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全明星顺利结束了有的没的绯闻也就此告一段落，大家回去各忙各的，彼此也知道分寸，不会拿这些开玩笑。

火车上，看着一众跟来时相比完全心不在焉的孩子们，王杰希微微皱起了眉毛，可惜没有人发觉。高英杰还在计算着自己跟叶秋前辈的差距，每计算一次。就更没精打采一些。柳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险些口水都要流出来，至于刘小别，那更是一副“世界负我，我不活了”的强烈眼神看着窗外，好像遭受过什么灭顶之灾，而最正常的袁柏请，那就真的太正常了，让王杰希觉得，他这么正常，一定有哪里不正常。

袁柏请：？？？队长我冤枉啊！

第二天早上，终于再次见到乔一帆的高英杰像是颗炸弹般轻易从五十米外的走廊外发现了正在步入训练室的姑娘并且飞奔了过去，当这颗炸弹埋在她身边时小姑娘毫无所觉，她真的很疲惫，今天正式得，凭借自己的毅力从床上迅猛无比地爬起来，跑步，吃饭，训练，一路做下来到了训练室，却感觉后遗症一拥而上，她的双脚绵软无力，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帆……”看到好友这样，高英杰有些担心，“怎么没睡好吗？”难道是叶秋前辈有了动作，不！

“啊？”乔一帆意识有点不集中，反应了会儿才发现是高英杰，“英杰啊，唔，最近是有些累，习惯了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哈。”小姑娘点点头，扑腾一下摔到座位上，苏沐秋很心疼，很心疼很心疼，但就像一帆说的，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若是连这段过程都没有，乔一帆以后还怎么能飞得更远，说他心肠歹毒也好，说他不怜惜别人也罢，若果一帆有怨，大可以冲着他，但他绝不会改变自己。

还要习惯叶秋前辈吗？英杰脑海转的快，可惜不准。

“英杰？”过了一小会儿，发现好友没动静，一帆出声询问。

“英杰。”被高英杰挡住的门口这时候进来一人，当先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快到点了。”却是王杰希。高英杰傻了会儿，立刻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后冲回了自己座位，一帆本来还有些晕乎，看到队长正站在身前，良好的教养也不可能让她做到避而不见，只得赶紧站起身体，鞠了个躬再乖巧坐下，王杰希没吭声，却也没走，就站在小姑娘身后盯着她操作。乔一帆虽然迷糊，但到底还知道自己用的是刺客，但真正训练起来也是全身心投入的主儿，王杰希在身后笑，她全没看见，倒是某位鬼魂先生，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笑笑笑，笑屁啊笑！这都是我的功劳，别在那好像自己的苗子越长越好一样！

其实苏沐秋也有些担心这个大小眼会不会再次看中一帆，不放她离开微草，但想想昨天叶秋说的，这微草队长连魔术师打法都能为了微草封印，没道理会揪着个看不出什么的小丫头违背队伍方向死活不让走，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多虑，一个连自己都能放弃的男人，大局观太稳，不会出现他预想那般的结局。王杰希看了会儿，目光在乔一帆的发顶和颈窝处盘旋了会儿，想起那天听柳非说一帆肩膀处湿了一大块，就知道是那个不正经的前辈弄得。

哼。

哼哼。

嗯。

乔一帆是微草的。

稍微有些高兴的王杰希转身，向着高英杰的方向，慢慢远离了一帆的世界。

苏沐秋冲着大小眼的背影狂吐舌头做鬼脸，乔一帆压根不知道，也不会在乎。这一生她看得最多的，就是别人的背影。

到了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乔一帆也好不容易有了力气，在高英杰的注视下飞速去食堂吃了饭，又飞速地回训练室。高英杰扒完了饭就想追过去，却被肖云拦下了，“你这是要去哪啊，还不回宿舍休息？”几个训练营的都很是疑惑，因为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几个都会直接回宿舍了。有人立刻打趣，“哎呦，该不会是因为某个妹子吧？”他挤眉弄眼着，大家都窃笑起来。

肖云立刻意识到说的是谁，“嗨，乔一帆啊，她成绩差，中午补习很正常的吧，”几人哈哈笑着，高英杰夹在中间，两相为难之下，只得跟着他们回去，也是因为不想这些个算作暂时队友的人再继续说一帆坏话。他的笑容有些苦涩，一帆成绩差，这是他改变不了的啊。但是努力的一帆，他最喜欢了！

(*ω)一帆，加油！

连着一天下来，乔一帆已经去了半条命，回来就瘫在床上不愿动弹，平常最喜欢的做菜也成为了一件困难的事儿。“师父，打个商量呗~”

