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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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在粥里淹死呢!宫无绝咬牙。

他却不知道,乔青真的要死在这粥上了。一口咽下去,她的脸色急剧变幻,终于停在了极端的苦逼上。低头瞪着这香气宜人卖相过人的粥,谁能告诉她,怎么会有这么诡异这么违和的味道?偏偏对面坐着的宫无绝一脸的状态良好,抬头挺胸坐直了身子,立马忘了之前说要谈谈的事儿,挑了挑剑眉,像是等着她表扬……

乔青飞速喝了口水,脑子里快速运转。

要是说这粥不是人喝的,估计就得“谈谈”。为了不谈谈,就得喝了这碗粥。有没有第三个选项?乔青苦往肚子里咽,在心里面狠狠抽自己大嘴巴子,让你嘴贱,喝什么稀的,冲动果然是魔鬼!

那表扬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得以实际行动演了一把。她再次舀起一勺,以一种很欢欣鼓舞实则纠结到不行的心态,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宫无绝心情不错。

就这么坐在对面,毫不掩饰的含情脉脉。乔青抬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败退,默默端着碗喝了第三勺,第四勺。宫无绝的目光始终观摩着,亏得乔青心理素质过硬,你看你的,我填鸭我的,硬是越喝越快一边将宫无绝的祖宗十八代从石器时代问候到未到来的二零一三,一边把一碗粥给干了出来!

待到碗里见了底儿,宫无绝才满意一勾唇:“我去找二长老了,你去不?”

我不去,我要喝水:“咳,咳咳,你去好了。”

宫无绝皱了皱眉毛:“你怎么了?”声音都变了。

乔青只想仰天大吼,老子是被齁的成么。摆摆手:“没事,你快去,正事要紧。”边说,边二话不说把宫无绝给推了出去。房门一关,内外两人便心思各异起来。乔青的第一反应是,飞快的冲到桌子旁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水,这才从要死不活的味道中解脱了过来。宫无绝则是一顿,想起忘了谈谈。

所以说,这谈心什么的,结果往往是大家都蛋……哦不,胃疼。

宫无绝站在门口,胃疼了眨眼的功夫,便将这件事暂且搁置脑后。谈的时间多了去了,还是正事要紧。他却没想到,在从二长老林寻处达成了协议回来之后,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乔青都没给他这个机会。

宫无绝在二长老的主殿中呆了大约一下午的时间。

林寻此人,和奸猾的三长老又是不同。三长老心里再是急,表面上也会装作一副有没有你都尚可的状态。林寻却不,若比较起来,他为人更耿直一些。宫无绝一去,便接到了林寻热情的招待,期间也是直言不讳,希望得到皇室的支持。

大燕皇室和玄天之间那点破事儿,也不用再说了,谁都知道,这仇已经是化解不了的。

甚至林寻拐弯抹角的提出来:“玄王爷好像对我二脉一个弟子颇感兴趣?”

他这些日子经常往二脉周平的院子里来,玄云宗耳目众多,已经不是秘密。联系到他当初和修罗鬼医之间的种种暧昧传闻,林寻也只当那乔青死了,这男人迅速转移了目标。宫无绝正好顺水推舟,让他们这么误会,总好过怀疑乔青的身份。在林寻有意给他和弟子周平牵线的时候,半肯定半否认的接了这一茬。

后面的内容,基本和上午三长老处大同小异。

最后,宫无绝倒是想着问了句:“不知二长老,可知道那药人所中的蛊……”

只看他的反应,和上午的胖三长老一样,皆是对这一知半解,甚至在他提出之前,都不晓得药人还有先中蛊这一说。宫无绝就知道,那药人的配方等等,都是掌握在玄天的手里。甚至可以证明一点,这药人,并非玄云宗历代研究出来,说不得,根本是玄天一手搞出来的东西。

相谈甚欢,宫无绝告辞。

回去了别院之后,还想着第二天要和乔青谈谈。

嗯,谈什么?自然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宫无绝有感觉出,乔青最近对待他至少和从前不太一样,他是个直接的人,一边潜移默化的耍流氓,让流氓成自然。一边也要重拳出击,直来直去让乔青将这事记到心里去!

