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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 / 2页)

“他快不行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救人吧。”

陈默说着,把背上的王之水放了下来,让他靠在一棵大柳树下,“你们有没有带什么解毒的药?”

“只有头孢之类的消炎止痛药,还有就是一些酒精、氯霉素杀菌的外用药,没有解毒的。”张继生有点沮丧地说道。

“先喂他喝点水吧。”陈默说道,站起身来,仍旧是一脸的淡漠。

“先生,您认识的草药多,看看这林子里有没有什么青草药能够解毒的呢。”张继生对着老头问道。

老头没有开口,仍旧是一副悠悠然的样子朝四周望了一圈,然后缓缓起身,朝着柳林深处走去,大概是找药去吧。

但是,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我很想上去打一拳,即便他是冷血动物,但毕竟是人命关天啊,他怎能如此怠慢。

“先生,我陪您一起去吧。”张继生看了我们一眼,跟在老头身后走进了柳林子里。

我艰难地给王之水喂了点温水,湘玉正在用氯霉素膏药给他涂身上的伤口。

“你为何也会出现在这红树林里。”我把王之水放平之后,就立刻问陈默道。

原本我是想问他不是去给教授送葬了吗?但是一想到这件事湘玉是不知道的,所以后半句话没有问出口。

“我来找一座古祠堂。”

陈默此话一出,湘玉正在涂膏药的手一下子停在半空中,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陈默,她的眼神有点复杂。

“陈默,昨天我们在迷魂凼之中遇见大雾迷路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湘玉说着,掏出了手机,打开了那张照片伸到陈默跟前问道:“这照片中的眼睛,是你吗?”

陈默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不是,我从另外一边走进来的,没经过你们说的迷魂凼。”

我还想问点什么,张继生与老头就回来了,只见张继生手里拿着几株有点特别的植物,跑在最前头。

那植物的外貌,是在一圈轮生的叶子中冒出一朵花,花的形状像极了它的叶子,轮生的叶子有七片,花萼是绿色的,花瓣呈丝带状。

“你们看,我们找到一种罕见的草药,先生说,这东西可以解蛇毒,或许对王兄的毒有抑制的作用,而且外敷就好。”张继生跑得满脸通红,激动地说道,“这下子王兄有救了。”

“这是什么,好像从来没见过啊。”湘玉把手中的的膏药收起来,然后问道。

“七叶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痈疽如遇者,一似手捻拿。以前进山挖药材,经常会碰到蛇洞,蛇洞附近,经常会有这种花,这花可以解蛇毒,所以,被毒蛇咬了之后,我们都是摘下这些花嚼烂之后敷在伤口上,就能够把蛇毒拔出来。”老头说道,找了块石头,靠着大柳树坐了下来。

“那我们赶快把花捣烂,给教授拔毒。”湘玉说道。

“湘玉,你在那里照看着王教授,我来就行。”

张继生找了两块石头,然后将七叶一枝花夹在中间,一上一下地捶了许久,将七叶一枝花锤烂之后,按照老头的说法,敷在了王之水手上的伤口上。

“先生,这要敷多久啊?”我问道。

“一刻钟。”老头说道,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一坐下来,张继生也问了陈默那个为何也会来这瓦屋山的问题,陈默看了张继生一样,笑而不答,张继生的脸上有点尴尬。

我急忙说道:“刚刚我们已经问过了,他也是来找古祠的。”

“陈默,你也知道古祠?”张继生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陈默问道。

这个时候,湘玉也凑上来与我们一起聊了。

“我听教授提过。”陈默说道。

“你与教授是什么关系啊?”我猛地想到,教授的名字叫做陈豫让,陈默也是姓陈的。

“教授是我的大伯父,他一生无娶,没有子嗣,所以去世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陈默说道。

听到这话,我们三个都惊呆了,陈默与教授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可是学生时代,我们一起经过了那么多次的野外实践,都丝毫没有看出来啊,是他们刻意在隐瞒的吗?

但是,陈默就是陈默,他永远只会同你讲明事实,绝不会与你解释背后的原因。因此,此话一出,任由我们再满脸的疑虑,他也没有为这件事再多解释一句。

“那是教授让你来找古祠的吗?”湘玉问道。

“不,是我自己感兴趣的。”陈默说道。

“教授有没有说,古祠里可能会有什么啊?”湘玉继续追问道。

“没有,他还没去世,你们就向省科研室申请了这个课题,所有的资料,不都已经被你们给提走了吗?”陈默的脸色没有变化,但是语气却很冷,感觉话里的显露着锋芒。

气氛一下子像是冻住了一般,我急忙找话说:“继生,我去找点干柴来,然后生火煮点东西吃吧,我们的背包里有面条和罐头,煮锅面吃吧。这两天一直吃压缩饼干,都吃得我要吐了,而且王教授现在这种情况,也要吃点营养些的东西。再者,我们的水壶里快没水了,也要烧些水了。”我说道。“而且,这眼看天就要黑了,今晚,我们可能得在这柳树林中过夜了。”

“好,那我陪你去捡柴。”张继生说道,似是开玩笑地说道:“多拣些柴火,也不用怕红蝙蝠。”

“不用了,刚刚在红树林里,你也够受累的了,你休息一下,我自己去就行。”

“我跟你去。”陈默走上前来说道。

“那有陈默陪你去,我就留在这里,先换身衣服了。”张继生说道。

一离开了张继生的视线,我立刻压低声音问陈默:“那些引魂幡是你们挂的吗?教授是不是就是葬在这瓦屋山中?古祠到底有什么秘密?”

陈默没有回话,自顾自地捡枯枝。

“陈默,”我突然抬高了音量,“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故人,突然有点感伤,“当年,我生病了,所有人都疏远了我,只有你没有,我一直记得。”

他停了下来,表情很复杂,但终于开口了,“周沧,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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