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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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越空间之张氏
作者:轩辕七杀
☆、1穿越四爷宅院
张子清靠着绣墩穿针引线,旁边伺候的丫头翠枝怔忡的望着主子消瘦蜡黄的脸,不由思绪飘飞,想起了康熙二十九年刚赐给四爷时候的主子,既娇俏又水嫩,一张小脸活像剥了壳的鸡蛋,一笑起来两个浅浅梨涡动人的紧,谁见了不说主子长得水灵,连四爷那般冷清的人都夸赞主子静若处子,动若狡兔……谁料想,这才不过短短六年光景,原本娇嫩清纯的人儿竟落得这般凄凉,这要让老爷夫人知晓,该心疼成什么模样?
敏锐的感到旁边的小丫头波动的情绪,张子清眉心微蹙,手头上却未停,绣花针在拇指食指拇指中指熟练与生涩中不住的交替穿针引线,左手上捏的帕子上二十余只大小不一的蜜蜂歪歪斜斜,远看尚可,近看那是群蜂乱舞。
“主子……”哽咽的颤音泻出了翠枝的情绪,在她看来,一个人一日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用来绣蜜蜂的行为无异于自虐,一个失了宠的女人自虐,无疑是自身的悲苦压抑过久无处可泄,不愿连累他人只得闷头折磨自个。
针尖一个错手狠狠扎进指缝,张子清吸了口冷气,她就知道,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没有省心的,给口好气是要不得的。
“主子!”
涔涔的血珠沿着苍白的指缝淌下,翠竹的脸蹭的白了,口里尖叫喊着人,被张子清眼疾手快拿帕子狠狠塞了嘴。
“张主子,可是有事?”门口守夜的太监带着几分被扰好梦的不悦,立在房门口语气不善,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倒也罢了,阿哥所也不缺那偌点的油钱,只是阿哥所里未开府的阿哥一片连着一片,你大半夜的鬼哭狼嚎,扰了这些个金尊玉贵的阿哥们,不是作死吗?宫里头的主子们可耳聪目明着呢,丁点的风吹草动都绕不过他们的耳目,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阿哥侍妾,连规矩都学不好,怪不得讨不了阿哥的欢心。
太监这头脑中千回百绕,张子清这边木着脸扫过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给她的手上着药的翠枝,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独属于主人的木:“没事,你下去吧。”
“嗻。”轻蔑哼了声,真是奴才秧子,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无怪乎同是二十九年入府,人家宋氏能捞的个格格还顺利生下府里的大格格,得四爷青眼福晋看重,而这位张氏,呵,这蠢货连怀了孩子都不知,稀里糊涂被人算计了弄掉了孩子,失了宠不说生生浪费了这高升的机会,现在四爷是连看她一眼都嫌的慌,打发到这鸡不拉屎的荒废地,看来是打算让她在侍妾的位置呆到死了。唉,也是他德栓倒霉,跟了这么个没前途的主子,看来只有走他干爹这条路子,看看能不能通融下,即便调不到宋格格那,调到武格格那也成啊,眼见着四爷就要出宫开府了,他若能得这些格格们青眼,跟着也是条去路啊。
跪在地上翠枝满脸是泪,却不敢哭出声,宫里规矩大,像她这般深更半夜的大吵大叫,搁在厉害的主子处,打死都算轻的。
食指厚厚包裹着纱布像只蚕蛹,张子清木着脸看着僵硬的左右手关节,心里叹息不止,木然的眼睛难得闪过丝无奈。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谁都懂,可她张子清,或许是经过了末世残酷的洗礼,早已不习惯将生命握在他人的手中。
是的,她不是张子清,只是末世挣扎的残魂,机缘巧合下附上了这具身体,开始了她另类的生活。她当然知道这叫什么,佛家叫夺舍,百姓叫借尸还魂,用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话来讲,这叫穿越,还‘幸运’的穿到了早已成筛子的大清朝,穿到了令四爷党们尖叫的四爷宅院里。末世前这类的影视小说她也看了三两部,也得益于这些文学影视作品,才得以让她刚穿来时不至于一抹黑。
