马尔福大人。”

“他活不了。”西弗勒斯开口。

卢修斯看他一眼,微微侧身让出道路放那人离开。

二人转了个弯,来到了另一个长廊之中,长廊的两侧堆满了橡木桶。

“把地牢和酒窖放在一起?非常有趣,卢修斯。”

卢修斯·马尔福神色复杂,“我想让你看个‘有趣’的事情,西弗勒斯。”他轻声说。

西弗勒斯立即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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