“不想做饭了？”苏沐秋挑挑眉头。

“嗯，我就休息一会儿，然后去训练，女孩子不吃晚饭还可以减肥呢，好不好嘛，师父~~~”苏沐秋完全无法抵挡小姑娘的撒娇大法，勉强点头同意，一帆立刻团成一团倒在那不动弹，看到这一幕，苏沐秋只恨自己连人都不是，他甚至连买份晚饭都做不到！

可恨！可恶！

啊啊啊啊，他要气死了！

眨眼间，乔一帆照着计划表锻炼了一个月，从一开始的根本无法维系三餐的稳定到终于可以吃上一顿热乎乎的晚餐，也算是种不一般的突破。乔一帆兴冲冲地给自己盛满了稀粥，虽然依旧是满目便宜的绿色，但吃得很是开心。“慢点吃，别噎着了！”望着终于可以吃到热乎晚饭的小徒弟，苏沐秋不知道自己是该老泪纵横还是一笑而过，但这个月他看着一帆不停地吃苦，不停地饿肚子，不停地累倒，却还是依旧坚持。还愣是没让微草的发现什么不对，也真是够有毅力！

吃完饭，勤快的一帆立刻洗了餐具，以着端正的坐姿坐在电脑桌前，期待着每周六叶秋前辈的上线。从一开始的被动挨打，到现在的……被动挨打，嗯，感觉还是稍微有些变化的嘛。乔一帆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对了，一帆，今天跟叶秋那家伙说，已经准备好了。”苏沐秋轻声细语，乔一帆从没听过她的师傅大人这么说话，尤其是就在耳朵边，轻轻的冰流从耳边吹过，她没回头，“什么准备好了呀？”

“哈哈，对面那家伙知道就行。”是他还活着的时候，两人之间无与伦比的默契代表的暗语啦。

乔一帆于是在竞技场里打字，“叶秋前辈，师父说已经准备好了。”

对面叶秋咬着烟头，刚准备点燃，立刻想到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嘴角带了笑意掐灭烟头，他啊，现在已经不需要依靠抽烟来淡化感情了，他从前的一切苦闷，如今都无从找起喽！该是更加灿烂的明天到来了！这么想着，他看着乔一帆的头像伸懒腰，屏幕里，游戏角色的头像百分之八十是小姑娘的样貌，大概是用了摄像头扫描，又下调了一部分吧。叶秋思考，还不如直面小姑娘呢，光看着个头像有什么意思！“什么准备好了？”有头没尾，估计是沐秋那家伙教一帆说的。

看到这一句，乔一帆歪脑袋，唔，不是师傅大人说叶秋前辈一点就通嘛，“师父？叶秋前辈不懂啊。”

“哎呀，你就说，准备好了就是准备好了，难道凭借这么多年的默契，你不明白吗！”

原文搬上，换来对面冷冷一句，“不懂，你谁。”

……

乔一帆双手放于大腿之上，正襟危坐，什么都没看到。苏沐秋正在旁边猛掀空气，跳来跳去，一会儿飞到窗户外一会儿又钻到地板里，她想，师父大概已经晕头转向了。不过，说好的默契呢？你们这对好朋友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样呢。她冷静地下了总结，并对自己如此冷静表示满意。

“靠靠靠，死叶秋臭叶秋，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这么快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连彼此之间的联系都一刀两断！心狠啊，真是心狠啊，啊啊啊啊汪！”

默然无语瞅着一切发生的乔一帆回头，看到对面发来了信息。“怎么了？那家伙干嘛呢？这么半天没动静了？”

“嗯，大概就是俗称的跳脚？”乔一帆谨慎回答，唯恐自家师父看到后再次爆发，可惜苏沐秋并没有看到，他还在与想象中的敌人搏斗，一帆想那大概是师傅大人内心里的叶秋宝宝。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家伙就是这样的，一帆你可不要被吓到。”顿了会儿，他又接着，“我大概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把苏沐秋的计划表先让我看看吧，”

于是小姑娘把墙上那张A4纸拍了下来。

“……”，对面隔了好一会儿，“跑步，难怪，咳，我是说，这些你可以完成了？”

“嗯，勉强完成，一个月多了，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师父。”乔一帆搓搓手指，显得有些失措，“针对性的训练都是我自己找的，平时就去空积林那边的悬崖练习，打树叶和爬山，还有一些复杂的操作，训练营的软件我拿不回来。”开了麦，小姑娘的声音在耳机里听不真切，但到底还是听出了极度的不自信和恐慌，像是在担心自己嫌弃她做的不好似的。不好？叶秋看了眼训练表，傻帽苏沐秋，训练啥呢这是，好久不做人连度都把握不好了。

