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好死(1 / 2)
“老公?”
荆白玉迷茫的呢喃了一句,道:“是什么意思?”
厉长生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 道:“只需要叫便好, 小白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荆白玉下意识的觉得,厉长生恐怕又在犯坏, 当下瞪了他一眼, 道:“那我不叫了。”
“小白刚才不是已经叫过了?”厉长生笑着说:“特别好听。”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荆白玉无奈的说道:“你看看这大殿里,都乱成了一锅粥。”
“小白说的对。”厉长生笑着说道:“等处理完了眼前这混乱的场景, 回去私下里,小白再好好的奖励我一番。”
“都说了没有奖励。”荆白玉道。
“来人。”
厉长生站在荆白玉身边, 突然朗声开口。
窦延亭与葛终南同时反映, 立刻大步上前,恭敬的说道:“厉大人请吩咐。”
厉长生淡淡一笑,道:“将这两个神志不清,满口胡言乱语之人,都扣起来。”
“是!”
窦延亭与葛终南又是同时答应下来。
“不不!你们不能抓我!”
“你们不能听荆白玉的!”
“他是假的太子啊!”
“他不是真的!”
陆夫人高声大喊, 胡乱的挥舞着双手, 想要推搡近前扣押她的侍卫们。
陆夫人这模样疯狂的厉害, 在满朝文武眼中, 恐怕早已经疯魔。
康下泉本来镇定至极,如今也无了任何运筹帷幄的模样,焦急的说道:“我是荆白玉的亲生父亲!是真的!”
“我和荆白玉长得一模一样!”
“你们看啊,一模一样的!”
康下泉指着自己的脸, 然而在众人眼中, 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有一点是相似的。
康下泉胡乱摸着自己的脸, 喃喃的说道:“肯定是有人使诈!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自然是有人使诈,这个使诈之人便是厉长生无疑。
厉长生这一双手乃是最为精妙的存在,想要改变康下泉的面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厉长生特意事先在系统商场之中换购了很多化妆品,购入了防水粉底液,超强定妆散粉,还外加一瓶ud定妆喷雾。
厉长生给昏迷的康下泉,神不知鬼不觉的化好妆,特意注重了一番定妆效果,以免康下泉使劲儿蹭脸,或者接触到水的时候,会出现“露陷”的问题。
说到定妆喷雾,眼下最为火爆的产品,恐怕便是衰败城市urban decay的持久定妆喷雾了。
118ml的定妆喷雾,代沟价格也需要180元以上,价格并不便宜,而且并不能使用太长的时间。
不过ud这款持久定妆喷雾,的确是一款不错的产品。
定妆喷雾是非常讲究用法的一种产品。若是用得好,便是锦上添花,若是用不好,可能会使妆面功亏一篑。
很多人认为,定妆喷雾与定妆散粉一样,区别在于定妆散粉乃是给混合皮或者油皮适用,定妆喷雾更适合于干皮。
其实定妆喷雾与定妆散粉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理论上来说,定妆散粉可直接使用定妆。而定妆喷雾并不适合单独使用。
通俗点解释,也就是说,定妆喷雾更适合在定妆散粉之后使用,可增强定妆效果。定妆喷雾如果单独使用,可能根本达不到所谓定妆的效果。
定妆喷雾是需要达到一定量才可定妆的,这有点类似于妆前的防晒霜,需要一定的用量,在皮肤之上形成一定的薄膜才可有效果。少量的防晒霜,或者防晒喷雾,是很难形成薄膜的,根本达不到预期效果。
如果硬要达到效果,使劲儿喷洒定妆喷雾,密布在整个妆面之上,覆盖严实,理论上的确可以。但如此一来,水质的定妆喷雾,会将已化好的妆面喷花,反而得不偿失。
为了让定妆效果更好,一般厉长生都是将定妆喷雾与定妆散粉一同使用,可得到更完美的效果。
如果皮肤比较干燥,容易浮粉,可在定妆散粉之后喷洒定妆喷雾。如果是混合皮或者油皮,希望妆面更加雾面干净,定妆喷雾则可在散粉之前使用。
康下泉的脸上又是防水防汗的粉底,又是强力定妆散粉,还喷洒了一些ud持久定妆喷雾,如此一来,想要卸妆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荆白玉!”
