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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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夫人摇了摇头,忍不住惋惜道:“多俊俏的一个姑娘,怎么就不会说话呀?真是可惜啊!”

“这有什么好可怜的啊!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比她可怜的不知道要多上成千上万了!”司徒洛重拾玉佩的欣喜已然过去了,对着司徒夫人如是说道,丝毫没有考虑站在一旁玉笼的感受。

玉笼虽然心里极不开心,但是脸上却装着若无其事的表情,多年的忍辱不惊已经让她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刁难。玉笼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司徒夫人,可是她依旧一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貌。

玉笼忍不住在心中感叹着,还真是子不教父之过,女不乖母之错啊!司徒洛现在的脾气有一大半都是归咎于司徒夫人的放任与溺爱。

“你还是不错的,见到这这么宝贵的东西还知道还回来了。”司徒夫人抿了一口茶,对着玉笼微微赞许道。

不等玉笼做出反应,司徒洛的脸上就浮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她当然要还给我啦,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好的归处,要是捡到东西被我查出来了,我一定将她重新赶回大街上了。”

“不许乱说,人家都已经将东西还给你了。”面对着司徒洛如此嚣张的话语,司徒夫人只是轻喝了一声,但是玉笼从她的话语中听到更多的却是宠溺,就好像一个母亲对孩童的抬起了巴掌,却迟迟不肯下手的样子。

玉笼只是冲着她们微微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她即使脾性再好,却也听不下去司徒洛这般的瞧不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第十章 下毒

夜黑风高,微风习习,一切都是静谧安宁的。

可是,在一个院落中的房间里却亮着耀眼的灯光,这是司徒夫人的房间,她已经养成了习惯。自从与盟主分居来的近十年来,她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但是她又害怕这漫漫长夜,所以她的院子里每晚都是灯火通明,直至深夜。

“金燕,你说我个手帕绣的怎么样了?”司徒夫人空洞的眼睛看着坐在旁边的丫鬟,眼里有着空虚而寂寞的光芒。

“夫人绣的不错了。”这名叫做金燕的中年妇人细细端详着她手中的帕子,笑着回答,“这已经是夫人这个月绣的第三块帕子了,不如您找点别的事情做做!”

这个金燕正是从小陪伴司徒夫人长大的贴身丫鬟,与司徒夫人的关系与常人相比自然是亲近些。她看着司徒夫人每晚都睡不着觉,就自告奋勇的留在这里陪她。

“唉!”司徒夫人只是淡淡叹了口气,娓娓道,“不让我绣这些帕子,让我做什么好了?睡又睡不着,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事情来做了!”

金燕只是摇了摇头,侧过身面对着正在专心致志刺绣的夫人,怜惜地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了?你这样折磨自己,盟主还是不会知道的,还不如好好的爱惜自己,这样也让我的心里能够好受点。”

“不要再说了,”司徒夫人忍不住郁闷起来,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刺绣工具,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便放缓了语调:“这些我都懂得,可是我还是睡不着啊!再加上阿洛近些天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就更加睡不着了。”

“阿洛也是的,我就不懂为什么不听你的劝告执意要嫁给萧子延了。这样的话,她迟早会重蹈你的覆辙。”金燕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即使这些事情她并不能做主,但是一想到她们母女凄惨的处境,就觉得心里难受。

“……”看着绣着一半的帕子上未完成的牡丹花,司徒夫人蓦然间觉得有着奇异的恼意,忽然间就说不出话来——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对自己这么不公平,让自己苦苦煎熬了这么些年,现在还要把这样的苦果降临到到自己女儿的身上。

“夫人,或许我的话有时候说得不太好听,但是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阿洛好啊!”金燕感觉到这些话再不说就会烂在心里了,她必须尽快说出来,越快说就越好,“你对阿洛实在是太过于宠溺了,有时候她说话实在是太没大没小了,再说,夫妻间相处本来就是互相忍让,萧子延的心里本就没有她,在加上她那性格,不吵架才是奇怪了。”

或许是这些话是她思忖已久了,她的语速越来越快,似乎有种不说尽不罢休的架势。

“我……我实在是不忍心啊!我知道你的话是对的,阿洛的性格是有些霸道,但是我除了加倍的溺爱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她了!”司徒夫人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脸上皆是担忧。

金燕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开口,她明白夫人心中的苦与痛,实在不忍心再提这伤心事了,只好岔开话题,“今晚厨房熬了你最爱喝的百合莲子甜汤,我为你端一碗来吧!”

