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请不要给我增加额外的工作。”
“真是稀奇,鞅还会怕额外的工作?能者多劳嘛,你办事我放心——”
“秦昭,何时行焉?速离。”
“卫鞅,欲友尽乎?覆船!”
那一天,出秦王宫的路似乎很长,长到似乎久走不尽。
那一天,宫门隔开了两个人,一个人头也不回地挥手告别,另一个人驻足目送了友人很远。
君子挚交,不必时时同行。
即使分属两道,亦是同路相伴。
“搭箭,引弓,放!”
咻——
箭矢离弦划出破空之声,眨眼间,箭靶传来命中的闷响。
这只秦箭牢牢钉在鲜红的中心上。
围绕着中心的红点,它是第十支命中的箭。
指上还留有箭支尾羽和惊弦的触感,秦昭放下弓,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回味着方才拉弓放箭的细节。
长久的练习后,她终于对打靶的结果感到满意。
“嘹咂咧,我的阿昭,你射箭的本事咋就越来越俊了?”
玄衣女子风火地跑过来,利落的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后晃动。她豪爽地拍着秦昭的肩,脸上的兴奋劲跟她衣襟上的红纹一般瞩目,周身的喜悦连腰间坠着的两只玉玄鸟都碰撞出歌来。
“谁能想到呢,你刚来的时候还只能捏着箭拉长弓,脱靶就跟喝水一样——你现在都能用我的角弓次次命中最远的靶了!人和人还真就不一样。阿昭啊,你到底咋长的?”
女子不信邪,围着秦昭上下左右拉拉扯扯地仔细打量。秦昭也忘了这是第几次,只能无奈地纵容她直到她消停。
“阿姝,我只是比一般人更能记住成功的感觉,并把它复制出来。”
记忆的馈赠不远远只作用于头脑,只要完美达成一次,秦昭的身体就能顺着记忆,一点点把它复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