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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 / 2页)

而去年春闱,原应继续由礼部主持,却不知因何缘故,陛下临时调换为纪国公,此事还曾掀起过轩然大波。

有人揣度是因礼部人多眼杂,恐有徇私舞弊之事发生。也有人认为是陛下为试探纪国公的忠心,故而加以考验。

可不论如何,最终皆是圆满。且在殿试时,文景帝对纪国公所选之人皆是满意,当场封官数人,如今分散于朝中各处。

萧嘉淮明白陈以容意下所指,他沉吟道:“去岁纪国公曾主持春闱之事,莫不是他在朝中有些可信的新人?”

“那不是阿爹可信的新人,而是陛下为太子殿下所选的良臣。”陈以容道出纪国公曾与他讲述的真相。

原那一切皆是陛下的筹谋。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跟随文景帝重臣皆已年迈,而人才辈出之际,是时候新泥换旧土。

太子恍然大悟,方知他父皇的良苦用心,生出感激之意。

只是可怜那三皇子还在苦海沉浮,被全然蒙在鼓里,也算他自作自受。

事已至此,太子不再顾念其他,道声:“乌台诗案决不能再现,那丞相的诡谋也定只会是空花阳焰,痴人说梦!”

文景朗朗盛世,岂能叫那居心叵测贼人所窥?不论前路是暗礁浅滩,或惊涛骇浪,皆不能阻他一往无前之志。

义之所在,不倾于权势,不顾己私利。

萧嘉淮切齿拊心,亦难平一襟憾意:自太后骤然离世,只为承人遗愿,为太子开前路清明。纵这狼子野心的丞相,亦曾在筹谋之内,欲借他东风势,一臂登宵顶。怎奈何,人横竖偏要逆他所意?

他在心中暗道:丞相啊丞相,敬你两朝元老、文华盎溢,可你偏生驳我翻覆,我怎允你毁我良久艰辛化杯土?

“只有新臣仍是不足与之相抗。”萧嘉淮斟酌言辞,谨慎而言:“丞相地位根深蒂固,仍需一人助我等一臂之力。”

说罢,他提起浸汁的豪笔攥握在掌,玄尖滴沁漫延檀纸墨色,缓指收叠,书写四字‘御史大夫’。

太子见他执笔吮墨,落纸四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却由不解。指腹摩挲下颚,琐眉颦蹙狐疑看向他,不解人落笔之意。

萧嘉淮思虑自己方才的鲁莽,遂解释道:“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上可谏丞相之过,下可查群臣之失。而他更为母后之父,乃是皇兄你的外祖。据臣弟所知,他前番几次有为你效忠之意,皆被你含糊揭过。今乃用人之际,若他当真能助你一臂之力,便是最好。”

人出言相解,太子豁然开朗,方会他其中之意。

他外祖乃甲科进士及第,当年以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考入制科第三等。入职多年,从来是克己奉公,明察秋毫,刚正不阿。堪称当代范滂,甚得君心。

人曾几次私下言明会效忠于他,他皆含糊揭过。现今丞相小儿蠢蠢欲动,不臣之心显露,时机成熟,他是该重用那位御史大夫,借一回母族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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