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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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怎么会遇刺?

而且是在这么微妙的时候, 谁不知道太子和宁王一起理政, 宁王一旦遭遇什么不测, 首先被怀疑的就是太子一派。

太子与宁王相争, 最坏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候, 即使皇后被降位, 太子被废, 依照无嫡立长的惯例,顺位下来的是韩王。

韩王同为程皇后所出,是太子的胞弟。

如此明显的行径, 昭然若揭,程氏一派应该不会那么蠢。

“是谁做的?”她问道。

太子眼下最重要的是小心谨慎,只要平稳渡过这段时间, 不再被人挑出错处, 陛下未必会另立太子。

所以,这事应该不是太子做的。

景修玄已经换好衣, 坐在桌子边, 喝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品着, 似乎并不把宁王遇刺的事情放在心上。

“来, 坐过来。”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 郁云慈抿嘴一笑,坐到他的身边。

“天下人都以为宁王遇刺, 是太子所为,其实不然。”

“那是谁做的?”

她疑惑地问道, 能猜到不是太子做的, 但猜不到究竟是何人所为。毕竟现在宁王挡的是太子的路,对太子最有威胁的也是宁王。除了太子,其他几位皇子不会这么做,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除非…有人想渔翁得利。

她怀疑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脸一沉,睨她一眼,“不是我。”

虽然他原计划也是如此,但还未付诸行动,便被宁王自己抢了先。先前,宁王曾对他再三表示过无意皇位。

然而人心难测,宁王伤得不轻,却并无性命之忧。谁能保证这不是一招苦肉计,目的就是拉太子下水。

“不是你?”

那还能有谁?

她凝眉细思着,后宫三足鼎立,除了程成方三派,那四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嫔位,且一直不显。总不可能是四皇子吧?

“那会是谁?”

他眉眼深沉,这女子居然第一时间就怀疑他,真是欠收拾。眼神瞄到她的腹部,自顾地再倒一杯茶水。

见他如此态度,她脑子里灵光一现,喃喃道:“不会吧,是宁王自己做的?那可真够狠的,他就不怕有什么闪失,假戏真做?”

都说通往皇位的路是鲜血铺就的,没想到,不光是有别人的血,还会有自己的血。宁王这招够狠,此事一出,所有的怀疑全部指向太子。

太子便是喊冤,也是百口莫辩。

事实上,太子真的觉得冤枉。

宁王出事,不用想,他都知道所有人都会怀疑自己。他立马跑到正康帝的宫外,哭诉着自己的无辜,指责着有人蓄意陷害。

最近这几天,他处处小心,生怕出错。父皇安排他与宁王一起理政,分明就是动摇了心思。这般处境,他哪里敢踏错一步。

谁知,再是谨慎,还是出了事。

正康帝靠坐在龙榻上,脸色有些黄。身体一直不见起色,加上心胃处的苦痛,令他心情越发的暴躁。此时听到太子的声音,更是怒不可遏。

他脸颊瘦得厉害,从发病到现在不足一个月,就像换了一个人。

太子还在殿外喊冤,声声泣血。

“让他滚!”

因为对自己的身体有预感,更是易怒。

“陛下,您莫气坏了身子。”安妃温柔地劝慰着,对张东海使着眼色。

“孽障,全是孽障…”正康帝怒吼着,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听到他急咳出声,忙递了一杯水。

殿外面,张东海弯腰站在太子的面前,低声道:“太子殿下,陛下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去吧。等陛下气消了,您再来。”

“张公公,孤是冤枉的,孤一定要和父皇说清楚,二皇弟的事情真的不是孤做的。还请张公公代为转告父皇,就说孤…真的冤枉。”

“殿下,陛下圣明,您若真是冤枉的,陛下一定会还您公道。只是眼下,陛下怒气未消,您无论说什么,恐怕都于事无补,不如缓个几日。

太子沉思一会儿,无奈地起身,“多谢张公公。”

“殿下折煞老奴了。”

太子张了一下嘴,想问张东海父皇的病情如何。但一想到张东海只忠心父皇一人,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

“如此,孤就回去了。”

太子回去后,日日关在书房中。太子妃几次求见,都被他拒绝。那个费尽心机得来的妾室,自是香消玉殒。

若不是那个妾室,他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以前有多宠爱,现在就有多恼怒。

他坐在桌案后面,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烦躁不已。

要是二皇弟遇害而死也就罢了,偏生保住性命,害得自己被泼一身的脏水。究竟是谁干的?他头疼地想着,莫不是程家那些蠢货帮了倒忙?

真是一群废物,自打外祖父去世后,程家那些人没一个可用的。他心火一起,手一扫,把桌子上的笔墨砚台全部扫到地上。

犹不解恨,跳上去,拼命踩着,直到地板上一片狼藉,全是墨迹。然后他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管衣袍上有没有沾到墨汁。

原想着,过个几日等父皇气一消,再去求见。

却没想到等来程家老大的消息,且还是坏消息。宁王遇刺一事,陛下交给顺天府去查。顺天府尹秦大人原是程家的外甥,程家出事后,秦大人却未受波及。

秦大人大公无私,并未因为与程家的关系而避讳。

最后查到程家老大头上,证据证明宁王遇刺一事,正是程家老大所为。秦大人立马上了折,不出一个时辰,折子送到正康帝的寝殿。

正康帝一阅之下,雷霆大怒,猛咳之中,带了血丝。一看到咳出的血,比前些日子要多,更是当下就命人拟了旨。

程皇后被降为妃,连个妃号都没有,唤作程妃。而太子则成了平王,平者平庸也,这可不是一个好字。

如此一来,事情比之前更乱。

中宫无主,若是再立太子,应当立长。可平王就是长子,真要再立,储位还是落在他的头上。于是众臣猜想着,恐怕陛下会再立皇后。

这个皇后的人选,良妃自认为她自己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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