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旗势如虹上(1 / 2)
展开城头的旗帜之后,这股强劲的海风继续向前,它呼啸着,刮过惨烈的战线、越过联军整齐的阵列、穿过密密麻麻的后勤车辆,最后来到战场这侧最外沿的商路上——在一个猛烈的回旋中,海风“呼!”的又把另一面旗帜展开!
相同的蓝色,相同的暗纹、相同的三叉戟!两面旗帜的大小、样式完全相同,又是一面菲斯特铸印时升起的波涛三叉戟!
苍穹无言,大地无声,天下地上,犹如静止。
只有旗帜在“哗哗”作响!
菲斯特王子微微垂着目光,假面上的光影渐渐平复下来。
然后,沉默的王子走出升旗台,走过密密麻麻插着各种箭矢比庄稼地还庄稼地的平台,再次回到先前的观战位置。
他的假面没有表情,但是有一圈圈的光影在聚合离散,时而散发诡异阴冷,时而又流露出浓烈刚强——还有他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从近到远,从联军阵列上刮了过去。
城下那面铸印旗,映在他的瞳孔中。
“选择了吗?”菲斯特站在城墙边,如同一尊伟岸的雕像:“欢迎你加入这惨烈的局面!”
菲斯特站得很高,所以他现在的样子很像是在看联军。但在此时,还有机会、还敢跟菲斯特王子对视的联军,人数不超过总数的千分之一!
就在刚才,菲斯特殿下的铸印旗在城头展开之后,城下的联军已经开始混乱,比吃毒药还来得快——少爷预计到这结果,在菲斯特替执事升旗的时候,联军这边至少发动了五千弓箭手攻击升旗台,然而漫天的箭雨,却没能撼动这旗帜。
能有这个结果,菲斯特的防御固然很重要,但也有弓箭手内心忐忑的因素——毁掉以前的神圣和敬仰,普通人要做到这点很难。
刀疤脸的沉默之牙再也没能建功,现在,他垂头丧气的站在少爷身后。
少爷的估计没错,但还是低估了铸印旗的影响力。这等若是把银色海岸千年的积威,在这个瞬间释放,震撼力很强、后果很严重,差点让联军整个阵型瓦解掉。
除了战线上厮杀的人之外,其他联军将士在看到铸印旗后,不外乎三种反应。
完全没料到这情景的人,当场怔住。
被过去和未来纠缠的人,陷入癫狂。
意志薄弱又没主见的人,惊疑不定。
前军后半部分、中军前后部分,后军所有部分,几乎是同时陷入混乱。因为联军将士太熟悉西海岸的传说,刻在他们心底的记忆告诉他们:如果铸印旗单独出现,就说明它在无声的招呼,所以,看见城头升起的铸印旗,联军上下的第一反应就是会有人跳出来回应菲斯特。
旗帜为什么能召集勇士?因为它代表王者!
孤狼走天下,独王不成局——菲斯特是王者,所以他绝不会是单独一个人,那不能发挥他全部的本事。
势力高层们在第一时间崩坏,他们嘴里发出连声的惨叫,目光飞快的在远近各处穿梭扫视。在哪?菲斯特王子安排的伏兵在哪里?到底是谁?是在远处?又或者就是身边的这些人?
有的人站在坐骑背上,拼命往远处看;有的人喘着粗气、用不善的目光打量身边的人;还有人弓着身子、手里紧握着弯刀手柄……抛弃信任、忘记了盟誓、更想不起战后的种种好处,因为他们现在处于极度惊恐当中。
高层们都如此,就别提那些普通士兵了,有的部队因为太紧张,甚至搞出了人命——如果不是晨曦议会的部队撑住、不是部分将领军官表现出色,别说保持阵型,联军有可能当场崩溃。
当然,让联军保持住的最主要力量是少爷,他的反应和机智都是上上之选,在混乱刚刚出现一点迹象时,他就软硬手段一起上,最后总算是维持住了局面。
“看!你们快看!”这时候,目光锐利的高层们终于有所发现,他们指着阵后那条商路,大喊大叫:“那是什么?”
阵型最后的商路上,不知什么时候树起一根高大的旗杆,与城头一模一样的铸印旗升到了顶端——在这铸印旗旁边,还飘扬着一面崭新荆棘玫瑰旗。
海蓝与火红一起飘扬,非常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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