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老道士脸色大变,身上的道袍忽然如一个布袋般平平向前飞出,兜住了一些石头和泥块,同时他身形滴溜溜一转,腾空而起,跳到了右方的一棵枝丫上,借着树干挡住了自己的身子,嘴里还大嚷道:“下手!”
“砰……砰砰……”那些泥土和石块相继打在树上,竟将这颗直径数米的大树打得一晃。
“铛……”老道士手中的二胡的弦也忽然断了一根,只剩下一根弦。
但老道士依然躲在树干后拉着二胡,而且曲风一变,变成了一首安眠曲。他竟然只用一根弦就拉出了完整的音乐,而且曲声中的迷惑之音依然没有减弱多少,也依然影响着范飞的大部分心志,让范飞的动作有些走形,还有些软手软脚,就像处在睡梦中一样,暗器的准头和力量也就受到了一些影响。
“啊……”安眠曲刚拉了几秒钟,那少年忽然惨叫一声,向后平飞出去。
范飞扔出那两把石头和泥块之后,便迅速坐起身来,双手往地里一插,也不管捞到了什么,便随抓随掷,快速地向着老道士和少年连连掷出。虽然他的准头和力量都受了二胡声的影响,但好在他此刻的力量惊人,虽然只用出了一小半力量,而且只是一团泥块打在少年身上,却仍然将少年打飞出去。
范飞心中一喜,当即不再管那少年,绕着那棵大树飞奔起来,双手不停地抓着泥块和碎石,连连向着树上的老道士掷去。
老道士在树枝上左闪右避,身形如同一只老猿般灵活,同时他手中的道袍就如同鼓满了风的风帆,左劈右扫间,将那些飞到近旁的泥块一一击落。
但这么一来,老道士手中的二胡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阿弥托佛!”
就在二胡声刚停下三秒钟时,一直没有吭过半个字的馋公忽然一声断喝,然后朗声吐出六字佛家真言,“唵——嘛——呢——叭——弥——吽!”
这十个字,就如同深山古寺里的大钟敲响,声声入耳,字字清心。就像早晨的一声鸡鸣,驱散了漫长的黑夜,赶走了作恶的孤魂野鬼。
范飞听到这十个字,全身就如同被人浇了一大盆冷水,顿时一个激灵,完全从那种幻境中清醒过来,那些被二胡声封印住的神志和力量瞬间回到了身上。
“阿弥托佛!”范飞也是一声断喝,身子一蹲,双手再次一扬,两团黑影如同手雷一般,向着老道士急速飞出,只一瞬,便到了老道士的眼前。
这一回,他将泥土和石头紧紧地捏成一团高密度的秘密武器,犹如两颗手雷。
老道士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他双脚一蹬,向着另一根枝丫跳了过去,同时手里的道袍再次往前一甩,试图兜住那两颗“手雷”。
“哧……哧……砰……”
两颗“手雷”直接将道袍穿透,然后重重地打在老道士的胸膛。
“噗……”老道士吐出一大口鲜血,就像一颗石头般无力地摔下树来。
“轰……”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响了一声闷雷,然后一道筷子般粗细的闪电忽然从天空中劈了下来,笔直地落向范飞的头顶。
范飞刚抽出腰间的两根双截棍,准备上前去结果老道士的性命,一听到雷声,忍不住向头顶看了一眼,然后便发现一道刺眼的亮光远远地向自己落了下来。
范飞顿时吓得亡魂皆冒,想也不想,一根双截棍便脱手往头顶一扔,同时向右边疾速地纵去。
“嚓……”那团闪电恰好劈在双截棍上,顿时将那根棍子打得电光直窜,同时余势不止地劈向地面,正劈在范飞左腿旁的地面上,顿时将地面上的落叶劈得焦黑一片。
幸好范飞的速度异能此时已在战斗中发挥到了极限,又提前听到了雷声、发现了动静,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而那少年早已重新站起身来,手中的长剑直直地指向天空,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双眼满是血丝,嘴角也渗出了一些鲜血,显然是刚才被范飞那两记给伤得不轻。
范飞听到了那少年的动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大变——难道那道闪电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的?莫非这少年的道术就是召唤雷电?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神通?
范飞一时间也来不及多想,身子一蹲,右手便抓起了一团泥块,准备向那少年掷去。
但少年的长剑就在这一瞬间快速一挥,向范飞一指。
“哧……”又一道闪电扑了下来,对着范飞砸了过来。
好在范飞这一回有所准备,见那少年长剑一动,便如同脱兔般往前方窜了出去,同时左手的双截棍也往头顶一扔。
“嚓……”那团闪电再次劈在地上,却没有劈中范飞和双截棍,而是劈在了地上。
“死!”范飞大喝一声,手中的泥块闪电般飞出,正打在那少年的胸膛上。
“砰”的一声闷响,那少年再次被打飞出去,同时胸膛间一阵“格格”闷响,想必是肋骨被打断了。
经历了刚才的闪电惊魂之后,范飞再也不敢大意,纵身向前飞奔了十余米,奔到那少年身旁,右腿连踩两下,重重地踏在那少年的双臂上,“喀喀”两声,顿时将他的臂骨踩断。
“啊……”那少年惨叫一声,顿时痛昏过去。
范飞踩断少年的双臂后,更不多看他一眼,又一阵风似地奔到那老道士身旁。
那老道士已挣扎着坐了起来,脸色惨白,却捏了个法决,定定地看着范飞,轻声说道:“小居士,念在贫道已是百岁老人,让我自行了断吧,我……哇……”
话未说完,老道士嘴一张,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小施主,快杀了他们,不要留手!”馋公见状大喜,赶紧厉喝一声。
“杀?没那么容易?”范飞冷笑一声,右掌化为掌刀,闪电般在那老道士的双臂上各砍一掌,顿时如同砍刀一样,硬生生地将那老道的臂骨打断,让他再也用不了二胡。
“嗯……”那老道士闷哼一声,往地上一倒,瞬间面白如纸。
“啊米豆腐!膳斋膳斋,老衲极其饿哉!”馋公悲天悯人地低叹一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又扭头对着范飞说道,“小施主,身上有吃的吗?我已经有两天未进水米了。”
“只有烟草。”范飞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压得瘪瘪的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
“那你先把我的绳子解开吧。”馋公眼巴巴地看着范飞。
范飞却没有动,只是一边抽烟,一边警惕地盯着馋公的脸看着。
今天的情形很怪,范飞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谁也不敢相信。
“我刚才帮了你,不是吗?”馋公苦笑道,“你小子连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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