康下泉简直狗急跳墙,竟是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大喊着说道:“荆白玉!荆白玉,你快告诉大家!”
“你快告诉大家啊!我是你爹!我是你亲爹!对不对?!”
“玉儿啊!我是你亲爹啊,你难道不认我了吗?!”
“嘎巴——”
厉长生的双手发出咯咯的骨骼之声,他难得敛去了温柔的笑容,垂眼看着狼狈不堪的康下泉,一双黑色的眸子之中,是说不尽的杀意。
早知道,当初便杀了他……
厉长生这个人,从来不后悔,今天竟是有些懊恼和悔意。
当初厉长生第一次见到康下泉之时,发现他的危险指数很高,而且对自己的敌视很严重。当时厉长生便觉得,康下泉这个人恐怕是不好留下的,日后必然成为隐患。
然而……
康下泉乃是荆白玉的亲生父亲,厉长生了解荆白玉,不论他在外人面前多么坚强多么杀伐果断,其实荆白玉只是个秉性善良的半大孩子罢了,他无法对亲生父亲痛下杀手,无法做出如自己这般,冷血绝情之事。
厉长生不想荆白玉伤心难过,所以并未有多说什么,将康下泉放走。
但是眼下,厉长生后悔了。
他的初衷是不想荆白玉伤心难过,而眼下,荆白玉还是为了康下泉的一举一动而伤透了心。
厉长生踏上前一步,却被旁边的荆白玉拦住。
荆白玉握着他的手,目光平静的看向厉长生,道:“厉长生,这事情应该由我来解决。”
“小白,”厉长生目光温柔的看着他,道:“不要勉强。”
荆白玉摇了摇头,他将目光缓慢的移动到大喊不止的康下泉身上。
荆白玉一张脸平静到麻木,无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道:“本太子的父亲……已经在方才过世了。本太子不明白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什么?!”
康下泉不敢置信,道:“荆白玉!我是你的爹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好好看看我啊!”
“我是你爹啊!都是因为你,我吃了快二十年的苦!你怎么能这般对待我?!”
“若是没有你,我早已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
康下泉嘶喊着,嗓子哑了,眼睛充血,心中愤怒不止。
他想要冲上去抓住荆白玉,甚至想要干脆掐死荆白玉。然而康下泉根本做不到,已经有侍卫们冲过来,将他无情的按压在地上,让他一动也无法动。
荆白玉麻木的瞧着无法挣扎的康下泉,脸上仍然一点表情也无。
厉长生侧目去看荆白玉,他突然有一些心疼。
厉长生挥了挥手,道:“将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侍卫们答应一声。
陆夫人与康下泉被拖拽着离开祭祀大殿,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荆白玉感觉自己有些脱力,膝盖发软的险些站不住。
厉长生在后面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手背,低声温和的说道:“小白,一切都结束了,你做的很好。”
内侍捧着先皇的遗诏,重新大声宣读一遍。先皇唯一的子嗣,太子殿下荆白玉在这一刻继承皇位,就差登基大典宣告天下百姓。
祭祀大殿之中,百官鸦雀无声,等着内侍声音一落,重新躬身跪拜,高呼着新皇万岁。
海浪一般的声音,从祭祀大殿之中传出,远远的在城郊回荡着。
荆白玉从太子成为新皇,还要代替先皇祭天拜地,这才算是结束,方可回到房间休息。等明日一早,大部队重新启程,往皇宫而去。
“厉长生呢?”