可惜的是,接下来的日子,每次这话头一起,油奸耍滑的小子就顾左右而言他,总能以其他的事情将这话题给扯远,扯远,扯的更远……

而宫无绝呢,在一阵子的脑仁儿疼之后,忽然就悟了。

为何乔青要躲?

按照从前的她,别说躲了,你要谈,她就谈,说不得还越谈越歪越深入,非要弄到你浑身不爽了觉得找她谈话真是自己找抽才算完。这会儿这副踩了尾巴的样子,不是很能说明一切么。于是乎,宫无绝只郁闷了十几天之后,便转为了春风满面,一见乔青必然要扯出个“谈谈”的话题,看她眼睛乱翻看天看地看手相都不看他,明明一脸的纠结便秘不自在还硬是扯出副无所谓模样,心里别提多爽了。

宫无绝想,这绝对是个好兆头!

而在他心里暗爽的时候,乔青正钻在被窝里面,声嘶力竭的哀嚎一声。

天知道那男人犯了什么病,像是谈上瘾了,每天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小院子里转一圈。用一种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的,内涵深长的,成竹在胸的目光,看着她顺带揩揩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宫无绝只做了一次夺命粥,倒是没第二次尝试。

乔青想,被吃了豆腐啥的都是小事,喂饱肚皮才是人生永远的主题。有一人见天的来给你做饭,这长期小饭票不要白不要啊。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男人做来做去永远都是那一道?

十几天的时间啊,乔青每天的主食就是那酥香小团子,没有之一。

吃一天是好,两天也妙,可一连十几天吃同一种东西,会腻的好么?

更让她上火的是,每次一看见宫无绝从厨房里端着盘子微微笑走出来的样子,就鬼上身忍痛继续吃了。天知道她竟然没好意思打击他!天知道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乔青见鬼的把自己埋进被窝里,最近这么有良心,你是为哪般啊?

被窝里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

大白眼含热泪的和她对视一眼,这肥猫也连续吃了十几天的香酥小团子,吃到一看见那东西扭头就跑。一人一猫一对视,四只眼睛就泛上了泪花,颇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猫)的苦逼感。

她整个人躺进被窝里,浅眠了一小会儿。忽然一掀辈子,一开口颇有乌鸦报丧的架势:“外面怎么那么吵,玄云宗要大乱了?”

正走到门口的项七一个趔趄,心说主子你能不在玄云宗说这话么,小心这千千万的弟子来群殴你。隔着门,项七环视了一番四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黄昏时间方方过去,玄云宗依旧陷在一片热闹中:“主子,明天就是玄天六十大寿。这会儿,那边正布置呢。”

“明天?唔,这么快。”

乔青下床去,轻轻推开了窗子。外面秋风灌了进来,今日的风不寻常的大,远远望出去,其他四脉还好,一脉那方灯火通明,那像是灯笼悬挂在屋檐上的火光,正一左一右在风中摇摆着。门口走过路过的弟子们,脸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浮躁,又诡秘,又兴奋,又忐忑,像是心里有数明天会是个大日子。

“前几天给你的名单,都吩咐了?”

项七应了一声,乔青放下心。

这些天,宫无绝以玄王的身份和几个长老周旋着,她则找出了当日一线天处发誓的人的名单,嘱咐了项七传去了吩咐。有誓言在,乔青不担心他们耍花样。另一说,这些弟子其实也不那么介意到底谁当宗主,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到威胁,换成谁还不是一样呢。

剩下的,几乎就没她的事儿了,只等着明天去见缝插针就好。

有热闹看,就看。

没热闹看,就走。

玄天要是快死了,她就去补一刀。玄天要是活蹦乱跳,她只好再找机会。乔青伸个懒腰,顶着一张菜色的脸回去床头倚着。一边将这段时间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一边挑着大白肥嘟嘟的双下巴。绵软的触感,她一顿,扭头好奇问:“你都好几天没在这院儿里吃了,怎么也没瘦?”

大白从被窝里钻出来,翘着尾巴,大踏步蹲在被子上,和她平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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