穿来的短短三天内,依据着前世脑海中的印象再加上翠枝偶尔流出的只言片语中,总弄明白了如今这具身子的处境,一个小小的侍妾,康熙二十九年和宋氏一起被赐给了当时的四阿哥,只是人比人气死人,六年过去,宋氏扬眉吐气做了格格,还生下了四阿哥的长女,而她,说好听点是人木讷,说难听点是蠢傻,除了刚开始一两年还靠着颜色得点宠外,后来几年被宋氏上眼药上的,渐渐不受四阿哥待见。不听丫头苦口婆心的劝,楞是上杆子往‘好姐妹’宋氏那里凑,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可愣是自个不知,在宋氏的教唆下吃多了冰饮,稀里糊涂了流掉了得之不易的孩子,心痛之余一口气没上的来,这才便宜了外来的她。
这个傻姑娘啊——得知张子清的一生,她长长叹了声傻,在宫里的大染缸浸染了这么多年,还能傻的这么纯真,当真是奇葩了。宋氏,武氏,李氏,三个格格各表一支,宋氏,或许是生了四阿哥唯一孩子的缘故,一时风头无两,张扬肆意,春风得意的很。而后进府的李氏和武氏,可能是颜色不分上下,因而彼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来我往成日斗得跟乌眼鸡似的。而乌拉那拉氏,一如传说般的贤惠大度,有功赏,有过罚,处事滴水不漏八面玲珑,是四阿哥的贤内助,府里府外无不暂一声的好的。虽不知这贤惠究竟是仅浮于表面还是表里如一,但不可否认,她十分庆幸能在四阿哥府上讨生活,无关乎他能不能坐上紫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只因有这么一个愿意维持贤惠哪怕是表面功夫的主母。只要小心点不犯大错误,生命起码是有保障的,虽然隔得久了,但她依稀还记得末世前那小说中的八爷府邸,那嫉妒成性的郭络罗氏,只因八爷对府里的两个侍妾多了些在乎,妒火中烧的八福晋不管不顾的关了门就将那两个侍妾直接杖毙。而今,她的身份也是侍妾,所以,她无比庆幸她穿越到的是四爷府邸而非八爷府上。
眼神不由再次飘过指间那枚细弱的绣花针,层层木然掩饰的眼底流淌着深深的焦灼。末世里,她的异能是空气,成功进阶二级的她能巧妙的化空气为冰针,挥手间成千上万枚同时没入丧失脑中,所过之处尸横遍地犹如无人之境,也正是由于她这项杀伤力极强的异能,换得她在大基地里的一席之地。当时异能五元素金木水火土,唯她的异能独具一格,他人虽羡慕嫉妒却未怀疑,只当她是上苍格外厚爱,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真正异能其实是空间,上百亩的储物空间,里面堆着米面粮油等各种生活物资,而她一手化空气为冰针的绝技来自于空间里不知哪位前辈留下的秘籍——凝气决。而凝气决的伊始便是吸收天地之灵气,凝气决共十层,而末世的她到死也只练到了二层,凝气决里的文字说的很隐晦,究竟每层的功能究竟如何也说的不清不楚,就是她练到二层会化气为针,也是她连蒙带猜瞎碰上的,而使用冰针对手指的灵活性要求极高,这也是她连日来夜以继日练习绣花针的原因。可叹这具身体,不知被谁长年累月的下了慢性毒,想来也是宋氏吧,毒素侵扰不说前些日子还流了产,当真是破败的不能再破败了,害的她一日下来只能练小半个时辰的气就顶了天了,这倒也罢了,身为古代女子,这手针线活竟荒废的彻底,瞧这双手指节硬的,再瞧这蜜蜂绣的,说是群蜂乱舞都抬举了。张子清连连叹气,照这样下去,她何时才能有自保能力?那个不安分的宋氏指不定哪日要闹幺蛾子再整她,侍妾虽然不用每日去给府里的福晋请安,但和她住在一个院里的那些个侍妾通房若闲着无聊了,还不找她来取乐?这生命握在别人手中,自尊踩在别人脚下的日子是难以容忍的,所以,她唯有加倍练习了。
还有她的空间……想想都肉痛,上百亩的空间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想想她浴血奋战杀了多少丧尸砍了多少心怀叵测的人才堆积起来的物资,够她一个人吃个十年八年有余了,可这空间一下子联系不上了,这些物资不百搭了?提起别的她尚能木着脸安然处之,可想起那白花花的米饭白皑皑的面,无论怎么做心理建设她还是变了色,她永远不会忘记为了能让空间里的物资多省点,她一日一餐省了又省,在食物紧缺生活物资无法再生的末世,她用杀戮来麻痹饥饿的胃,好不容易省下了点未来的口粮却化为了乌有……
“翠枝。”沙哑的声音里带了丝难以抑制的强烈渴望。
跪在地上老半天的翠枝早已停止了哭泣,先前丧失的理智早已回炉,听到主子的叫唤,忙擦干净脸,拿掉嘴里的帕子,再次变回宫里面规矩的宫女。
“主子,可是要就寝?”
