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鱼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随后，他双眼一闭，身体无力地垂下，像一根枯萎的枝条一样软倒在地，虚弱地昏了过去。

“没事的，我们陪着你，鱼儿。”

孙潇潇迅速撕下了一块布，为于鱼的伤口做着紧急处理。尽管她心中清楚，鱼儿的右腿伤势严重，就算是季叶姐姐，也不一定能治好。

三个人蹲坐在垃圾洞里，紧紧围在于鱼的身边，默默无言。即便是一向话痨的双胞胎二人，此时也难得地闭上了嘴巴。

孙潇潇将下巴磕在膝盖上，抬头望向空中。然而，地面上弥漫着黄色的灰尘，使得她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

“潇潇姑娘，你现在多大了？”双胞胎老二故作开朗地问道，“应该有十七八岁了吧？”

“下个月满十五岁。”孙潇潇轻声说。

“年龄真小啊，但你却和成年人一样坚强啊。”双胞胎老二感慨道。

“末日就是这样，即便我不愿学会坚强，它也会用尽各种无情的手段，逼使我不停地攀爬，快速地成长，否则，唯一等待我的只有死亡。”孙潇潇说。

“你的口吻变得和鱼儿小朋友一模一样了，哈哈，果然，近朱者赤。”双胞胎老二摇头道。

“是于鱼说的。”孙潇潇的声音很小。

“什么？”双胞胎老二没有听清。

“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于鱼说的。”孙潇潇重复了一遍。

“原来如此。”双胞胎老二低声道。

众人沉默了下来。

孙潇潇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有点像是被逼入了绝望，正在眼巴巴地等待着死神来收割他们的性命一样。

她对着双胞胎兄弟开口说：“你们呢？你们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

“嘿，你这孩子，真是没眼力见。”双胞胎老二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我们兄弟俩刚刚满二十三，十天前刚过了蛋壳日。”

孙潇潇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又瞄了一眼旁边的老大。兄弟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仿佛是镜中的影像一般，就连脸上的雀斑都分布在了同一个位置。

他们有着普通而平凡的相貌，有点虚胖，蓄着唇髭和连鬓胡子，所以看起来有点老气，但又显得有点狡黠和机灵。

为了人们能够区分他们，老大特意留了长发，而老二留的短发。

“呃，对不起。”孙潇潇充满歉意地说，她的目光落在双胞胎二人的脸上，“话说你们究竟叫什么名字？”

他们相识了这么久，孙潇潇和其他人，甚至作者，一直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

双胞胎老二长吐了一口气，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低声说：“名字，无所谓的。你就叫我们老大、老二就行了，啊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们占了你便宜，也可以叫我们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