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靖睿受了冤枉,不乐意了:“好心当作驴肝肺,这个小弹弓是我给你做的!要送给你防身,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说我。”冷下脸,就要走。佑晴时常会错他的‘好意’,心里道可能这一次也冤枉了他:“你不应该吓我,你保证我不再吓我,我就跟你道歉。”
宋靖睿忽然高风亮节起来:“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才不需要你的道歉。”朝她摇了摇手中的弹弓道:“这个是给你做的,女孩子的力气也能拉得动,谁再欺负你,你瞄准了,拿弹子射瞎他的眼睛。这玩意还不需要羽箭,路边捡个石子就是用。”
“你做的?”
“当然,难不成还是后院的母鸡孵的?”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噎人?”
“不噎人,不噎人!”靖睿指了下树枝上的一片残叶,道:“你看着,就这么用。”拾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夹住,拉开弹弓,手劲儿一松,就听啪的一声,那片叶子就飘落了枝头。他把弹弓扔给佑晴:“学会了吧,是不是很简单?”
“……”哪里简单了?!她道:“我先试试看。”握住弹弓的手柄,拽住后面夹石子的皮片,使出大力气将弹弓拽开,正咬牙间,靖睿站到她身后,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手覆盖到她的小手上,进行指导:“射中一次,你就有感觉了,之后就简单了,嗯……你看到二楼屋檐上站的那只鸟了吧,咱们把它打下来。”
佑晴道:“活物不好打,先打个不会动弹的东西吧。再说那鸟,还能吃庄稼里的虫子……”靖睿道:“打活物才有胜利感!取个好彩头。”死死捏住佑晴的手,让她瞄准屋檐上的那只鸟的方向。
佑晴拗不过他,只好听之任之。弹弓的弓弦拉到极致后,他手一松,就见那颗石子噌的飞离出去,以极快的速度射进了周祈升屋子的窗户内。
佑晴呆住,须臾呲牙咧嘴道:“……没打中他人吧。”
宋靖睿一本正经的说:“应该不能,哪有那么巧的事。”
此时就见那扇窗户被打开,探出周祈升一脸血的面容来:“谁打的?要,要干什么?”
佑晴见真的伤了人,赶紧扔下弹弓向屋内的二楼跑,却与要下楼的周祈升撞了个满怀。周祈升捂着额头,有些生气的道:“你去给我打盆水,我洗洗血。”话音刚落,就见宋靖睿站在门口,拎着一木桶的水,道:“这些够不够?!”
周祈升不想说话,他在屋内好端端的温书,一颗石子从天而降打穿窗纸直奔他的脑门,打的他满脸是血,而作恶的人是婶娘的一双儿女。他憋着气下了楼,撩了一捧水,先将淌到眼睛里的血给洗净了。
佑晴满怀愧疚,身前身后的一会递毛巾,一会递绷带。好在周祈升脾气不错,很快冷静下来,听清楚来龙去脉,并未责怪他们:“你们下次练习,别朝着咱们自家房屋,得往围墙或者仓库瞄准。”
佑晴连声道歉并问:“要不要给您找大夫来看看?”
“皮外伤,不打紧……没几天就能好。” 周祈升在方厅坐了一会,捂着额头往楼上走,走到二楼的时候道:“你们千万注意点,别伤着自己。”
等他回了楼上,佑晴忍不住感慨:“真是个好人。”靖睿也假惺惺的道:“可不是。”佑晴不想小肚鸡肠,秋后算账,可是之所以射伤了周祈升,宋靖睿操控不当占了相当大的责任。但转念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好,才做的弹弓,他手臂还伤着,难免出岔子,便道:“我改天朝着围墙再练习罢,今日先到这里。”坐在椅子上,神伤了一会,她起身走进了厨房。
许久不见她出来,靖睿撩帘子,倚门看她在削土芋的皮,便苦着脸说:“别跟我说晚上要吃这破玩意。” 佑晴头也不抬的说:“不是晚上吃,我只想做点小点心吃。”
“什么点心?”
