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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 / 2页)

只是从现在起,这只手每动一下,陈在溪的恐惧就多出一分。

他……他怎么能把糖葫芦抠出来了。

表哥怎么这么讨厌!

许是女人幽怨的眼神过于直白,宋知礼细致地擦完手后,顿了下,回过头看她。

她白皙的皮肤透着一股不自然的潮红,湿漉漉的杏眸瞪大,是警戒的意味。

宋知礼忽而想起,那只濒临死亡的兔子死前,也是这样看着他的,只是他到最后一秒,都没有松开手。

沉吟片刻,他方才搅动进她唇齿里的右手再度抬起来。

他冷着脸,整个人极具有压迫感,陈在溪害怕极了,眼睛忍不住闭上,不敢看他。

但是想象之中的力道却没有到来,女人顿了下,湿润眼睫颤抖,随后试探性地睁开。

表哥眉眼间冷淡,神色却认真,不似方才那般压迫。柔软的绸缎随之覆上嘴角,嘴角边挂着的水渍被他擦拭干净。

愣神片刻,男人已收回手,绸帕被他随意扔在几案,水渍晕开,晕成灰白色。

陈在溪收回目光,紧绷着的心脏微微放松些,低头,发现不知何时,那支糖葫芦已经被自己扔在了地上。

可是她明明不想扔开的……陈在溪吸吸鼻子,害怕消散,委屈却后知后觉的浮上心口。

马车已经悠悠驶到国公府大门,白术的声音透亮:“大人,到府上了。”

下车前,宋知礼淡淡看了一眼她,见她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拧起眉:“不准哭。”

她哭起来便不停,也不知怎这多水。

陈在溪抽抽噎噎半天,纤细柔软的指尖搭在脸上,她给自己擦泪,低着头,呜咽:“表哥,我没有不知廉耻,我就是想吃。”

宋知礼坐在车厢的一头,身姿高大到近乎笼罩住她,她生的娇小,蜷缩起来的样子更是可怜。

沉默半响,他语调冷淡,只道:“今日是表哥凶你了,衣裳理好下来,表哥买新的赔你。”

七月初,正午炎热,空气尤其干燥。气派的宅子之上,宋国公府四个字刚健有力。

国公府前的长街没有商贩,也没有行商敢在这一处逗留,因此显得很是寂静。

马车停在正门,白术跟着走近,却发现世子爷今日……怎这般慢悠?

男人垂手而立,身姿挺拔,但站在原地,却并无其他动作。

白术照常询问:“大人,今日要去东院拜见吗?”

宋知礼尚未回答,只是淡淡看着正前方,似是等待。

下一瞬,车内里的人掀开车帘,精致小巧的脸庞随之露出,女人低垂眸,目光落在石板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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