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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 / 2页)

这复述露骨,裴训月便打断:“详细的内容不必反复说来,只请陈侍卫说明此人姓名便是。”她顿了顿,又道,“笔录记在鞫辞簿上,出了僧录司的门,你只当没说过。本官担保,对你的话绝对保密。”

陈大耳思忖一会,抬了头,道:“听来仿佛是平南候新婿,蒋公子。”

这答案显然将众人都唬了一跳,唯有裴训月的脸色一沉。蒋培英?怎么又是他?

“那剩下那位女子,你听来可耳熟?年纪约莫多大?”她又问。

“不耳熟。听年纪么,是个年轻女子。不过声音很怪。怎么说呢......有点像唱戏的感觉。很细的声音......”陈大耳绞尽脑汁回忆。

“行,”裴训月见他苦思冥想,便道,“本官知道了。此案事关重大,多谢陈侍卫仗义直言。”说罢,请老书吏将陈大耳送出门去。陈大耳出了门,拒了老书吏递来的赏金,满脑子仍是瑞娘那句话“裴大人救了我们迎伢一命......”。

方才那短暂的交锋,是他第一次直面裴松。他不知自己证词会不会招来祸端,却也隐约感觉,裴松远比他想象得正直果决,对百姓来说,像险恶风浪中有了锚定。

眼见空中又有黑鸟飞过,陈大耳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在僧录司肃穆的匾额前,长长叹了一声。

这边厢,司里众人分析着陈大耳的话,七嘴八舌。

“我们昨晚去提审严冬生的时候,老奶奶分明说他出了门。这么说来,他应该是先在某个地方闲逛,然后趁司里众人都睡着了,偷偷带回来一男一女共度春宵。接着又回了自己家,取暖烧炭,却被劣炭毒死。”林斯致说。

“这也说不通啊。他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度春宵,要跑到司里来?”有人问。

“也许他和老奶奶同住,不太方便。而司里却后院空僻,临着后墙的那间柴房从来无人去,是个绝佳的偷情地点。”

“我插句嘴,我今晚找两个小厮在那间柴房试了试,结果发现——”宋昏说,“人在里面说话,除非以极大的声音,否则墙外的人听不清。如果要以墙外能听清的声音说话,只怕僧录司里的人也会被吵醒。”

众人一怔。“可是陈大耳没可能撒谎啊,他讲得过于细节,一听就是真的。”有人道。

“陈大耳的话应该是真,不过人的听力可能模糊,即使耳听不一定为实。我们还是从严冬生的死因入手。他死于烧炭,这确凿无疑。我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凶手为什么要用烧炭这么偏门的法子?”裴训月说,“使刀、下毒、勒死,这才是杀人最常见的法子,也最便利。”

“那就说明凶手无法使用这些方法。严冬生是监工,一日三餐都在僧录司解决,想对他下毒不易。至于勒死和用刀捅死,我想,凶手应该是一个体力比严冬生弱很多的人,比如,女子?儿童?老人? 所以不能和严硬拼。”宋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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