荆白玉闲下来一回头,便发现厉长生不见了。
“陛下!”喻青崖从旁边挤过来,笑呵呵的说道:“陛下找厉大人啊。”
荆白玉道:“怎么一转头,厉长生便不见了?你可看到了他的人影?”
荆白玉终于成为新皇,今儿个虽然多磨多难,也不能说是欢心的一日,但一切尘埃落定,的确是值得庆祝的。
而这些日子,出力最大,功劳最大的,当然便是厉长生。于公于私,荆白玉都是应当奖励厉长生一番的。
只是荆白玉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一回头就发现厉长生不见了,心中纳罕不止。
喻青崖点点头,说道:“看到了,刚才急匆匆的走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去哪里了,我去找他。”荆白玉道。
厉长生先一步离开,自然有他的用意。
那面陆夫人与康下泉被抓,关在临时的牢狱之中,还等着荆白玉发落。
厉长生面无表情的大步走过来,侍卫们看守在侧,见到是厉长生,立刻恭敬的弯腰行礼。
“厉大人。”
葛终南亲自看守犯人,说道:“厉大人您来了,可是要见那两个胆大包天的犯人?”
“正是如此。”厉长生笑着说:“有劳葛将军了。”
“厉大人您太客气了。”葛终南向来佩服厉长生,对他是客客气气的。
“厉大人!”
正在这时候,有人急匆匆赶来,朗声叫了一句厉长生。
厉长生回头去看,陆轻舟已经跑到了跟前。
陆轻舟脸上表情十足复杂,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
他尴尬至极,咬着牙说道:“厉大人,轻舟这里有一件事情,想要恳求厉大人。”
“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厉长生随和的说道:“陆大人的心意新皇自然明白,陆大人向来忠心耿耿,新皇必然不会因着陆夫人一个人的过错,便将整个陆家如何的,所以说,陆大人其实不必来求长生。”
陆轻舟未有开口,厉长生已然知道他要说些个什么。
陆夫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子,一通胡言乱语,谋反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如此一来,陆家上上下下,皆被陆夫人连累,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陆轻舟乃是陆夫人的弟弟,虽然一直跟随在荆白玉身边,可他终归还是陆家之人,如何能看着陆家满门问罪。
陆轻舟于心不忍……
“陆大人无需担忧,回去等着消息便是了。”厉长生道。
厉长生是个感情淡泊之人,要是按照他的性子,斩草除根以除后患,自然是将陆家满门问罪的为好。
然而新皇登基,应当仁义为先。陆夫人以前又是皇后,乃是荆白玉的母后,虽然如今情况不同,也免不得被旁人诟病嚼舌根子。
这权衡利弊,还是应当放陆家一马,也当是给了陆轻舟一个人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陆家九族算是保住,但昔日里的繁华绝对不复存在,也算是免除了一些后患。
陆轻舟当下抱拳说道:“有厉大人的这番话,轻舟心中也算是有了些底子,多谢厉大人。”
“不必谢我。”厉长生淡淡的说道:“若是陆大人无事,便先请回罢,长生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
“是。”陆轻舟立刻说道。
厉长生眼看着陆轻舟离开,这才吩咐了葛终南一句,然后快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葛终南听到厉长生的话,面上有些为难的模样,可最终仍是答应下来。
房门“吱呀”一声再次闭合。
厉长生方才与葛终南说的是……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就算新皇来了,也不可。
葛终南抬手摸了摸脑后勺,喃喃的自然自语,道:“厉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厉长生一步步走进黑暗的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烛灯,四下里窗户封死,根本无法逃窜。
有个白衣人影,狼狈不堪的被五花大绑着,就丢在房间的最里面。
厉长生走进去,站定在那白衣人影跟前,止不住“呵呵”的笑了出声来。
“这场景,当真是似曾相识啊。”
厉长生垂眼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康下泉,道:“昔日七国会盟之时,仿佛就是这么个模样,是也不是?”
