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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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依旧是穿得招摇,金冠锦衣,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臣见过殿下。”

“景侯爷一定在心时怪本王不请自来吧?”宁王抖开扇子,扇面金光闪闪。

“臣不敢。”

宁王嘴角带着笑,以扇掩嘴,故作神秘道:“本王来避祸的。”

避祸?

景修玄眉眼一沉,就听到左四在外面说话,“宁王殿下,侯爷,信国公府的梁小姐求见。”

宁王摇着扇子,叹着气,“景侯爷,你看,本王没有说错吧。那个丑女天天追着本王,真是烦不胜烦。”

见他不说话,宁王试探道:“若不然,景侯爷出去,替本王把人打发了吧。”

景修玄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出去。

梁小姐已被请进来,安置在前厅。说实话,她长得并不差,算得上清秀。但对于见怪后宫美女的宁王来说,她这样的姿色确实是连宫女都不如。

“景侯爷,怎么是您?宁王殿下呢?”

景修玄离在三步之外,道:“殿下让臣来打发梁小姐。”

梁小姐一听,脸色通红,“好一个赵乾,竟然派别人来打发我。他当我是什么人?若不是他开口丑女闭口丑女的,我至于追着他问个明白吗?真不想娶我,他何不去圣上那里言明,在言语上折辱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景修详细低着头,并不接她的话。

阖京皆知,宁王爱美色,嫌弃梁小姐貌丑无颜。

梁小姐说着,眼里含着泪光,“景侯爷可知,今日我与成国公府的小姐恰巧在铺子里遇上,没成想,宁王殿下也在。”

“他当着成小姐的面,折辱我…”

景修玄眸色一冷,看着旁边的树冠,宁王这是什么意思?他与梁小姐闹腾,怎么折腾到自己的府邸?

宁王是何用意?

“梁小姐,你若是愿意等,就候着殿下出来。”

说完,景修玄就离开了。

梁小姐一跺脚,咬咬牙,跟上去。

他没有回头,像是无所察觉。

宁王看到跟他过来的梁小姐,作势要跑,被梁小姐拦住,“殿下,臣女自知容颜丑陋,污了殿下的眼。若是有可能,臣女愿离殿下远远的,不再相见。”

可是他们是陛下指的婚,绝无退亲的可能。

她的眼神坚毅,直直地望着宁王。

宁王收起扇子,看了一旁鼻眼观心的景修玄,“梁小姐能如此想,本王很欣慰,希望以后梁小姐能记住今日的话,莫要管本王的事情。”

他的话意思明显,是指婚后,他可以随意纳妾。

梁小姐咬着唇,觉得自己之前十几年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偏生对方还是一个王爷,还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她可以想得到,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嫁进宁王府,等待她的一定是独守空房的日子。

为什么?

宁王殿下要如此待她?

她掩面跑出侯府,宁王挑眉耸肩。

“这女人哪…”宁王摇起扇子来,斜了一眼景修玄。

景修玄低着头,“殿下,臣送您出去。”

敢情是赶客?宁王桃光眼一闪,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摇着扇子,风流倜傥地出了侯府。一出府门,他伸手拉住景修玄。

“景侯爷,赶日不如撞日,若不本王请你喝杯薄酒。”

景修玄不着痕迹地抽开衣袖,“王爷相请,臣恭敬不如从命。”

到了酒楼,要了一个雅间,两人面面对坐着。宁王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自斟一杯酒,道:“景侯爷一定觉得奇怪,为何本王不中意梁小姐?”

“臣不敢随意揣测殿下的心思。”

“你看你,如此严肃,倒叫本王不知从何说起。”宁王喝了一口酒,有些嫌弃地挑眉,“这酒水寡淡了些,年头太浅。若是再多藏个三五年,必是另一番滋味。”

景修玄低头抿一口,脸色平静。

“像景侯爷这样的端正之人,必是不会精于酒的好坏。然本王自小随意惯了,就爱肆意的日子。梁小姐太过端庄,与本王大相径庭。本王没有雄才大略,唯愿以后花月相随,自在洒脱。”

他话音一落,景修玄的眼神就看了过去。

两人用眼神试探着,他最先落下阵来,“本王知道,景侯爷不会相信。”

“殿下想做什么,何必告诉臣?”

