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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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有人倚着。”

“有拐杖。”

“用不惯。”

“你披风下……拿开!”

“哎呀别闹,人家都看着呢……你腰真细。”

“滚粗。”

……

“真是郎情妾意,美妙一对。”一个老汉摇头晃脑地赞。

容楚抬头,对众人展开颠倒众生笑容。

“史娘子,这边坐。”孙逾忙不迭招呼,拿筷子让位子,把容楚招呼得无微不至,容楚懒懒坐下,巧笑倩兮地招呼太史阑,“夫君,来坐。”顺势就软软地靠在了太史阑肩上,还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幽幽道:“夫君的肩,最是宽厚好倚,奴家的腰似也不那么痛了。”

一众少年嫉妒得眼中冒火。

太史阑面无表情,眼中也在冒火——幽幽冰火。

便宜老婆的披风,真是偷摸悄捏趁势揩油之必备法宝。

太史阑有点后悔,早知道这人无耻到没下限,当初就不该顺手推舟让容楚做老婆的。

应该让他做妾。

这样她吃饭他就得站着伺候,她睡觉他就得睡在脚踏上,走到人前就得落后她三步,没事跪着给老爷捶腿。

下次记得,妾。

座中一个少年问,“我家是开药堂的,史娘子到底所患何病?或者小可可以帮助一二。”

“产后疯。”太史阑答。

……

“我觉得那几个,哪,那个,那个……”孙逾现在却没什么欣赏美人的心思,紧张地对容楚暗示周围的人,悄声道,“很可疑。”

“奴家愿闻其详。”容楚娇滴滴地道,温柔抚摸着怀中的景泰蓝,景泰蓝如一只被猫爱抚的仓鼠,可怜兮兮地缩着,抱着双臂,抵抗身上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

“刚才马车受惊时,按说在附近的人就是可疑的人,留在溪边饮马休息的,根本来不及来回做手脚。”孙逾道,“我刚才趁机看了下,当时在马车四侧的,就是他们几个,想必是闻敬同党。”

“少侠真是智慧天纵!”容楚立即大拍马屁,“想必在你运筹帷幄之下,闻敬同党,必然无所遁形,终究要一一现于少侠慧眼之下!”

“呵呵。”孙逾满面红光,“只要有心,没有谁能逃过我的眼去!”

“少侠或者可以再注意一下。”容楚漫不经心地道,“但凡同党,就算隐藏行迹,也必有他们互相联系的方式。不知道闻敬等人,用什么方式联系呢?”

孙逾被提醒,怔了怔,恍然大悟道:“所言极是。”一边四处张望,试图看出“闻敬等人联络方式”来。

太史阑淡淡喝茶。

傻叉,又被忽悠了。

闻敬等人本来就是一起的,互相认识,要什么私下联络方式?以为是地下党接头吗?

孙逾等人不过是被容楚耍着,又玩了一把心理战术而已。

林中马车失足已经引起西局鼠辈的疑惑,孙逾等人表现出的怀疑和扎堆,会让闻敬更加不安和警惕,此时孙逾“寻找私下联络方式”。眼神不可避免要在闻敬四周扫射,眼神鬼祟,这叫闻敬这种特务,怎么坐得住?

与其疑神疑鬼,被人悄然威胁,不如先去主动威胁别人,总有人沉不住气,爆开了,敌暗我明也就不存在了。

少侠们在议论“敌人的私下联络方式。”

“闻敬刚才咳嗽了一声,可是?”

“刚那个白脸人,手叉在腰上,我看是通暗号!”

“有这么明显的暗号?哎呀,那个人在抠鼻孔,抠得太用力了吧?一定有问题!”

“咦,那两个人撞了一下。”

“过去看看有没有掉纸条。”

“闻敬的眼神好鬼祟……他看了我十多眼了!”

废话,你都看了人家一百多眼了,眼神更鬼祟。

容楚微笑,喝茶,太史阑没表情,喝茶。

淡定,从容,微微眯着眼睛,像两只猛兽,看着爪下一堆小白兔举着草在玩“你看不见我”的游戏。

一顿饭吃得杯弓蛇影风声鹤唳,到最后除了容楚太史阑景泰蓝,没人吃饱——都忙着侦查与反侦查了。

下午继续上路,天光还亮着,有什么事也不会在大白天发生,到了下午行路的时候,彼此的戒心越发明显,两拨人的互相警惕,导致其余人也受影响,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不安的神情,走路时都尽量和避免和别人靠太近。

晚饭在一处小镇住宿,照样包了一个院子,孙逾那一伙不肯和大家一起吃,叫伙计送饭到房里,顺带也送了“史娘子”一份。

“史娘子”躺在床上,裸着上半身,腰上搭着长长的热毛巾,一边慢条斯理地撕着烤鸭的皮,一边享受着“夫君”的按摩服务。

太史阑每晚给他按摩一次,每次她都以为容楚要趁机调笑,每次容楚都一言不发,比她还沉默。

容楚才不是傻子,调笑也得看什么时候,这么好的事儿,随便一调笑给调飞了,再想她伺候,下辈子吧。

热毛巾垫在腰上,太史阑的力道不轻不重,热力透骨入肤,一层层地漾进心底,一半痛一半爽,他额头冒了汗,舒服得呻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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