当时康下泉被孟云深绑来,的确也是这般被绑着的模样。
康下泉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用一双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厉长生。
厉长生露出一个冷笑,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了你吗?”
“唔唔!”
康下泉仍是说不出来话,但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他根本不害怕厉长生,反而底气十足。
“是啊……”厉长生叹息一声,道:“你是小白的亲生父亲,按理来说,我不应该伤害你的。若是我真的这么做了,小白该有多伤心?”
康下泉听了厉长生的话,脸上表情变得狰狞,他仿佛在笑。
厉长生转锋一转,眼睛微眯,道:“但如今,你已经伤透了小白的心,我留你在这世间,还有什么用处?”
“唔唔!”
康下泉的表情略微变化,仍是狰狞的,却隐隐有些个恐惧之感。
厉长生笑着说:“你现在很不甘心罢?只差一点点,你就能讨回你想要的一切,然而……现在你却是阶下囚,一无所有……”
康下泉死命的挣扎了起来,他被厉长生的话激怒,目光阴毒的死死盯在厉长生的身上。
厉长生笑的反而更欢心,道:“想知道你的脸,发生了什么吗?”
他说着,一步步走近康下泉。
康下泉也不知道厉长生拿出了什么,反正有湿润的东西在他脸上抹了两下。
随即厉长生又将镜鉴放在了康下泉的面前。
“唔!”
康下泉脸上的粉底被擦掉,本来的容貌终于展现了出来,果然与荆白玉着实相似。然而现在那些满朝文武根本无法看到。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割花你的脸吗?”
厉长生笑的十分温暖,道:“本来想用些简单粗暴的办法,直接割花你的脸,这样一来,你就算是出现在满朝文武面前,也毫无说服力。”
但是厉长生并没有这般做,不是厉长生不忍下手,而是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意思?
镜鉴之中,康下泉眼看着自己的脸,表情越发的诡异,越发的扭曲,他喊叫不出,眼珠子却已经快要挣脱而出,血丝膨胀的几乎要爆裂开来。
“瞧瞧,还是现在更有意思,不是吗?”厉长生笑着说:“都说长痛不如短痛。想要折磨一个人,如何能给他一刀痛快的死法?自然是慢慢的折磨他才好,让他看到无限的希望,却在希望的边缘,狠狠的将他打倒在地……”
随着厉长生的每一个字,康下泉眼中的血丝便多一分。如果眼下康下泉并没有被束缚着,他一定会立刻冲向厉长生,与他同归于尽,拉着他下地狱。
厉长生笑的风轻云淡,道:“就是这样的表情,我已经等了许久。你让小白多痛苦,我便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唔!”
康下泉努力的嘶喊,但只能发出短促的单音。
虽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厉长生可以大体想象,定然是一些无聊的咒骂罢了。
康下泉骂的越狠,心中越是愤怒,厉长生便越欢心,这就是他想要的。
厉长生笑着说:“如今,小白已经是新皇了。若是留你在这世上,日后还不知你要如何折磨于他。”
康下泉的眸子猛的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厉长生,他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了厉长生下一步的作法。
康下泉开始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往后缩去,仿佛厉长生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厉长生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来,道:“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
厉长生在来之前,去见过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荆白玉的师父,冯陟厘。
冯陟厘医术高明,就没有他医不活的人。而在遇到厉长生和荆白玉之前,冯陟厘从不给旁人医病,相对于医病来说,他更喜欢研究毒物。
厉长生请冯陟厘给他一瓶服下可立时毙命的毒药,这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冯陟厘当下打开药箱,请厉长生随意挑选,足足七八十个小瓶子,排列的整整齐齐,那模样壮观之至。
厉长生随便选了个小瓶子,笑着说道:“这毒/药我也不知效果如何,所以请你试一试罢。”
他说着,伸出手来,将康下泉嘴里的布巾拿掉。
“厉长生!你不能杀我!”
“不能!”
“我是荆白玉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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