没错,他们往日并无交情,宁王贸然在一个外人面前剖白心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王微微一笑,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若说满朝文武,最为深藏不露的人就是面前的男子。

他无意那个位子,可是他知道皇祖母不会同意,方家也不允许他退缩。

如果有一天,宫中生变,景侯爷一定是关键人物。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无论上位的是谁,都不想留下隐患,他不想无辜被灭。

“本王觉得景侯爷是可信之人,本王愿意对你表明心迹。”

说完,他便定定地看着对方。从对方幽深的眼神中,他看出了许多。庆幸自己眼光不错,找对了人。

景修玄这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皇祖母和方家都在做梦。

“殿下今日说的话,臣已记下,绝不会入第二人的耳。”

景修玄站起来,“梁小姐那里,殿下用如此法子,只怕不会有什么效果。”

他们是赐婚,轻易不能言退。宁王再表现得讨厌梁小姐,梁小姐还是会嫁进宁王府,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宁王挑着眉,“本王不想把事情变得更糟,能拖一时是一时,大不了,本王跑去江南,一走了之。”

景修玄没有嘲笑他,反倒很是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宁王是否真的没有争嫡之心,以后就知道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宁王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故意讨厌梁小姐,信国公府定会慎重考虑,是否要把注押到他的身上。

只要信国公府不动作,光凭方家和宫里的方太后,还真翻不起多大的浪。

两人前后脚出去,在门口道别,然后分道扬镳。

远去的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姿态,都极尽招摇。是不是真的无心皇位,现在断言,还为时尚早。景修玄想着,朝相反的方向迈步。

侯府的内院之中,郁云慈本以为他会很快处理完事情会过来,自己再解释一番。不想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看到人。

她先是带着采青绕了府中的园子走上一圈,又在檀锦下学后,一大一小玩了一会儿。眼神一直往他院子那边瞄,就是什么也没看到。

最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奇妙,索性回了屋子,什么都不做。

他和自己一样,都是重生之人。那么就注定他们都有过去,她不会与他细说自己的过往,凭什么要求别人坦白自己的曾经。

房间里灯已点亮,她靠在软榻上看书。

采青和传画一人侍候着,一人进出忙活。

秋意渐浓,屋内的灯火映出一室的暖色。她突然生出一种家的温馨,安祥美好,宁静自在。自己在以前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心慢慢盈满温暖。

或许,她太过苛求了。

从昨天起到现在,一直在闹别扭,实在是可笑至极。

放下手中的书,唤来采青,“替我更衣吧。”

采青看了一眼沙漏,去衣柜中取衣服。在采青的侍候下,她换上寝衣脱鞋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决定不等他。

眼看着到了亥时三刻,门才发出声响。

她立马睁开眼睛,视线之中,长身玉立的男子掀着帘子进来。很快到了床前,他伸手解着着腰带,和衣服一起随手搭在矮凳上。

他的身体颀长劲瘦,结实的腰腹,隔着寝衣都能看出贲张的力量。

美色当前,她突然起了促狭之心。

他眼角余光看到她睁大的眼睛,还有红扑扑的脸蛋,低声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我在等您。”

她说着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别过脸,身体往里面缩着。

他眉头一皱,长手长脚地上了床。

“侯爷,您要做什么?”

带着颤抖的声音,情意涌动的双眸以及紧咬的樱唇。一副欲迎还拒,既害怕又期待的模样勾得人气血翻滚。

他喉结滑动,眼一眯,人已欺身上前。

近在咫尺,彼此气息交缠着。

一个清冽,一个甜香。

他的修长的腿压住她的身体,将她困在身下。

她仰望着他,娇软成泥。到了此时,还不忘拿话来勾他,“侯爷,小女子害怕,您要对我做什么?”

“听说你今日在武神面前许了愿,为夫岂能不如你所愿。”他的声音低哑,饱含欲念。

她笑靥如花,抛出一个媚眼,“所以,侯爷您是来做什么的?”

他目光浓烈似火,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吞没了她所有的话语。

唇齿交缠中,她听到他唇间逸出两个字。

“…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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