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399祖父,可爱的小沙弥(2 / 2)
“怎么会?每人都有每人的选择。父亲说不恨祖父,祖母到死也没有恨祖父,我又怎么会恨他?我刚才所说的话,是情不自禁之下脱口的,根本没有预料到会给他带来这般大的影响。”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即便再是六根清净,也不能完全刷白了感情。我很好奇的是,你既然是巫神殿杀堂的堂主,是怎么做到的不杀无辜之人的。”
同为魂魄状态下的天青子告诉她:白柔身上未沾有孽债。
杀堂,注定是一个沾满血腥的地方。
而作为堂主的白柔必定会比手下沾染的血更多,而今日,却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个要多亏了你的爷爷。我在职的时候,正是你爷爷当殿主。那时候,巫神殿是最正派的,不杀无辜之人。就算要杀,也是杀该杀之人,替天行道。后来,幻影谋取了巫神殿,不久,我就被杀了。后来魂魄被困在巫神殿杀堂,也没有怎么杀人……”
她顿了顿,“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看祖父,不,圣子的样子,我应该能够投个好胎……”
顷洛点头,收了白柔的魂魄。
天已黑,一番休整之后,顷洛来到窗前,看着光鲜亮丽了不少的普济寺,感叹:还是有钱好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施主,圣子有请。”
小沙弥眼神复杂地看着顷洛,实在不能理解,只是几日的差距,圣子为何会对这么个刁钻,爱拿钱砸人的夫人这般好的态度。
“小和尚,你看我不顺眼?”有了圣子这颗大树,顷洛再也不叫人家小师傅了。
“不敢不敢!”小沙弥扯了扯嘴角,“之前若是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不要介意。”
“介意,我很介意!”顷洛撇撇嘴。
她可是个记仇的主,正是面前的这个小沙弥,当初害得她自刎,留了不少血,痛死她了。
“小妮子,你欺负一个还没有你大的和尚,有意思吗?对了,不是人家逼你自刎,是你自己硬要自刎的。”
初和顷洛相处,天青子还是比较认可小妮子的。可随着时间越久,看着小妮子各种市侩嘴脸之后,天青子只得感叹:识人不清啊。
她就是个小人,十足的小人。谁好欺负,她就欺负谁。
“施主意欲如何?”
小沙弥的内心活动却是这样的:我好奇个什么劲儿,不就是寺庙里的金主吗?不就是成为了圣子大人的座上宾了吗?他抢着机会,跑来刷存在感,干什么?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了。一看这个夫人那阴险的笑容,就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惹的。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顷洛两指来回点着下巴,走到床边,拉开柜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到小沙弥的手中。
她甚是温柔的笑道:“你之前说你们僧人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冬暖夏凉。照着这个图纸,给我做一件。”
小沙弥接过图纸,嘴角抽了抽。
只见不大不小的图纸之上,画着一件女式衣袍,周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小沙弥凑近一看,都是关于衣服的设计数据。什么腰围啊,臀围啊,肩宽啊,长度啊,甚至是包括几针几脚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施主,小僧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施主你失望了。”
小沙弥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只要除了这金主的介意就好。
“小妮子,你这是要让和尚给你做衣服?”
“怎么?不行?”
“行行行!”天青子已经彻底放弃了将顷洛待会正路的打算。
“慢着!”顷洛教主正欲转身,寻机离开的小沙弥。
“施主,有何吩咐?”
“你很怕我?”
“施主言过了。”
小沙弥内心也不管什么佛心,什么忍耐了,直接在心中开始发牢骚:知道就好,我的确是怕了你啊。你为何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顷洛听闻,笑容更大,拍了怕小沙弥的肩膀。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是普济寺的金主。”
小沙弥:……
从你第一天换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整个寺庙的人都知道了,甚至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寺庙都知道了。
他们正盼着你过去“祸害”他们的寺庙呢。
“做好衣服后,别急着送给我……”
“施主这是决定不要了?”
好啊,若是不要的话,他就不用拜托那些眼光比天高的师兄们做衣服了。
“我何时说了不要?”顷洛觉得这个小沙弥的耳朵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严重。
“我只是说不要急着送给我。”
小沙弥:……
“衣服做好之后,先让你们这寺庙里的得道高僧给我开个光,再拿去给你们的圣子大人,念个经,渡个佛光之类的。”
小沙弥很是艰难地点头。
你是金主,这里你最大。
他转头就想走,走出一步,似是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一手做出指引动作。“圣子有请,施主请。”
小沙弥汗颜:差点将圣子的事情给忘记了。
顷洛不动,眼见着小沙弥的额角快渗出了汗。在后者准备再提醒自己的时候,迈开高贵的脚步。
小拱桥那边的茅草屋被毁,圣子搬回了奢华宽敞的,专门用来伺候圣子的殿堂。
看着不管是设计还是样貌都精致了不少的殿堂,顷洛点了点头。
虽说是佛门清净之地,但也不妨碍住好不是?
圣子可是佛界之中,最为高尚的职业。住的如之前那般寒酸,实在是有点过了。
“你来了……”
已经平复心情的圣子转身,屏退了伺候在一边的小沙弥,一手指了指桌边。
桌上已摆好上好的茶叶。“请!”圣子说:“这是我个人采摘的新茶,尝尝看。”
殿堂之内,微微苦涩的茶香味夹杂着浓浓的焚香味,不刺鼻,给人另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感觉。
淡绿色的茶水之中,大部分茶叶都已经沉底,只有少许的几瓣茶叶还在挣扎着漂浮着,终是扛不住被水染湿,渐渐沉重的身体,沉了下去。
“味道如何?”
“一般!”她轻抿一口,淡淡说。
圣子哑然,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正准备干笑打圆场。
又听女人说:“却是很独特。初一闻,只有微微的苦涩,即便是香味的,却极容易被人忽略。”
“入口之后,舌尖微涩,茶水漫过舌头,直到舌根之处,香气突地散开,这中间还隐隐夹杂着一丝甜味。”
她顿了顿,“正如这所谓的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的人生一般……”
圣子淡笑,又给顷洛续了一杯。
“可否愿意和我下一盘棋?”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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