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碾庄血案(2 / 2)

加入书签

躲,已经是躲不住了,如此浅的沟渠如何能藏得住自己的身子,只须那些追兵走得近了些,立时就能发现,逃,却又无处可逃,外头地里空落落的,别说庄稼,便是野草都不曾有一根,耳听着呼喝之声越来越近,刘七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拼了!刘七眼瞅着已经无路可走,立时横下了一条心,悄悄地贴在沟渠的底部,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蛇行地向着村口的方向挪去,刚抬起头,就见一名校尉服饰的军官正骑在马上,大大咧咧地哟嗬着手下,浑然没发觉刘七已然潜到身边。

好机会!刘七大喜过望,不敢再行拖延,飞快地窜起身来,大喝一声,一把将那名军官拉下了马,自己却窜上了马背,趁着众人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之际,拨转马头,向着斜刺里冲了出去……

贞观十六年正月十五,又到了元宵的时节,虽没下雪,可天依旧冷得紧,就算是身着厚棉袄,在屋外站上一阵子,也足以将人冻成根冰棍的,不过李贞却不在意这么点寒意,一大早便起了身,就只着了身单衣,在院子里摆开了架势,拳脚、枪、剑耍了数趟,早已是浑身透着热汗,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了,若不是今儿个还有个没啥名堂的诗会要参加,李贞倒很想骑上雪龙驹到演武场上去耍一回枪法的。

诗会,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一想起诗会,李贞没好气地将手中的长剑往兵器架子上随手一丢,也不理会身边侍候着的几个丫环送上的毛巾,就这么大汗淋漓地走入了澡堂,刚想着呼喝下人们侍候着更衣沐浴之际,突地瞅见燕十八在厅外探头探脑,顿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十八郎,你搞什么鬼,滚进来!”

燕十八跟了李贞多年了,一身的武艺大半是得自李贞亲授,向来知道李贞的个性,眼瞅着李贞有些子不开心的样子,没敢拖延,吐了下舌头,一路小跑地进了厅堂,满脸子诡异地看着李贞,却并不开口说话。

嗯?这臭小子搞个啥妖蛾子?李贞瞄了燕十八一眼,挥了下手道:“尔等全都退下!”那帮子正在为李贞准备热水的下人们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说罢,什么事如此神秘?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小心本王扒了你的皮。”李贞看了眼满脸子调皮状的燕十八,笑骂了一句道。

“是,殿下。”燕十八见一起子下人们都已离开,立时将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收了起来,脸色黯淡地说道:“殿下,出了大事了。”

“嗯?什么大事?说!”李贞一听出大事,顿时心头一凛,紧赶着喝问道。

“殿下,您可记得府上的刘七、刘队正?”燕十八略一迟疑,问了一句。

“刘七?”李贞眉头一皱,想都没想地道:“记得,此人是本王的部下,先前在神武一战还曾救过本王的命,嗯,他不是前些天说要回家探母的吗?怎么,他惹事了么?”

燕十八缓缓地摇了下头道:“刘七今儿个一早浑身是血地纵马跑到了‘燕记工场’,属下得到消息后,已经赶去探问过了,此人伤得极重,人都快不行了,还一直喊着要见殿下,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肯说。”

“什么?”李贞一听之下,顿时急了,一把揪住燕十八的胸襟喝道:“去,备马,本王这就去看看!”燕十八没想到李贞反应会如此大,顿时吓了一大跳,紧赶着应答了一声,冲出了澡堂,自去安排人手不提。

这长安城里还有人敢动老子的人,狗日的,不想活了吗?李贞素来护着手下,此时听得刘七被人重伤,心头的火噌地便窜了起来,澡也不洗了,将狐裘皮袄往身上一裹,急匆匆地便打算出门,没曾想,刚到了二门,却见纳隆、莫离二人早已等在了那儿。

“殿下,您这是……”纳隆一见到李贞的脸色不对,忙上前打算劝说一番。

李贞挥了下手,示意纳隆不必多说,边往外走,边说道:“哦,二位先生来得正好,本王正打算派人去请二位呢,既然都来了,那就一并到城外的工场里转转好了,万事到了地儿再说也不迟。”

纳隆、莫离二人眼瞅着劝不动李贞,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相互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跟在李贞后头走出了王府,一行人翻身上马,向着城外的“燕记工场”冲去。

“殿下,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冤啊,碾庄,碾庄……”一见到李贞等人进了门,躺倒在床上的刘七着急地想要挺起身来,口中说个不停。

“本王在此,有话慢慢说,本王自会为你做主!”李贞忙抢上前去,一把扶住刘七的身子,体内的真阳诀运转了起来,试探了一下刘七的伤势,发现刘七伤得虽重,不过并无性命之忧,顿时松了口气,语气和缓地说道。刘七眼含着热泪,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话里头着重描述了那支奇怪军队的一举一动。

碾庄?军队屠庄?这怎么可能?李贞一听之下,顿时傻了眼,要知道此地乃是天之脚下,如何可能发生这等怪事,眉头立时紧紧地皱了起来,想了想,问道:“刘七,你可曾看仔细了?”

“殿下,小的绝对没看错,小的还夺了一匹马,就在外头。”刘七见李贞不怎么相信,忙紧赶着说道。

“马呢?”李贞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燕记工场的总管燕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面色古怪地道:“殿下,那马倒是还在,马上的烙印却是东宫的徽记。”

什么?竟然是老大干的?怎么会这样?李贞一听之下,眉头锁得更紧了,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