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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1 / 2页)

钟宴笙:“……”

周围其他包房的公子哥儿们还在发牢骚,因为有一面墙是打空的,隔音极差,所以隔壁包房里的声音格外清晰,一个字不差地传了过来:“怎么还没新的表演,耍我们呢?”

“孟爷不像从前那天日夜带我们寻乐了,可真无聊,没什么新鲜事儿。”

“萧闻澜也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人拐到了萧闻澜身上,语气很是不平,“从前还会跟我们喝喝酒,自从定王回京了,哼,跟只鹌鹑似的缩着。”

“也不接我们的邀约出来了,他萧闻澜很了不起吗?看不起谁呢。”

“呃,两位,虽然知道你们很不满萧闻澜,但萧闻澜他堂兄,毕竟是定王,他也是萧家的人,陛下还颇为宠爱他,从前经常接他去宫中……”

“除了是定王堂弟和萧家人,还有陛下的一点宠爱之外,他萧闻澜就很了不起吗?从前叫他就出来了,给我们结账装大方,现在还敢不应我们的约!”

“就是!”

“……”

听隔壁的人忿忿地说着萧闻澜坏话,钟宴笙有点生气了。

这群成日里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就很有本事吗?

要不是靠着家中荫庇,他们哪还能坐在这胡吃海喝?

萧闻澜就算没什么大本事,至少心肠比他们好得多了,不乱讲人坏话,人还讲义气,敢来定王府捞他呢。

萧弄的面色淡淡的,听着旁人讨论自己堂弟,也看不出喜怒,指节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扣着椅子扶手。

那群人说完了萧闻澜,话锋一转:“定王……抓去的那个钟宴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起来像是想说萧弄的闲话,但对萧弄的畏惧已经刻入了大多人的心底,谈及萧弄的名字都会色变,所以话到嘴边,还是绕了个弯。

钟宴笙正生着气,莫名其妙就膝盖中箭,生气地站起来转了两圈。

萧弄本来眯了眯眼,见钟宴笙的反应,眼底又浮过丝淡淡的笑意。

“那个钟宴笙啊,啧啧,长得可真是漂亮,如今就是个小美人了,等他再长大点,也不知道会出落成什么样。”

“可惜被……抓去糟蹋了,那位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

“有淮安侯府的关系在,应该不会被弄死吧?”

“哎哟,淮安侯府都有正儿八经的真世子了,还管它一个冒牌货的死活?这么久了也没见淮安侯告到陛下那儿去。”

“反正等那位玩腻了,八成就会被丢出来了,我还等着到时候英雄救美,把他诓回去关起来呢,嘿嘿……那什么,软玉温香,金屋藏娇。”

“哈哈……加我一个。”

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声低下来,带着股彼此心照不宣的淫邪之意,钟宴笙浑身不适,萧弄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周遭似乎忽然就静了下去,钟宴笙注意到,有人被带着,或者说,被押上了中间的台子上。

那人衣不蔽体的,身上被黑色的锁链捆着,看不大清脸,只看到嘴里可能塞着东西,呜呜鸣叫着,将他推上台子的人大概是嫌手脏,飞快将他一丢,擦了擦手指。

被丢到地上的人叫声更大了,呜呜哼着,脸色潮红得可怕,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下去,奋力扭动的样子,宛如一条脏兮兮的蠕虫。

方才还在发牢骚催好戏的公子哥儿们霎时静了下来,稀奇地瞅着台子上的人:“这是做什么?不给我们安排美人歌舞,来个什么丑东西?”

“恶心死了,谁要看这种东西啊。”

“哦?我倒是觉得挺稀奇,但看着他在地上爬也没甚意思啊。”

站在台子上的人蒙着脸,拱了拱手,声音不高不低:“此人是我们捉来的最下贱肮脏的奴仆,诸位公子今日来此,可以对他提出任何要求,或是亲自上手。无论是砍掉他的四肢,还是挖出他的眼睛,只需一钱银子。”

四下一阵静默之后,几个人“疯了吧”的惊叹被淹没在其余人隐隐兴奋的声音里:“真的假的?”

“只要一钱银子,做什么都成?”

台下的蒙面人声音冷酷:“如您所闻。”

钟宴笙蹲在纱幔边,看了一会儿,终于看出了那在地上慌忙蠕动爬行的人是谁了。

孟棋平。

他脸上被画了几道,因此不太能敲出容色,又被堵着嘴,所以没人认出来,但钟宴笙对他印象太深了,还自己上手易过容,瞅了几眼就瞅出来了。

孟棋平似乎还被下了什么药,目光涣散,在听清周围的声音后,又清醒了下,变得几位惊恐屈辱,拼命往台下爬。

钟宴笙咽了咽唾沫,震惊地转头看向萧弄:“哥哥?”

萧弄翘腿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姿态很懒散,半边脸隐在阴影中,嘴角一勾,弧度却冷酷至极:“直接杀了,有点太便宜他。迢迢你说,对吧?”

敢觊觎他的人,几次三番对迢迢下手,杀了就便宜他了。

今早底下人将孟棋平从他小妾身上拔下来时,萧弄就准备好如何做了。

说着,萧弄唇畔浮起丝血腥冰冷的笑,随手抛出了一钱银子。

“啪”地轻轻一声,在其他人还在迟疑的时候,那钱银子在众人的视线中落到台子正中。

萧弄懒懒道:“废右手。”

站在旁边的蒙面人翻手抽出匕首,猛一下刺进孟棋平的掌心,将他的右手钉死在了台子上。

孟棋平浑身一震,发出含糊的哀叫,但因为另一种药效,这种疼痛带来诡异的刺激,他整个人在台上挣扎扭动得更厉害了,本就因脸上油墨显得扭曲的五官,愈发怪异起来。

有了第一个人丢钱,那些早就跃跃欲试的二世祖也兴奋起来。

银子接二连三掉落到了台子上,本来今日被邀来的就都不是什么好人,几分恶意被兴奋激发感染成了十分,显得狂热起来:“废了他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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