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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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看得开,墨远宁似乎也没什么话好说了,隔了片刻,放下汤匙笑笑说:“我去下洗手间。”

他这一去时间就有点久,直到苏大小姐吃饱喝足,他也没有出现。

苏季放下碗筷,看着一桌子被自己制造的杯盘狼藉,也没丝毫内疚,反倒有些胡思乱想:听说家里没佣人的家庭,夫妻是要分工做家务的,做菜的人不用洗碗,洗碗的人不用做菜。这个别墅里显然没有第三个人,也就是说,没佣人……难道墨远宁还指望她收拾餐桌?

她也没意识到自己还把和墨远宁的关系定位成“夫妻”,越等越觉得不耐烦。

今天她来,是带了苏康的聘用合同的,就算墨远宁说他可以在幕后出力,苏季也还是觉得再次给他一个没实权的职务,把他绑在苏康比较好,免得他突然跑了,自己连人都找不到。

气势汹汹准备完全地来谈判,结果却被投喂了一顿食物,还被晾在餐桌上,苏季越想越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干,就干脆起身,朝墨远宁去的洗手间方向走过去找人。

别墅不是很大,她转过一道门,就找到了紧关着门的洗手间,里面亮着灯,可几乎没什么声响。

苏季敲了下门没听到回音,就干脆拧开把手推门进去:“墨远宁,你打算在里面睡一觉?”

出乎她的意料,墨远宁并没有出现在她视野正中,她找了下,才在门口的墙壁旁找到了他。

半靠在墙上,一手压着腹部,薄唇紧抿,墨远宁看到她也没有站直身体,只是勾了勾唇角:“苏小姐……闯进别人的洗手间,实在太不礼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鸟!自从状态来了,每天都停不下来,连师虎虎叫开荒都不去了,战场都提不起兴趣了呢,虐美人果然比自己受虐更开心啊╮(╯_╰)╭

☆、第6章(上)

苏季准备迎接更多的戏谑和嘲笑,但出口揶揄她的那个人显然有点力不从心,墨远宁才说完一句话,就低着头闷咳了几声。

他咳得气息短促,方才出声就被咽了尾音,听起来不像咳嗽,倒更像是忍着什么波动。

苏季看了一阵,才有些怀疑地问:“你胃疼?”

她不辞辛苦地给墨远宁下了一年的毒,他也只有过量服用那两次出现了症状,其他时候都丝毫看不出来异样。

如果不是后来怀疑每天被她看着喝下去那碗下了药的汤根本没什么效果,她也不会冒险提前和他撕破了脸。

所以想来想去,苏季也觉得自己还没能让墨远宁真的慢性中毒,那么他身体上的毛病,就只有胃病了。

只是她记得他胃病更不严重,结婚后被苏宅的厨师调养着,更是很久都没犯过了。

墨远宁脸色透着苍白,额头也有些虚汗,听她这么问也没否认,只是又笑笑:“再缓会儿就好。”

他说着笑容带了点歉意:“时间耽搁久了点……蒸锅里还有碗蛤蜊蒸蛋,麻烦你自己去取出来了。”

原来还有其他菜,苏季不好意思说自己吃太快,把所有菜都扫光并且已经吃饱了,只能绷着脸:“我吃过了,你没吃什么东西,那碗蛋就留给你吧。”

她不过随口一说,墨远宁就抬起了眼看着她,深瞳中的光芒也意外柔和。

苏季看着他对自己笑了下,连语气都更加轻缓:“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房子是他的,菜是他做的,她吃饱喝足只不过把一碗蛋留给他而已。

苏季觉得他是真的疼糊涂了,她想了下还是决定把找他的主要目的说出来:“碗和盘子没人洗。”

墨远宁听后倒笑起来,忍不住又咳了两声才说:“放着就好。”

苏季又犹豫了片刻,她终究还是没有转身从一个疼得满头是汗的人面前转身走掉的勇气,伸出手臂放到他面前:“你要不要休息?我扶你回房间。”

墨远宁看了看她不算很情愿的神情,勾勾唇角:“好,谢谢你。”

他轻搭住她的手臂,根本就没转移多少力气过去,而是自己站直了身体。

既然他这么客气,苏季也没再多话,问:“你房间在哪里?”

墨远宁对她弯了弯唇角:“你上次睡过的那间。”

苏季立刻觉得自己真是多次一问,这别墅本来就不大,那天她醒过来的那个房间显然就是主卧。

只是那天她没多想,现在一想到自己是从墨远宁的床上醒过来的,居然有点脸红。

好在墨远宁并没有余力去观察她的脸色并取笑,她勉强维持着镇定,扶他回卧室。

墨远宁走得不快,倒也不算太慢,只是皱紧的眉心始终没有舒展一点,脸色也更加苍白。

苏季看他情况糟糕,不像是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的样子,暗想自己今天说不定要在这里耽搁很久了。

也许是多年相处的习惯太根深蒂固,她看他在床上躺下后,抬手将他额头边被汗水沾湿的碎发抚开,手指从他过于苍白的脸颊上滑过:“你需要吃药吧?在哪里?我帮你拿过来。”

有些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墨远宁看着她,那黑瞳中的目光太过深邃,让苏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这么看了她一阵,才轻笑了下:“在客厅的柜子里,靠近厨房的那一个。”

苏季错开他的目光,胡乱“哦”了声,就匆忙从床边离开,带上门出去。

直到下楼后,她才想起来,居然没问他要拿什么药。

她打开那个木柜,看到里面的几瓶药,干脆全都拿出来抱着,又从厨房的饮水机那里倒了杯温水,一起带到楼上去。

苏大小姐很少有照顾人的时候,不多的经验居然都是原来和墨远宁在一起时,有时晚上他会胃疼,她就起床给他拿药喂水。

连父亲病重和哥哥受伤的时候,也有专门的护工去照顾,她多半只是陪在旁边说话或者照看。

也只有墨远宁,因为是他的妻子,几年来和他同榻而眠,有时候仿佛比亲人还要亲近一些。

说起来夫妻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亲密无间时可以不分彼此,连生命和人生都可以拿来一起分享,更遑论其他。

一旦分离,却又成了连普通朋友都不如的陌生人,甚至会有生之年再也不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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