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屈打成招怕她乱攀咬人,只得耐着心循循善诱。
赫连恪深呼了一口气,勉力挤出个笑,“茉尔珠,看在本王和你过去还算有点情分,今次的事,毕竟又没伤及昭训本身,接下来,本王问你的话你若能坦诚而答,本王还是可以留你一条活命的。”
花末儿已清清爽爽地立在了应小檀的身后,茉尔珠的眼神转了一圈,最后颓败地落在地砖上,“奴婢知道您要问什么,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不服气应氏能得到您的宠爱,故意想要害她。”
应小檀才不信,茉尔珠跟着她又并非一两日的事情,下手的机会其实多得很,何至于拖延到今日?
她抿了抿唇,柔声问道:“茉尔珠,你素日照顾我一向尽心,难道就因为王爷,才与我生隙吗?”
茉尔珠避而不答,只凄冷一笑,看向赫连恪,“王爷果真叫人心寒,不仅连名分都不肯施舍给奴婢,旧日种种欢爱,还不如云烟过眼……叫奴婢一生,都只能做人下人!”
赫连恪皱起眉,“本王说过,看着侧妃的面子,倘使你愿意嫁人,本王可以亲自为你保一门好亲事。”
“那有什么用!”茉尔珠声嘶力竭地哭号,“奴婢已非完璧之身!就算嫁人,这一辈子也得不到自己男人的喜爱了!奴婢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哀泣之声叫人闻之凄惶,茉尔珠伏下脸来,将头圈在了双臂里,只留下了一道消瘦的背影。
赫连恪沉吟了一刻,半晌才问道:“你当初来服侍本王,可是自愿的?”
“不是!”茉尔珠猝然抬起头,她脸上泪痕斑驳,惨淡极了。然而,应小檀没有忽视,她眼神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是侧妃逼迫奴婢替她固宠!谁知道王爷事后弃奴婢如敝履!就像今次的事一样!”
她此话落毕,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像是不小心透露出了什么口风一样。
赫连恪猝然起身,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上次和这次的事,都是侧妃逼你的不成?”
他嗓音洪亮,应小檀离得近,一时震得心口微微发痛。
茉尔珠亦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往后退了退,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王爷……”
赫连恪理也不理她,犹自冷笑几声,“本王倒不知道,这后院竟也有个谋划人事的女诸葛!福来寿,把侧妃也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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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青玉到的时候,还带上了郎中,她袅袅婷婷地朝赫连恪一福,恍若不知屋中发生什么事一样,温润含笑,“听说小檀妹妹叫人去请郎中了?适才郎中到了,却没人在小门上接应,我听了消息,便索性把他一起带来了。”
紧接着,呼延青玉眼神一转,“倒是巧了,小檀妹妹也在,有什么吩咐,你只管说吧。”
她神情自若,根本不置理蘅奂堂里的腌臜事。
既像是早有耳闻,又像是毫不知情。
赫连恪一下有些怔了,想问的话哽在口中。
反倒是应小檀先回过神,站起身来向呼延青玉补了一礼,笑着道:“也没什么事,我这里有一份药渣,请郎中帮我验验,是做什么用的。”
摊开手帕,应小檀从容递给郎中。
那郎中俨然与谁都不识的样子,懵懂地四下环顾一圈,才接下了与应小檀的帕子。
低眉嗅嗅,翻看一番,郎中的脸色越变越古怪,应小檀捏紧了手帕,花末儿更是神情忐忑。
半晌,郎中迟疑道:“这药……乍一看像是安神的,不过里面有几剂成分,下得大了点,这要是喝多了,人可是会变傻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第二更!!
现在开撸第三更~~~~
(过个小年忙坏了我了…………刚包完饺子一手的面粉= =+)
祝大家小年快乐!!
☆、第26章 反咬一口
蘅奂堂中霎然静了下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茉尔珠,唯有立在堂中的呼延青玉,显出几分讶然,“这是什么药,小檀妹妹,你拿这个做什么,”
应小檀认真地看了眼呼延青玉的表情,明眸里是清晰可见的茫然。
呼延青玉四下环顾了一圈,迟疑道,“你们在这儿……就是为着这桩事兴师问罪呢,”
应小檀不置可否,赫连恪却是起了点烦躁,“不然呢,你以为是怎样?”
呼延青玉“嗐”了一声,脸上也跟着浮出焦急,“我哪有什么以为……茉尔珠这里跪着,十有八.九就是闯了祸,可我哪料得到是……这么大的事!”
她瞥了眼地上跪着的茉尔珠,透着几分不可置信地模样从她身边走过,紧接着,握上了应小檀的一双手,“妹妹不打紧吧?这药你喝了?”
应小檀用余光觑了眼赫连恪的表情,仍是恭敬地奉出一笑,“承蒙青玉姐姐关心,奴婢没吃这药。”
“那就好,那就好,妹妹是有福气的人,这些小妖小鬼,不能拿你怎么样!”她说得真诚,并且也全无心虚,一派坦然地将应小檀拉到了下首,自己占住了与赫连恪并肩的位置。
这个动作她与应小檀做得惯了,平日里,谁也不觉得什么,毕竟,侧妃身份到底是高,她膝下又育有一子,初入府邸的应小檀岂能与她相提并论。
只是,此刻这样的一个举动,不免打消了应小檀心里的怀疑。
一个心怀鬼胎的人,怎么可能这样理所当然地坐到赫连恪身边,侧妃举凡有一点心虚防备,她都会注意到,此时此刻,赫连恪眼里藏着深深的审视。
应小檀与赫连恪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打消了对呼延青玉的怀疑。
然而,与此同时,呼延青玉也开了口,“茉尔珠,你做什么下药给你们主子?”
茉尔珠攥着裙角,昂首道:“侧妃娘娘,您还不承认吗!奴婢的所作所为,哪一桩不是您指使的?”
“你说什么?”呼延青玉蓦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茉尔珠,“我指使你什么了?你又都做过什么了?”
赫连恪乏味地按了按额心,伸手压了压呼延青玉的小臂,示意她先坐下。呼延青玉俨然是遭受惊骇,虽知晓自己有些失态,却仍然目不错珠地盯紧了茉尔珠。
茉尔珠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神,垂首下去,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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