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我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八旗军兵战力非我军所能企及,如果没有犀利火器,这个仗根本没法打,可恨我军火器即使犀利,在野战中也不是八旗兵的对手,想要改变我军积弱之气,短时间内办不到啊!”
袁崇焕很高兴崇祯皇帝能意识到明军积弱这个缺点,接口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后金兵马久经战阵,早就熟悉了战争,而我军自万历中期以来一味消极抵抗,鲜有胜迹,力量的消长是需要时间积累的,皇上不必为此忧虑。”
“不说这个了,火烧眉毛先顾及眼前,爱卿觉得皇太极下一步会怎么走?”我派张庆臻出击骚扰后金的老巢,但是那需要十天本月才能收到效果,在这期间,皇太极的动作很难预料。
“微臣以为皇太极有两条路走,一是继续进兵跟我军决一死战,二是退出长城,臣以为皇太极最有可能的是退兵,然后西进,绕过雷区袭击蒙古察哈尔部,这是对皇太极最为有利的。”袁崇焕身为北疆总司令,对雷区自然知道,“跟我军决一死战最不可能,八旗今次是拿出了全部的实力,皇太极绝对不敢赌这么大。”
我哦了一声,“难道他不会选择南下吗?八旗善于野战,来去自如无人可挡,很有可能深入河北腹地进行捣乱,他们的老祖宗可就那么干过。”我所说的老祖宗是岳飞那时的金人。
袁崇焕一笑道:“皇上这是考校微臣吗?微臣已经知道皇上派遣张庆臻入辽,相信即使皇太极想南下捣乱,也会因为皇上的围魏救赵之计而放弃南下。”
“朕也是没办法才想出了这个馊主意,而派张庆臻入辽,只可来这么一次,下次皇太极有了准备,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我停顿了一下,问袁崇焕,“知道朕为何单独留下爱卿吗?”
袁崇焕略微思索,不敢确定道:“皇上是否想要跟皇太极谈判?”也不怪袁崇焕会想到这一点,他身为“北方军区司令员”,对朝廷的家底多少有些了解,知道崇祯皇帝现在绝对是勒紧裤腰带干仗——强支吧硬捂擦,再撑下去很可能会惹出大麻烦。
我没想到袁崇焕能猜出来,看起来他的战略眼光也是不错的,“爱卿猜的不错,朕看过八旗军容及其战斗力后,已经明白想要一举收拾好辽东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从长计议才是上策,大明内部的危机不比后金八旗的威胁小啊!朕希望能腾出手来整理一下内政,至于后金皇太极,可以正式的跟他确立藩属关系,给他正名,承认他天聪汗的地位,反正这些又不花费几何,爱卿看怎么样?”
袁崇焕叹了口气,“微臣自然希望能暂罢干戈,使大明得以休息,怕只怕有人不答应啊!”他所说的有人,指的就是那些腐儒之辈,相信崇祯皇帝能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
“哼!那些人懂什么叫长远的战略眼光,打仗打的不光是军队的战斗力,还要拼经济啊!饿着肚子打仗哪有取胜的道理,朕会想办法叫他们闭嘴的。”制造舆论导向对我来说方法多的很,最后实在不行杀几个不就结了嘛!
袁崇焕再次有了遇到知己的感觉,眼下确实不宜同后金兵马硬碰硬,八旗骑兵拖就能把明军拖垮。当然他也担心,跟后金和谈,压力实在不小。
皇太极的汗幄内。看着统计出来的情况,皇太极的眉头快挤到一块了,自从进入长城以来,八旗兵马总共损失了一万两千多,伤者逾万,刚刚的那场恶战死伤就不下五千,这几乎触及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众贝勒此时也都不想再看皇太极的哈哈笑了,因为形势严峻到他们必须紧紧团结才行,此时顾及私利显然极其不明智,如果家底都折腾光了,他们争来这个当家地位还有什么用呢!
