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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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领命!”看了看那奏折,一张老脸也瞬间惨白。奏折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苏念华受贿多少,受贿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他什么时候收了多少银子,甚至连那些银子放在他家中何处都写的清清楚楚。

看着这奏折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上官谨睿就住在他家里的感觉!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苏爱卿,你还有何话好说?还是要朕派兵去搜查,你才肯说实话?嗯?”冰冰凉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知情者都以为是帝王因此事而愤怒,而上官谨睿,却在此时低下了头,皇甫怀寒的怒气因何而来,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确实,他是查到了苏念华意欲谋反的证据,但是谋反就是满门抄斩,她也是苏家的女儿,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知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刻,他绝对救不了她。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瞒下这件事情。可是皇甫怀寒定然已经知道自己掌握了那些证据,若是什么都不交出去,给不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自己。

所以告苏念华贪污受贿,也不过是怀柔之策!

苏念华闻言,只是跪着,一动不动。

“右相,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冰凉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老臣,老臣……老臣知罪!请陛下恕罪。”铁证如山,再狡辩能有何用!

紧接着,一个大臣站了出来:“皇上,右相为我东陵鞠躬尽瘁,如今犯下此等过错,也许只是一时糊涂,受了柳翰世的蛊惑,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请皇上从轻发落!”一瞬间,便跪了一地右相派的人。而柳翰世,已是自然而然的成了弃子。

柳翰世狠狠的咬着牙瞪着这群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气得险些没吐出一口鲜血!

高坐的龙椅上的帝王,听完他们的话,冷冷的看着那跪了一地的人,冷峻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暗紫色的寒眸闪过一簇又一簇的杀意。

上官谨睿也在此刻站了出来:“皇上,众位大人们所言虽然在理,但是我朝有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此案还请皇上秉公办理,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而且,右相贵为一国丞相,乃是百官之首,便也更应该给其他的大人们立下一个榜样。”

紧接着,也有一群官员出来附和。

皇甫清当即开口:“左相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法理之外,还不外乎人情,右相大人纵然有过错,盖因年长之故,所以才犯了些糊涂,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认为,皇上应该给苏大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五皇弟所言极是!”让人意外的是一向与皇甫清不对盘的皇甫宇,竟然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可是——他又大着嗓门接着开口,“皇上,五皇弟说的是,丞相不过是一时糊涂,所以应当原谅。大皇兄,要是有一日,臣弟喝多了酒,一时糊涂,不小心将五皇弟给砍死了,您也一定要给臣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到后面,就是连“皇上”的称呼都省了,直接用了“大皇兄”。

“咳咳……”此言一出,四面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论是哪派的,都有种喷笑的冲动。

皇甫清的一张脸更是气得五颜六色、七彩斑斓!狠狠的指着皇甫宇:“皇甫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王不过是举个例子!还有,五皇弟,本王是你的皇兄,言语间还是恭敬些!”皇甫宇满不在乎的说完,便转过身子不再搭理他。

偏偏也就是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让皇甫清更加生气!

皇甫岚也站了出来:“皇上,三皇兄久战沙场,不知道苏大人为我东陵做出的贡献,所以才有此言。臣弟认为皇上应当看在苏大人年老的份上,原谅他的过错!”

皇甫擎苍不客气的开口:“若是年老,皇兄就批准苏大人告老还乡吧!”

这话一出,皇甫岚就被噎住了!他们一直在拿苏念华的年纪说事,却忘记了还有告老还乡这一茬!

沉默了半天的苏念华赶紧开口:“启禀皇上,老臣虽是一时糊涂,但并未到了要告老还乡的地步!请皇上按律处置老臣便是!”

说是按律处置,实则也是知道皇甫怀寒暂时不能将他怎么样,怎么都不会真的将他打入天牢,而且虽是贪污受贿,那数目也不是很大,还要不了他的命。

即是苏念华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都安静下来。

皇甫怀寒眼眸之中满是冷意,狠狠的盯着地上的人,好你个老匹夫!竟然以退为进,但是他皇甫怀寒是好对付的角色么?“右相虽是犯下此等大错,但是朕仍念在爱卿劳苦功高,从轻发落。着,降为礼部尚书,以示薄惩,众爱卿可有异议?”

这下四面的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苏念华的一张老脸更是气得铁青!与皇甫怀寒斗了这么些年,倒是小看他了,不能将自己打入大牢,也不能撤了自己的职,便贬了官。

“陛下英明,臣等没有异议!”众大臣们一起开口。现下是有异议、无异议都只能咽进肚子里。

苏念华狠狠的瞪了上官谨睿一眼,而后冷笑着开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眼底是明显的挑衅意味。

皇甫怀寒冰冷的薄唇勾起,说不出的嗜血凶残,老匹夫,朕就让你再逍遥一阵!

早朝就在这一场龙争虎斗之间落下帷幕,保皇党和左相党皆神采飞扬,右相党则灰头土脸!

上官谨睿刚刚踏出金銮殿的大门,一个小太监便来传话:“上官大人,皇上传您去御书房!”

脚步一顿,温雅的面容上扬起一抹苦笑,身型一转,便往御书房而去。

一路上皇甫怀寒身上都是明显的寒气,一个字也未曾多说。而上官谨睿自然也知道,这是在给自己警示,让自己待会老实交代。

到了御书房的门口,皇甫怀寒的眉头不动声色的拧了拧,没见到那个女人装模作样扫地的身影,还当真有些不习惯!“苏锦屏呢?”

“启禀皇上,苏锦屏被皇贵妃娘娘叫去了!”那和苏锦屏一起扫地的小宫女赶紧上前回话。

听完这话,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个苏锦秋是不是疯了?正常的人不是应该离那个神经病般的女人越远越好吗?还专程请过去!

上官谨睿却略有些担忧。

“知道了,起来吧!”说完便径自踏入御书房。

“谢皇上!”……

御书房内。

上官谨睿站在大殿中央,低着头一动不动。皇甫怀寒亦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暗紫色的寒眸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想透过他的身子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帝王才冷声开口:“爱卿,你就没有什么事要对朕说么?”

宽大的袖袍下,手心已经慢慢的沁出了汗珠,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挂着那一脸温润的笑容:“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敲打在龙案上,一下,两下,三下,像是一口钟,敲击着人的心弦。最终,冰冷的薄唇勾起:“关于右相之事,爱卿就没查到点别的?”

语气状似不经意,轻飘飘的吐出,却给人无尽的压力。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上官谨睿抬起头,一脸茫然状:“请皇上明示!”

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冷凝了下来。皇甫怀寒的面色也越发的难看,半晌,轻笑一声,却带着明显的寒意:“爱卿说没有,便是没有吧。有些时候,朕还真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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