但既然乔一帆挺过来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一味地指责苏沐秋反而是让一帆难做了。

“一帆，很棒。”叶秋低沉温和的声音通过音箱传递过来，吸引了还在一边闷头苦恼的苏沐秋，他转头过来，就看到乔一帆对着电脑屏幕，手指颤抖在键盘上，敲击不出一个字母。“非常棒。”这三个字说出来，连叶秋也有点惊讶，他已经很久没有夸过别人了，有时真假难辨地对那几个老友啰嗦几句，但到底不是需要他夸的年龄，自己手底下的人，平常也难得见到。就是苏沐橙，两人也习惯了彼此的操作，说不上夸与不夸。

今天，他头一次觉得，有这么一个喜欢荣耀，还能坚持下来的后辈等待着自己指导，自己这个荣耀教科书，很有价值啊。

“……”一帆捂住嘴，努力不让哭声泄露出来，多久了，期待的那一声夸赞，一直以来，好像就是为了这几个字一直在努力，无论是谁，无论何处，无论何时，都希望有人需要自己，正视自己。

她真的，得到了吗？天下间会有这么轻易的事吗？

果然还是因为，叶秋前辈太出色了，体察了我的心情吧？

事后，叶秋没再犹豫，更准确来说，毫不藏私，发了好几份叶秋本人亲自编写的攻略过来，并详细描述了哪个级别的哪种boss更适合神枪手练级，练级时注意哪些方面，简直是面面俱到，乔一帆一边掏出小本子猛记，一边不住点头，只恨自己才有两只手，旁边苏沐秋猛然窜出，“没关系的，我记得住，一帆你只要尽力听就好。”乔一帆扁着嘴看了眼做鬼脸的苏沐秋，再看看自己密密麻麻的本子，又看看视频里叶秋口若悬河自信无比的模样，登时把自家师父抛在脑后。

“师父你先去哪里玩吧。”

……

望着一帆决绝的背影，只感觉一阵秋风扫落叶，年轻的鬼魂觉得自己被这阵西伯利亚冷风吹出了八百米远。徒弟啊，你这是典型的有了人忘了鬼啊，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实体就嫌弃我啊汪！

这一晚乔一帆过得格外踏实，连觉都比平时还要香甜，早起迷迷糊糊才醒悟过来哪里不对，以往活蹦乱跳的师傅大人此刻坐在阳台拐角处，散发着阴暗的气息，就像一只鬼……不对，师父本来就是鬼，想着是不是自己昨晚冷落了对方，她立刻颠颠跑过去，赤着脚踩在地上一阵瑟缩，但想着没多少时间也就随它去，柔软的地毯抵挡不了多少寒流，但也好歹让脚底板舒服了很多。

“师傅大人！”乔一帆蹲在鬼魂身边，瞅着手边的纸，声音有些低落，“叶秋前辈他似乎很期待我，可我觉得……”那样沉重又甜得能倒牙的负担压在她身上，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你能，你行，你绝对行！”苏沐秋转过来直视一帆双眼，“你可是我徒弟，要是谁欺负你，我第一个冲过去吓死他！”

“嘿嘿师父你肯理我啦。”自家徒弟甜美的表情无一不在告诉自己落入了陷阱，可偏偏自己还没发觉。不，以前的一帆明明不是这样的，自从跟叶秋那家伙接触过后……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可恶的叶秋！你个老猥琐！

成功挽回师父的关注后，乔一帆毫无怨言地持续着比以往来说更有针对性的训练，叶秋前辈的要求很严格，往往枪枪命中才能得到一个好评，而或许是看准了一帆的弱点，小姑娘为了这个好评就差血溅三尺了！努力地过了头，像个追星族。苏沐秋捂住额头，算了，追星就追星吧，反正她精神头足着，三餐吃着，没什么不正常，自己还是放宽心吧。

“叶秋，又在教导一帆呢！”周六晚上，苏沐橙在叶秋房间里帮忙收拾杂物，正对着电脑屏幕。

“嗯，真是不错的好苗子，勤奋刻苦听话，哎呀，比嘉世的某些省心多了。”叶秋翘着二郎腿，很明显对于乔一帆这一周的进步很满意。苏沐橙笑了起来，不怀好意地问着，“那邱非呢，人家也很刻苦啊。”手指按在了录音键上。

叶秋皱紧眉头嘶了几声，似乎这个问题挺难回答，“邱非啊，也很认真很刻苦，就是，怎么说呢，不会卖萌？”

沐橙当即笑了出来，然后把回答偷摸着发给了邱非小朋友。正在训练的小伙子被忽然弹出来的对话框吓到了，训练中的人物直接掉出了线外，他无语地点开前辈发过来的语音，然后就听到了叶秋前辈对他的评价。认真，刻苦，不会卖萌？卖萌是什么？是大男子汉该做的事情吗？还有那个“也”，说的谁？邱非彼时年纪还小，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而等他真正见到了在叶秋嘴里与他比较一番的乔一帆时，他觉得前辈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