“宪斗,你有什么想法?”皇太极长出了一口气,直接问范文程有何建议,通过进兵以来范文程的表现,皇太极发现范文程这个人长于计谋,是个很好的参谋人选。
八旗众贝勒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落到范文程身上,使老范一下子紧张了许多,他咳嗽一声以此释放些许压力,“此时进兵显然是不行的,明军总数已经超过十万,皇帝朱由检御驾亲征,又有袁崇焕等这样难以对付的主帅,明军的士气正在高涨,而我军的士气则越发低落,与之相战很不明智,我拟了两个方案,一是调头西进,征讨察哈尔部,一是南下,在明朝境内穿州过府,速战速决,使明军捕捉不到我们的行踪,疲劳明军,寻找战机一举将追击的明军歼灭……。”
包括皇太极在内的八旗贝勒们都思考着范文程的两个方案,接着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见解,其中大部分人同意征讨察哈尔。
就在皇太极举棋不定的时候,沈阳方面的一封加急来信让他坐不住了。
“什么?明军袭扰广宁,越过辽河奔往沈阳?”众贝勒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呆若木鸡,随后就是鸡飞狗跳了。
代善不能置信道:“明军主力几乎都被我军调动出来了,怎么还有兵力袭扰沈阳呢?”
皇太极惊愕之后马上镇定下来,“不管明军袭扰沈阳的兵力有多少,相信沈阳不会有失,但是为了确保万全,岳托和济尔哈朗即刻率兵三万回师沈阳,本汗率兵三万绕道奔袭察哈尔,余下的兵马由杜度和阿敏率领,南下袭扰明朝腹地,一定要做到速战速决,切不可陷入明军的包围之中。”
第四十四章 先宏观描述再微观切入
当我得知皇太极兵分三路之后,脑门冒出一层细碎汗珠,心说这个皇太极还真是厉害,怪不得原装的崇祯不是他的对手,而我也不敢轻易与之硬碰硬,因为我自己也不够瓷实啊!
满桂得知后金兵马兵分三路后,马上请战,要求追击皇太极。我看着一脸期望的满桂,摇头道:“爱卿难道忘了吗?野战非我军所长,追击鞑子更易陷入危险境地,不过南下的鞑子不能让他们那么好过,朕命卢象升和爱卿领兵阻击南下的鞑子,什么时候把他们赶跑了,什么时候回来复命。”后金都是骑兵部队,一日可战千里,这追击的任务蛮重的,而且还可能不讨好,这样的任务交给满桂正合适。
我又叫过卢象升,“建斗啊!新军成军第一战打的还是不错的,不过也暴露出了很多问题,朕命你领兵阻击南下的鞑子,除了将他们赶走之外,还有练兵的用意,不经过实战的部队不是真正的部队,朕所能教给你的都交给你了,如何领悟,运用,就看你的啦!”
卢象升在阵前指挥新军,新式战法实战给了他启迪,对新军给予了很高的希望,听了崇祯皇帝的勉励,他右拳横胸道:“皇上放心,建斗一定利用此次机会磨练新军,让他们成为皇上面前不倒的长城。”
至于袁崇焕的关宁铁骑则马上回师关外,提防皇太极可能有的新动作,确保北疆的万无一失。
时间很快进入到公元1630年六月,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皇太极亲自率兵击溃了察哈尔部,掳掠了不少奴隶马匹等战利物资,回师沈阳的岳托和济尔哈朗也把张庆臻撵回宁远,不过杜度和阿敏就没那么幸运了,充当明朝新军练兵对象的他们在开始的时候日子过的很滋润,简直把大明腹地当成了自家的狩猎场,纵横开阖,所向披靡。可惜随着卢象升和满桂所带领的新军完全的度过了磨合期,他们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最后不得不灰头土脸的撤退回老家。
明朝方面,困难仍旧众多,大自然仍然感冒,不是高烧就是流鼻涕,造成陕西山西大旱灾,黄河泛滥,给大明帝国持续走低的抵抗力来了一个雪上加霜;孙承宗剿匪的工作进展极其不顺利,今天消灭了张三,明天李四又因为活不下去铤而走险,聚众造反了,等消灭了李四,王二麻子又起了刺。致使孙承宗按下葫芦起了瓢,没一刻安闲的时候……。
在这个背景下,我开始试探着跟后金接触,当然了,这首先是一个心理游戏,既不能太热情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谈判事宜堵死,要在讨价还价中取得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才行。
