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我觉得若是原路折返未尝不可,”正当众人想着她这话是何意思之时,她却话锋一转,“可这般做定会让风月国所不齿,定会觉得我们云月国的皇子皇女竟是这般胆量如鼠,所以不管如何我觉得都要去前面风凉城看看再说,你们说呢?”看着凤箫那温润的脸庞,心中纵是再焦急也慢慢淡然了些许。
云舒遥这话说是询问的口吻,但眼中晶亮的闪现出无容置疑的坚定之色,二此时的她的这种果敢看在凤箫他们几人的眼中,想着她当真是变了好多,若是以前如此惜命如金的她只会顾忌自己的万斤之躯,那会说出这种顾全大局的话来,那话虽是轻柔却也掷地有声,仰望远处的身影真的有着不可蔑视的皇家威仪。
“要我说,不经过这风凉城也可到达风月国。”灰发扬扬飘散,原本冷冽的俊脸上偏生的映出一抹柔和之色,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邪魅深邃的冷冽气场,反倒是更有了人类的气息。
葵木朗的这句话瞬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云舒遥也一脸探寻之色看着眼前酷酷的男子,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晶亮的眼中含笑带嗔“这风凉城是必经之路,不经过难不成飞过去啊?”
飞过去,对,那日在竹林居回皇宫也便是分分钟的事,在看到邪魅的唇角略微的扬起,便立时的明白了葵木朗的意思,可单单带她还可以,她们这么多人和东西,能不能都一并过去,云舒遥还是很怀疑的。
抬眼便见远处立着的村庄好似乌云遮盖般的阴霭,孩子的吵闹声哭叫声仿在耳边,老人背着包袱蹒跚前行的身影仿若近在眼前,心中那处柔软颤了又颤,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的神采扫向身前众人,“先不说我们这么多人,葵木朗你能不能都能安全的带离,即便是能,难不成我一个堂堂的云月国皇女殿下,在人们困难之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此死去,也要舍了他们自保性命,若是我没有看到也便罢了,但我见到了就决计不能离开,死的是人命,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
“那我们又不懂医术,到了那里有什么用,平添的多搭几条命而已!”雷莫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觉得一行人没有一个识点医术之人,去了能有什么好法子,再加上心中有些气恼,不经大脑的话也便冒失的出口。
灰色的发合着那阴霭的天气让人顿感压抑,深邃的眸子愈发的沉不见底,只是看向雷莫之时点了下头,他其实心里也是憋着这句话没说出来,在雪狼谷中便立下誓言,决计不让云舒遥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几千年来自己才看上这么一个女人,自己是想豁着性命来好好爱的,所以云舒遥的生命较着他自己的都更加重要,其余的那些个若干人等,若是云舒遥在意的人,他也会爱屋及乌的护着,可要是不相干的人,那死活便真的惊不动他这位雪狼族族长。
自己确实有些恼火,老是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抛开前日辛辛苦苦取来雪积子不说,今日本曾想,不管着村庄有什么离奇怪病,越过它便也无恙,可这个女人不知想些个什么,还偏生要去,自己反倒成了一个罔顾他们性命如蝼蚁之人。
除却了雷莫和葵木朗,剩下的人满脸赞赏的看向云舒遥,这之中竟也包括了身份不明的若柳,红色的身姿如柳轻抚,依旧糯糯的样子立在众人身后,听到云舒遥的这番话后,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凝固好久的心房也有些消融,米凡问自己那个是真的自己,现在他有些看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的云舒遥,到底是相信所听到的,还是相信自己所见的。那若是这女人心本就如此善良醇厚,可自己的姐姐怎会遭到死于非命的毒手。想到这儿,眼中的赞赏不在,一抹阴厉的冰寒映现出来,一旁的米凡却是将若柳变换的表情尽收眼底。
唯有听命的侍卫们,在云舒遥说完这些话,一个个便单膝跪地,神情庄严肃穆,朗朗之声铿锵有力。“属下誓死效忠殿下!”