说罢就转身去厨房了,司徒夫人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吃点宵夜。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一场灾祸在静静的等着她们。

玉笼弓着身子守候在院子里的花丛中了,她来到这盟主府已经将近十天了,经过她的暗暗查访,已经知道每次在这时候司徒夫人就会要吃宵夜,所以,她就静候在此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不是玉笼不怕被发现,但是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况且她自诩凭借着自己的功力,在现如今的江湖上,除了宫主没有人会是自己的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等了太长时间的玉笼终于看见了金燕走出了房间,缓缓向厨房走去。

玉笼迈着轻缓的步伐,悄悄地躲在了柱子的后面,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迷烟散,只等着金燕的来到。

募然,玉笼听见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她突然出现,吓得金燕吓得浑身一抖,忍不住抚摸着胸口,开口道:“啊呀,你这是在干什么啊真是!快要吓死我了。”

玉笼恢复了她应有的表情,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表情,一手抓住了金燕手中的碗,在金燕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另一只手就挥出了手中的迷烟散。就在这个时候,她伸出手,扶住了即将倒下的金燕。

不过是转身一扭,她就将在手臂弯的金燕移防在了走廊上,瞬尔就端起了这碗百合莲子甜汤,缓缓走进了司徒夫人的房间。

当她一走进房间,目光就直直地锁在了司徒夫人的身上,此时的她已经在整理床铺,正准备睡觉的样子。

玉笼深吸了口气,走到了她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将手中的百合莲子甜汤递了过去。

司徒夫人见来的不是金燕,一脸的诧异,“怎么是你了?金燕了,她去哪里了?”

玉笼只是定了定神,佯装镇定,将手合十,放在了自己的耳边,向司徒夫人示意她已经去睡觉了。

还好,司徒夫人并未多想,只是一把接过了甜汤,顿了顿,才缓缓开口,“真是为难她了,每天都陪我到深夜了。”

玉笼顿时紧张极了,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要是在今晚之前她不能逃出去,那么等金燕明天醒来之后一切都不堪设想了。自己被发现是个小事,万一引得若惜被宫主惩罚就不好了。

司徒夫人只是将甜汤转手放在了桌子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发髻,一边淡淡的对玉笼说道:“你先回去睡吧,我也要睡觉了。”

玉笼直直地盯着那碗甜汤,等了片刻,却还是出去了。

当她出去的时候,却趴在了窗户旁,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里面的司徒夫人整理好了发髻,又继续去看书去了,好像已经忘记了这碗甜汤。

玉笼顿时心急如焚,要是司徒夫人不喝下这碗甜汤,那么她就只能硬闯了。到时候,难免不发出一些碰撞,这样一来,一定会惊醒不少人,到时候再想要轻易脱身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正当玉笼握紧了拳头,做好了硬闯的准备,却看见司徒夫人一边看书,一边端起了身旁的甜汤,一口一口,看着玉笼是满心欢喜。

这下好了,玉笼紧张的心终于舒缓了,她再次凝视着这个院子最后一眼,便起身飞上了屋顶。她知道,司徒夫人除了宫主大发慈悲,恐怕是不会再有活路了,七心散的毒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在这个世上,除了灵鹫宫的药师知道解药,连唯一有可能解开七心散的宁春也已经不在了。

其实,玉笼在心底里还是有些同情司徒夫人的,不仅父亲早逝,而且还不到夫君的关爱,连自己唯一疼爱的女儿也不懂事……但是,在灵鹫宫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玉笼深知,想要做大事,必须要不择一切手段,要不然李秋水也不会成为了现在的灵鹫宫之主。

有些人,忍辱负重是为了权势,就好像曾经的宫主;有些人,忍辱负重是为了生存,就好像现在的若惜;而有些人,忍辱负重是为了血海深仇,就好像一直以来的玉笼。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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