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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 / 2页)

花儿就去找那算命先生打探,然而翻遍了城内街巷,那算命先生竟真的跑了。算命先生跟老鼠打洞一样,哪里安全去哪里,但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挪窝。

花儿眼皮跳,路过墨坊找衔蝉要了纸片贴上,看衔蝉刻了会儿模子,而后决定去找白栖岭。她自知从白栖岭口中套不出话来,但有时可以从他讲话的态度中琢磨出点什么来。她到的时候白栖岭正砸功夫架子,那木头被他打得晃来晃去,他那一身腱子肉可真吓人。自打看过白栖岭杀人,花儿倒觉得他不长这样才是奇怪。

“你当我白府是你家呢?跑惯腿了?”白栖岭问她。

“那倒不是。”花儿把那急报的事说了,试探白栖岭:“能是什么事呢?”

“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大营的事。”白栖岭这次没有故弄玄虚:“那守军撤了,大营是摆设,我猜这次的急报是遇战不战。”

“什么意思?”

“鞑靼如果来犯,跑就是了。”

“那照夜哥哥怎么办?”

“能怎么办?跑。”

“照夜哥哥才不会跑!只要燕琢的百姓在,他绝不会抬腿就跑。”

“那送死就好了。”

白栖岭的态度激怒了花儿,她没与他吵闹,却坐在小木凳上掉起了眼泪。她鲜少如此,白栖岭觉着新鲜,靠在塌上看她哭。琢磨着哭几声就算了,她哭着哭着却嚎啕起来。白栖岭看到獬鹰和哼将的脑袋透过开着的窗子探进来两次,以为他白栖岭又把这东西怎么了。于是凶她:“再哭滚出去!”

花儿哭声更大,他心烦,几步到她身后捂住了她嘴:“再哭闷死你。”

哭声转为呜咽,泪水落到白栖岭手上,他嫌弃地拿开,移到她前头,蹲在那看她。花儿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哭一哭,开怀了,又觉着自己如此这般的确不像话,破涕而笑。

“德行!”白栖岭骂她一句,兴许是因为要走,往后很难再见到眼前这个人,白栖岭竟有一点心疼她。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似乎总有担忧不完的事,着实可怜。但想到她夜里总扰他清梦,就觉得她这么操心也是活该。

她是故意的,白栖岭当然知晓。这个狗东西夜里一到白府前街就扯着脖子喊,他收拾她,她就斥责他耽误她上职,除非给她一百文她才会闭嘴。蹬鼻子上脸的劲头很是惹人厌。

可这人没有坏心眼,对她身边的人掏心掏肺,把每个人都记挂在心上。白栖岭极少被人这样记挂,有时难免好奇,他们主仆一场,若有朝一日他生死难料,她会不会也像此刻一样为他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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