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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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疑惑道:“咦,你既是原氏主母,难道不知道吴王明凤城,字真武吗?”

这个世界乱了,我几乎语不能言,“那、那……你又……是谁?”

那人抹了一把脸,血眼无比冷酷地看着我,笑道:“秦中王,原理年。”

这一定是一个梦,要么这人就是一个疯子,可是他与那天人,还有非白如此相似,分明就有原氏血统。可原理年明明早在几百年前就死了,他怎么可能活这么久呢?我慢慢站了起来,抖着声音道:“外面的可是你的妻子平宁长公主?”

那人点点头,朝长公主的灵柩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满是厌恶,“真扫兴,好不容易快活一回,又提那个女人。”

我暗惊,为何他提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如此冷漠?明明传说中他们伉俪情深。

我正想着,不想那原理年却又捧着血淋淋的心脏向我走近一步,“咦,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老是想起凤城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对他行了一礼,“妾花木槿,大塬元德帝妻,封号贞静,可否请殿下先着衣物,臣妾再将先后原委一一道来,可好?”

那人又轻嗤道:“尔等俗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吾族乃万神之王,万俗之始,此本天道自然,全是些后人淫邪,故而以衣蔽体,生了多少麻烦。”

那也怪了,我刚进来时,明明你穿得挺好的,要不是兽性大发,看上去还挺斯文的。明白了,这是一个行为艺术家!

我看着荧火的头颅,慢慢道:“请问殿下可否放我回去?妾的侍卫,还有夫婿都在外面等着。”

原理年血眼轻瞥我一眼,随意扔了手上血腥之物,到活泉之处,略洗了洗身子,甩了秀发,穿上衣服到我眼前,微诧道:“夫婿?怎么,还真爱上了?”

我冷冷道:“此话何解?”

他却并不答我,只一个劲地盯着我,若有所思道:“真是不可思议,明氏女子生下原氏后代,这样,我原氏家族岂不是就能改变未来?”我被他越盯越毛,他却开心地放声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真是一个好孩子啊。他果然是拯救了我们的家族。”

我冷冷道:“殿下知道,我与明氏的渊源,当知,我是不会生下肚子里的孽种的。”

他却呵呵笑着摇了摇头,“不,你会生下来的,因为你心中的爱要比恨要多。”他呵呵笑道:“我被那个疯妇关在这里以后,每隔一段时日,总会有一些失意之人前来,向我询问未来之事。可寻常来者,皆是些为世俗欲望所迷惑之人,无非求财求权求色。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天使般的孩童和他的侍从。”他微微笑了起来。

我心中微动,看向他。

“这个孩子浑身灵气,进退有度,他的前程有皇者之气,只可惜,他的双腿为歹人所害,他坐在轮椅上,天真地问我,如何才能救回他的母亲。”原理年哈哈大笑起来,“我自然告诉他,他的母亲早已死去多日,再活不过来,我便劝他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快快回去。”

“那孩子长得太漂亮了。当时他非常非常的伤心愤怒,而我喜欢他的伤心愤怒,越是愤怒,我越是能看到他身上的皇者之气。”他骄傲道,“他正是我原氏第十代家主。你应该猜出来了吧,那孩子是谁。”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自然是我夫原非白。”

他说的应该是非白十岁那年被幽冥教设计摔下马来,那时谢夫人一气之下离世。

我暗忖,这人神经虽不正常,逻辑思维还是非常清晰,想来当年也是奇人一个。

“正是。”却听他继续说道,“当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我了,我想找人说说话。”

他的声音渐有落寞之色,然后就来到我身边,挨着我坐。我尽量不动声色地慢慢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倾城趁机躲到我的袖中,瑟瑟发抖——它同我一样害怕。

好在他并不在乎,只当我是一个熟人。

“于是我便问他,你可是想要报仇?那孩子当时便流着泪对我点头。他当时有多么恨自己不够坚强啊。”原理年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可惜,那时的他报不了仇,不光是当时,就连他的未来,我们家族的未来,也会因他的仇家所灭。”他冷哼一声,血瞳死死地盯着我,“千年之后,原氏家族将断子绝孙,而明氏将取代原氏一统天下。”

我皱眉道:“殿下难道不知,明氏已经被抄家灭族了,如何还会东山再起?”

“你的世界好亮。”他忽然大笑着使劲拍着手,“我要到你的世界去,也许凤城在那里等着我。”

“你说什么?”我抱着肚子冷冷道。

他笑道:“你不叫花木槿,也不叫明木槿,你来自于一个发亮的世界,你是借尸还魂的一缕幽魂,你叫作孟颖,哦不,严格说来,你应该叫明颖。”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仰头看我,血瞳映着我发白的脸,“你在前世虽姓孟,那是你养父母的姓,你前世的亲生父母乃姓明。”

我努力稳住我的心神,“这是谁告诉你的?”

他对我傲然一笑,“你难道不知,练成《无相真经》不但天下无敌,还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特质而激发潜能?”

我胡乱问道:“你有什么潜能?”

“我们的祖先是神王,我们乃天帝一族,万神之首,神通广大,我们可以预知未来。练了无相神功,便使我有能力打开天眼,呼风唤雨。但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他的血瞳露出无边的恨意,指向平宁公主的方向,“她让司马家建了这个鬼地方,又联合明家把我封起来,然后又诱惑我,让我喝下了贞烈水,我就被囚禁到了这里,所以我只能在这里施法。一个十岁的孩子,刚刚失去母亲,失去双腿,失去天之骄子的地位,失去一切,往往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一时气愤,往往会口不择言。连常人都难免疯狂,更何况一个孩子。”他无限遗憾地幽幽言归正传道:“果然,那孩子,毫不气馁地对我说,你既自夸有神通,何不把未来明家唯一的后代呼唤到这个世上,然后再折磨她杀死她,这样我和原氏不就都可以报大仇了吗?”

“你胡说八道!”我霍然起身,喝道,“你自己方才说过,你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施展法力,你怎么可能越过千年,甚至不同的空间?”

他哈哈笑了起来,“这世间我不能召唤任何人,偏偏可以召唤明家女子。你忘记了吗?明氏家族女人之血可以穿越任何结界,再加上非白的灵力,所以,只要你们惨遭横祸,我便可以召唤你们进入这个世界。”

这到底是可怕的噩梦,还是残酷的现实?我已经分不清楚了,耳边只响着少年时代的原非白对我说过的话,他道:“若我是那小美人鱼,我爱那王子既深,何不一开始就叫女巫施法让那王子爱上她?何必变成人类,受尽苦难,反倒一事无成?还有我既是那海王的女儿,那海王必定手下能人异士甚多,亦可想办法逼那个施法的女巫再施个法术,将那美人鱼救回海中便是,何苦定要去杀那王子,或是变成化作大海的泡沫呢?”

我一直以为是紫浮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原来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因为原非白一时激愤之言,所以我被召唤来到这个世界?

“就因为一个孩子一时心痛的疯言,”我喃喃道,我已经分辨不出是不是我的声音,只觉理智离我远去,“所以引来我这一生痛苦?”

他却兴奋道:“我觉得这样折磨自己的敌人很有趣,这个孩子才十岁便能想出这样绝妙的主意来,不愧是有天子星照耀的人。”

“有趣?”我歇斯底里道,“你们原家他妈的全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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