三更天了,天也蒙蒙亮了。
“我饿了。”盯着翠枝,木然的眼睛再也没有掩饰的芒光大盛,里面强烈的渴望渗的翠枝一个哆嗦。从三天前主子醒来起,每提起吃的话题,她主子的眼睛就凶残的犹如豺狼虎豹,那目光里的凶光让她仿佛觉得,若是不能如她主子的意,下一刻她的主子就会扑上来连皮带肉的撕下一块……这个样子的主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异常她的猜测是主子接受不了腹中胎儿夭折而性情有所起落,脑补着主子悲痛无法言语的心境,她在害怕之余也有些心酸。
“主子,还不到早膳时间呢。”
“不是还有点心吗。”清朝制度,一日二餐,而作为小小侍妾,是没有资格拥有私人厨房,所有饭菜都定点定时到大厨房里领,点心倒是可以无限提供的,当然只限于得宠的格格级以上,至于她这种侍妾,尤其是失了宠的,要想额外吃点心,还得使银子。银子她倒不在乎,末世养成的恶习,钱乃狗屎,食物乃王道。使了银子,万事都好说,饭菜加量不说,点心每日也能额外领些,她记得,昨日领的点心还剩下一盘。
盯着跪地的翠枝,眼神压迫着她将最后的一盘点心拿出。在她这里什么都好说,唯有食物方面她分毫不让!若是让她得知她一亩三分地里的物资让人窃取……目光陡然凶了起来,那就休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可悲的张子清,尚未从末世那勒紧裤腰带的小可怜身份中转换过来,日日盯着自家一亩三分地里的食物如狼似虎,却不曾想想,他堂堂大清皇子府里能缺了她的吃,少了她的喝?让侍妾填补饱肚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他堂堂大清四阿哥的脸没处放?尤为可怜的是近身丫头翠枝,由此开始了她忍饥挨饿顿顿吃不饱的悲催人生。
☆、2物资很要紧
张子清所在院子是三个侍妾共用的,张子清的屋子还好,坐北朝南,屋子虽不大倒也布置的精致。门外铜钩行悬着青红色洒花软帘,南窗下是炕,炕上粉红条毡,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宋格格来的时候,张子清木然的靠着引枕,捧着一叠婴儿衣裳,做足了一个丧失孩儿失魂落魄的母亲姿态。
翠枝也是唱做俱佳的戏子,给宋格格请了安后,颤着声含泪道:“主子,您瞧过来看看,宋格格来看您了……”
宋氏身量不高,穿着桃红洒花锦纱袄,虽模样算不得艳光四射,却胜在身材玲珑有致,略施薄粉的脸蛋脂粉堆艳,桃红的锦帕掩过嘴角,上挑的眉眼微微垂着,不知掩饰的是否是其中意味的幸灾乐祸。
宋氏低头从青红色洒花软帘入内的时候,眼角余光隐约可见她身后打帘谄媚的德栓。
张子清嘴角抿了抿,依旧木着脸不做声。
“妹妹,天可怜见的,几日不见,怎的就折磨成这个模样?”帕子掩着嘴角惊呼,她这惊讶的确不做假,流产后的张子清迅速消瘦下去,身体的病痛外加几年累计毒素一股脑的反弹导致她的面色几乎是一日之间暗黄了下去,再加上怀孕期间脸上的蝴蝶斑,别说她这是未及双十年华的少妇,就说她是三四十岁的嬷嬷都有人信,麻杆的身材外加一张老嬷嬷的脸,看的宋氏是既惊叹又洋洋自得,不由得伸出自个剥葱般嫩白的手府上自个滑嫩的脸蛋。与她宋遥比,张氏这个蠢货还剩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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