既是已说定一行人便按着既定的行程继续向前,不多时便来到了村庄石头界碑,整个村庄仿若被乌云笼罩着,阴冷而又森寒,没有一丝人烟。已近暮色的晚上,家家黑洞洞没有一点光亮可寻。
越是前行那份恐慌越是逼近一分,直到来到一间草屋间透出的点点光亮才感觉到了一丝人的气息,草屋旁歪歪斜斜立着一个木头牌子,从那光亮依稀能看清“医馆”两个大字映在之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不时从草屋传出,霎时让云舒遥等人汗毛倒竖,心惊肉跳。
“进去看看。”说着云舒遥便下了车来。“殿下,你……”不等侍卫说完,云舒遥便低声嘱咐道切不可呼我殿下,称呼一声“大人”便可,侍卫只是点头应允。
撩开门帘的一瞬间,“啊,啊……”不是痛苦到了极点也断不能发出的凄厉的哀嚎声慢慢渐到微弱,最后只是哼哼的几声便没有了丁点的动静。
显然屋中看似郎中打扮之人和另一位身形健硕莫约四十几岁光景的女人没有注意到屋中已多了几人,拉的长长的一声叹息望向一侧专门辟出来的小间喃喃自语:“唉!这便又走了一个,可怎么是好啊!”
“没有一点办法吗?”听到来言,这望向一旁的两双眼睛才直直的看向来人,但见一袭上好的白衣锦缎,明黄色的束腰缎带上细致的修有金色祥云暗纹,长相纯美而又有一种恍若从骨子里便透出来的高贵气质,虽是不似别的女人那般健硕,但那双好看的杏眼在说话时说映射出来的光彩却是透着不可小觑的威严。
“你们是……”那位健硕的女人边说边又打量起云舒遥身边的来两人,一个气质脱尘好一个儒雅翩翩的君子打扮,另一个却是不太敢恭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冷冽的如腊月寒冰,特别是那双深幽如洞的眼睛好似怎样也看不到底一般,灰色的发丝邪魅冷冽的脸,幸是在这屋中见到,若是黑夜中在路上咋一见到,不被吓死也便能吓出一场病来。
看着两人的视线略过自己和凤箫,独独在葵木朗的邪魅的脸上打量,再看葵木朗的酷酷的脸上愈加的冰寒,忙出言打断了这两人像是在看什么珍奇异兽般的眼波流转。“我们是想去风月国,刚巧路过便听说了这种病,这是什么病,当真如人所说的那般么?”
看云舒遥虽是穿着贵气不凡,但言谈中却很是亲善,便收回了那在灰发男子身上的探寻光线,年老如郎中打扮的老人低低的回着话“你们既是知道了便不该再来此地啊!你看,这村子已经废了,全逃光没人了!”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脸上呈现出了凄楚的苦意。
“都逃走了,那你们怎得不走!”葵木朗张嘴说出的话也透着冷冽气场。
那两人相视的看了一眼,脸上虽是愁云密布但嘴角却向上弯了弯,一抹苦笑溢于唇角。“我是这村的村长,既是都走光了,我也会守着我的庄子。”健硕的女人说话间,眼中坚定之色让人震撼。
“老身我本是这村子的郎中,但看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多时便没有了性命,我却束手无策,老身惭愧啊!怎还有脸再走。”老郎中说着这话,眼角的湿润让人动容。“若是老天垂怜我们这村子,便让老身找到治这病的方子,就算让老身死一个也好过全村的人流离失所,有家归不得啊!”
“李郎中,你也尽力了,你家春儿也,也……”那村长说到春儿便也忍不住的粲然落泪。
不用想也知道了定是这郎中家的孩子也招了这病的不测,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两人,只是握向那郎中的手,仿佛能传递给她一丝温暖。“李婆婆,能带我去看看死的人吗?”
