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都是场面上混的,这点问题难不倒他们,他们纷纷走过来向太子表示祝贺,当然不是祝贺他重新执掌朝政,而是祝贺天子为他的孙子赐名,太子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和刘进连连向众人致谢,一时间气氛融洽之极。
这么多人里,只有江充不配合,他和太子已经势成水火,双方都心知肚明,天子玩这么一出虽然让江充意外,却不能让他打消主意,他自己清楚得很,眼下就算他想向太子低头,太子也没法原谅他了,毕竟太子有两个亲姊姊死在他的手上,这仇,没法解了。所以他和众官打了个招呼,扬长而去。
太子将江充的表情看在眼里,却只是在心里冷笑不止。和百官说完了闲话,他才转过身来拉着一直陪笑站在一旁的卫风,收了脸上的笑容,长叹了一声:“风弟,这次能有机会再掌朝政,真是多亏了你。”
卫风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天子会让太子重新执掌朝政,纯属歪打正着,说明自己当初对天子的心思估摸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他摇着头笑了笑:“那是太子的能力为陛下认可,与臣无关。”
“唉,风弟,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可是,逝者已矣,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太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卫风的眼睛,恳切的说。卫风听这话,知道他在椒房殿对皇后说的话顺利的传到了太子的耳中,起到了应有的效果,他故作犹豫的顿了一下,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太子见卫风不语,不接他的话茬,显然心里还有些疙瘩放不下,未免有些难堪,这时皇孙刘进抱着儿子刘询,引着一位额上包着一块布的美少妇走到卫风面前,打破了太子和卫风之间的僵局:“风叔,这是我的妾王翁须,听说风叔在此,特地来看看你这位打虎救驾的英雄。”
王翁须走到卫风面前,款款一拜:“妾身见过风叔。”
卫风有些吃不住了,虽然这的确是他的晚辈,可是人家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再说他虽然现在极力想扭转历史的方向,可是能否成功还是两可之间,这刚生几个月的娃娃可就是历史上的宣帝,历史上他经过那么多牢狱之灾最终还能登基,谁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他的命运,太子可以得罪,这个小孩不能得罪,他连忙还了一礼:“夫人礼重了,卫风可不敢当。”
“风叔果然是少年英雄,难怪夫君一提到风叔就赞不绝口,妾身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虚。”王翁须微笑着说,声音很甜美,不愧是歌妓出身。卫家也是奴仆出身,卫风对王翁须这样的人不仅没有歧视,反而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他见王翁须这么说他,连忙摇手道:“皇孙和夫人过奖了,那些都是市井传言,以讹传讹罢了,如何当得真。皇孙文武双全,将来又是太子殿下处理国事的好帮手呢,卫风以后还要倚仗皇孙才行。”
“哈哈哈,说的哪里话来,他要想能成为你这样的帮手,至少还有再历练五到十年。”太子心情大好,他揽着卫风的手:“风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情我记着,你的恩,我也记着。过几天病己百日,风弟如果有空,还请来博望苑喝杯薄酒,我不喜太热闹,没请什么闲人,只有皇后和你,还有陈詹事,对了,你把曹宗他们几个也带来,也让我认识一下你手下的健儿。”
卫风无奈的点了点头,太子还是心太急了,生怕自己走到他的对立面去。好在他预先和天子打过招呼,不然的话还真不好应付。
太子见卫风应了,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玄甲护卫牵着的天马赤菟,眼中露出轻松的笑容:“风弟,我们就一言为定了,到时候可别爽约。我还要赶去未央宫处理陛下留下的政事,就不跟你多说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聊聊。”说完,率先走向自己的马车,匆匆而去。刘进和王翁须又陪着卫风说了一阵闲话,这才挥手告别。
卫风等人走了,远远的,李广利和刘屈氂从树阴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李广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着颌下打理得清清爽爽的胡须,有些失望的对刘屈氂说:“这真是奇怪啊,天子不是对太子很失望吗?怎么又把国事交给他了?为什么不交给你这个丞相?”
刘屈氂撇了撇嘴,口气颇为不甘:“亲家翁,你又不是不知道,丞相在陛下的眼里,就是个摆设罢了,要不是冲着这是百官之首,我还真不想做这个丞相。”
李广利有些不悦的看了刘屈氂一眼,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替你运动来了丞相,你当是个垃圾?那你还急巴巴的到京师来干什么?
刘屈氂见李广利没有应他,也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自我解嘲的笑了两声:“其实这样也好啊,我就学公孙贺,做他个十几年的甩手丞相……”他话还没说完,立刻发现又说错了,脸色立刻阴了下来。公孙贺的下场可是族诛,自己怎么要学他了?他妈的,真是晦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