经过一番接触,皇太极对和谈生出浓厚兴趣,毕竟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讨价还价后,我答应正式册封他为天聪汗,给他一枚汗印,这一点对他来说极具诱惑力,其他方面,诸如互换礼物,开市等等不必细说,使臣来往递交书信后,大明和后金暂时结束了敌对关系,各自都赢得了修养生息的宝贵时间,当然了,边关之上仍然陈设重兵,免得吃大亏。
跟后金和谈这件事在“大明公司”内部造成轩然大波,别人不说,卢象升就第一个反对,甚至要跟我说“白白”,后来在我苦口婆心的解释下,才说服了他。至于其他人,我却管不了那么多,凡是反对的意见一概不听,要是闹的太凶了,则将闹腾的人降级外调,几个月之后,面对既成的事实,脑袋有些发霉的大臣们终于闭嘴了。
1630年八月,当“季度财务报表”放到我眼前的时候,我才清醒的认识到危机有多么严重,严重到“大明帝国公司”就快破产了。
钱!钱!钱!权!权!权!说到底还是钱和权的问题,围绕钱权衍生出了军队的问题,剿匪的问题,赈灾的问题,官员腐败的问题,国计民生的问题等等等。
经济,如何才能恢复并且发展经济呢?经济好了才会有钱,有了钱才能搞建设,这是一个关乎良性循环的问题,至于权,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呀!
脑袋里装着这些混呛呛的负担,我仍然得按部就班的干自己的工作,作为总裁的我终于明白,过劳死真的不是唬弄人,因为我都快累的吐血了。
忠烈祠在这年九月落成,祠堂内供奉着戚继光和张居正,以及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们,说是忠烈祠,是为了老百姓和官员便于理解,其实这玩意更应该叫烈士纪念堂或者英雄纪念碑,正如我以前所想,兵权是我的生命线,有了自己的部队,才能谈改革,否则谁听你的呀!
戚继光是抗倭名将,同时也是抗击后金的先驱,在朝廷军方乃至民间有很高的威望;张居正是明朝末年最为杰出的政治家,有了他才有大明在万历初期的中兴,才有了老百姓比较安定的生活,借着忠烈祠的落成我也给他彻底平反了,把他的后人找出来大加抚恤。
向天下宣传这一文一武两个人和那些战死的士兵的事迹,除了让旁人以这榜样之外,就是建立一个新的道德标准,这也算洗脑的新形式吧!
死去的人都得到了这么隆重的对待,那些活着的人就更加滋润了,主要还是军队方面,我之前的承诺一句没有落空,我的嫡系部队在福利和生活保障方面堪称全球第一,人人都以自己是新军的一员而自豪,而骄傲,惹的其他部队的士兵们都得了“红眼病”人人都想挤进新军部队,而我也适时的加以疏导,让其他部队的士兵以加入新军为目标而奋斗,并且也真的扩充了一万人的新军,可千万别因为“红眼病”闹兵变啊!
“生了……生了……是一位皇子呀!”
周皇后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产婆又说生的是一位皇子,她心头一松,昏睡了过去。
我看着襁褓之内的男婴,他就是我“造人计划”的第一个成品,小模样还真是不错,看着他让我纷乱的心绪安宁不少。我就这么当爹了,貌似“我”还二十周岁不到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产后护理很重要,叫御医多用点心。”我说着见周皇后醒了,忙俯身帮她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辛苦你了,生孩子很苦的。”貌似这位皇后大人也是未成年生产,真是难为她了。
周皇后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低声道:“臣妾怎么会觉得苦,高兴还来不及呢!能为陛下生一位皇子,臣妾心安多了。”一举得男让她的心情确实不错,最起码她这个正宫娘娘做的心安理得。
对周皇后一番抚慰后,我心情舒畅的出了坤宁宫,迎面看见王承恩,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有事了。
“启禀陛下,周延儒回来了。”王承恩来到近前说道。
周延儒在江南搞拍卖会,一直干的不错,赚来的逾千万两的银子确实帮了我不少忙,之所以召他回来是因为江南那些财主们已经理智了许多,倒卖文物的速度大大下降,收益减少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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