“薯片……”
“没听过。”
“现在听说了,你去外面等着,很快就做好。”佑晴为了防止宋靖睿添乱,语气十分温柔的将他打发出去了。她削好了土芋后,洗干净切成薄片,等油烧开后下锅炸成金黄色。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买大袋的薯片来嚼,咯吱咯吱的嚼一番,仿佛烦恼都能被她嚼碎咽到了肚中。
炸好了薯片端出来,刚上桌,就见宋靖睿瞅着那盘子薯片,道:“想不到你刀工还不错,竟能把土芋片切的这么薄。”她在求学的时候,没少自己下厨,切个土豆片土豆丝不在话下。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你我在民间生活,自然要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刚说完,手却被宋靖睿抓起搁在眼前看。他反复看她的纤葱般的十指:“ 可你学的过程中,竟然一点都没切到手?厉害厉害。”佑晴一笑:“那你第一次骑马,难道从马背上跌下来了吗?”靖睿自豪的哼笑道:“我第一次骑马,就能驾驭它。”
佑晴抽回手:“就是嚒,有些事以前没做过,不代表就做不好。”她分出些薯片,用另一个盘子装着:“我去给他送点,你先吃。”宋靖睿往椅子上一坐,不屑的撇嘴:“你忙活一圈就是为了讨好他,你何必用土芋片,去街上买个烧鹅更实在。”
佑晴懒得理他,直接上了二楼,敲开周祈升的房门。见到她这位名义上的堂兄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榻上,她十分不好意思的将薯片放到桌上:“哥,你要饿了,先吃这个垫一垫。”
周祈升那一下挨的不轻,道:“我不知道你们在北方的生活是怎样的,但我能看出来,你哥绝不是个好想与的人。”佑晴以为周祈升要责怪宋靖睿,她赶紧替他道歉:“他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嘴上没道歉,可是心里早就过意不去了,你瞧,这就是他让我送上来给你赔罪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祈升喃道:“我或许应该同意他的话,毕竟那样对我最有好处。”
“什么话?”
“他说为了让我专心读书,想给我在安静的地方建一个书斋。”周祈升道:“结果我没答应……然后就……”就遭遇了‘血光之灾’。
佑晴虚笑道:“……你想多了。他既然为了你好,给你建书斋,又怎么会因为你不答应,就伤害你呢?”
“大概生气我不领他的好意吧。”周祈升自己也觉得可笑,忙摆摆手:“当我被打晕了胡说八道吧,我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祈瑞说的对,只有我金榜题名才是唯一的正途,而我拒绝他的好意,分明是不上进,不思进取。”
听周祈升越扯越远,佑晴将盘子撂下:“哥,别想那么多了,你先好好休息。”说完,推出了房门,几步就跨下了楼,径直走到宋靖睿面前,恨道:“我就知道你没怀好意!”
“啊?”他叼着薯片,‘傻乎乎’的反问。
“少装傻!”她把薯片抢下来,牵着他的手把他拽出屋,到了院内一处僻静处,指着楼上道:“你教我练习弹弓,不是无意射歪的,而是有意操纵,故意伤到他的,对不对?”
靖睿眨眨眼:“我为什么要打伤他?”
“因为你想把他支走,而他没答应!他碍着你的事了……”想到这里,佑晴惊讶的瞬间呆住了:“啊!我怎么才明白,开茶馆也是,你想把他们一个个都支走。”
靖睿摆出越听越听不懂的模样:“我为什么要把他们都支走?”
佑晴直言不讳的道:“当然为了没人能阻碍你欺负我!”
靖睿扑哧一笑:“开茶馆是为了打听消息,至于周祈升,你我二人每天进进出出,光说话就能搞出不少动静。打扰他温书这点,你不能否认吧。别看姓王的对你不错,可别忘了,她其实和你没关系。和她有亲戚关系的是他的好侄子。咱们来之前,姓王的,可以说就是为了她这个侄子活的。周祈升也争气,拼命的读书,结果咱们一来,家里乱哄哄的,把人家安静的环境给毁了。姓王的嘴上不说,心里早就烦死了。还有你,你和周祈升没血缘关系,姓王的知道,没见她总是看着你么,就怕你靠近周祈升,惹的她侄子没法专心读书。”
“你别瞎说!”
“我瞎说?你难道非要别人把肚子里的话掏出来,甩在你脸上,你才肯信?你究竟是不是侯爵府出来的?识人心的能耐,怎么可以差到这样的程度?”靖睿道:“你没看到姓王的,最近有做饭洗衣裳的事都打发你做吗?就是对咱们不满,周祈升是她的命,咱们让周祈升有个好场所读书,才能让姓王的为咱们保守秘密,对咱们好!”
“……”佑晴将信将疑:“真的?”
靖睿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当然是真的!否则你以为我为了什么?就为了和你单独相处?天啊,你怎么有这种念头,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38二周目(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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