“你不怕?”两人听云舒遥要去看死人便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怕,我若是怕也罔顾我这皇,皇……皇城根的人啊!再说我一个大女人家的,不怕。”转头看了眼凤箫与葵木朗,轻声说着:“你们在这等着就成,不用跟着。”
“我,我们……”
“好了,我是妻主便是我说了算!”云舒遥的一句话将两人想要一同前往的话生生堵在了口中没说出来,但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这时候倒是有个妻主的做派了,也不知是谁杏眼一眨一眨如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的纯真,不过刚说话时的那副神情当家之主的做派还当真端的有范。
云舒遥也不是没有准备,抽出一条丝帕掩住口鼻才随着两人去了那一侧的小内间,看似平常的小间,却是转弯抹角的拐进了另一所院子,这院子大门紧闭,一股股的仿若烧东西的焦糊味还夹杂这腥臭无比的气味既是掩住了口鼻也清晰可闻。村长推开了院门,这份糊味更是浓郁,云舒遥强忍住胃里面的翻江倒海跟着来到了房门。
房门轻掩着能透出“嗞嗞”燃烧东西的噼吧声响,一股火苗向上窜动的老高,火苗上浓烟密布,滚滚浓烟从门缝中透出来,那股难闻的腥臭焦糊味便是这黑烟所散发出来的。
第六十九章——瞎婆婆
推开房门的一霎那,云舒遥纵是再强忍着也没能忍住的趴在墙角干呕起来。等到胃里的那种想要奔涌而出的难受感觉稍好一点,才站起身来循着着两人的目光看到正中间的一个很大很深的土坑之中。
“这是……”云舒遥不禁好奇的问向村长。
“想必你也听说了,这病很是怪异,这人活活的被折磨死还不算,死了也不安生。为了不让肚里的虫子爬出来再祸害人,我们只好……唉……”村长望着那已被烧得黑乎乎的土坑,难掩心中的那份苦楚。
什么,这土坑是烧人的,那,那刚才的那种怪味道便是焚烧尸体的焦糊味吗?一想到这些,云舒遥刚平复下来的小胃便是又一番的难受。
“确定这病传染吗?”看着李郎中那几欲掉光牙齿的嘴干瘪着抖动,眼眶中热泪纵横,云舒遥心里也很是难受,人们在面对疾病之时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既是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哪怕你是做着天大的官有着良田千亩也不会侥幸的逃离病魔的眷顾。
好似漏缺了什么东西,云舒遥脑中呼的想到一些东西,“那又是谁最先得此病的呢?”要先找到病因才可对症下药啊!想到此,云舒遥不禁轻声问向二人。
二人好似想了一下,便出声回道:“好像是孙家的老二吧!我记得真真的,他娘跑到我这儿让我给他看看,我这还没看出什么端倪呢,那老二便死了。”
“说来也真是报应一般,这孙家的老二前日戏弄这瞎婆婆家的傻蛋跳到河里说是捉鱼,谁曾想便淹死了。这才不过一日,这老二也死了,唉!也当真是傻蛋索走了老二的命啊!”两人自顾自说着,不过这事听在云舒遥的耳中总觉得这事也过于蹊跷。
素来喜看侦探小说和悬疑电影的云舒遥的小脑瓜仿若安了一台马达一般的飞速运转,一个大胆的猜想呈现脑中,连着自己都有些吃惊,吗噶的,照自己的推理难不成这婆婆还非凡人,是位隐匿世外的高人,自己的暗自笑着自己真的是天马行空受电影的毒害至深的孩子啊!
“村长,我有一事到现在也没能想清,这病若说传染吧!怎得我们没有传上?”李郎中看向村长的眼神中闪现着一丝怀疑。
听李郎中这般说云舒遥也有些疑惑,这两人自始至终接触病患的几率最高,可正想郎中所怀疑的为何他们没被传染上。“这死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共同点呢?”望向两人云舒遥秀气的眉微蹙着轻声问着。
不知觉间三人已掩上了门来到了院中,院中一棵老梧桐树已叶落发黄,寥寥夜空中星稀云淡。两人看向远处略想了一会儿,最后沉声说道:“要说也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
“哦,什么相同,什么不同?”听村长这句说完,云舒遥便急急的问道。
村长看向云舒遥的眼中有丝复杂的神色,这眼前的女子长相如男子般的甜美,全无女人家该有的气势,可不知为何好似循着她的话走,仿佛便能一步一步寻到这病的真相。“若说相同之处吗,我们这些上些岁数的没有一个得此病的,这得病的都是年轻人,就是老二还有傻蛋十七八岁的光景,唉!花一般的年岁啊!便……”
又是这傻蛋老二,云舒遥略微思筹了一番,便沉沉的问向村长。“那被戏弄的叫什么傻蛋家的人没找那老二家的吗?”
“唉,说来这瞎婆婆也是可怜之人,独自领着个傻儿子过活,来我们村时,傻蛋也就是三四岁的光景吧!这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却是死了!”村长便摇头便轻声叹息。
“你是说这瞎婆婆没有老伴,就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况且这婆婆也不是村长本生本土的人。”晶亮的眼睛一眨,想是抽到了几分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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