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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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阿婆就高兴:“这次的梅子枣子都好。”

“罗阿婆的手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叶乐乐验了货,爽快的付了银子,却看到罗阿婆没有像往日一般收了银钱就着急着走。

“叶娘子,我这会子出去,怕是正跟钦差大人的队伍碰着,我老婆子手脚慢,阻了路就不好。还得在这刁扰刁扰。”这业东就没条像样的街,钦差大人一行队伍势众,一个手脚不灵便的阿婆挑着担子迎面上去,队形都要给挤乱。

叶乐乐啊了一声:“钦差来了?”一面就顺手从小甲肩上抽过抹布,将临门的桌椅上被飘的细雨珠擦去,请罗阿婆坐下,又让小甲去泡杯热茶来。

罗阿婆呵呵笑道:“可不,老远就听到有人在鸣锣要让道。”

叶乐乐心中咯噔一下,直道来得可真快。

就听得远远的雨中果然有人在鸣锣清道。过了好一阵,队伍才行到叶乐乐的茶馆前,当头是前迎的本地官员,连伞也不敢撑的走在前头。中间是一列带刀侍卫,包围着一辆大厢马车,垂着帘子,看不到中间的人。后头紧跟着两辆车厢小些的马车,尾部还跟有有十多个侍卫。

等到整个队伍全部过去,罗阿婆才放了杯:“多谢叶娘子,老婆子这就走了。”

叶乐乐含笑送了她出去,呆呆的立在门口好一阵。

直到一人自雨中冲了进来,将她吓了一跳。

来的却是她特请的茶楼护卫计准,这计准已经三十出头,游手好闲的,满身惫懒样,衣服都从不穿正了,看人也是微歪着个脸。

叶乐乐一见他,就寻思还不到结工钱的时候,难不成他缺了银钱用,要提前支领?便等着他开口,只当花钱买个安心。

计准却顺着她先前的目光望了望门外,才道:“老板娘方才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叶乐乐笑着往柜台后走:“没看什么,刚送了罗阿婆出去,寻思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计准道:“早着呢,再过得几日,又该打雷了,只怕老板娘从没见过,遇着害怕。”这业东的雷打起来,一次能连打一个时辰,一声接着一声,声势巨大,就如同在耳边炸开一般。

叶乐乐先前也听人说过,此时一想,应该也还好,这茶馆也没建得很高,业东比她这房子高的树比比皆是,怎么样这雷也不该落到这屋里,最多到时塞两团棉花在耳朵里。

当下就只是笑笑,并没露出惊恐的样子。

计准面上就有些讪讪的,自去寻了角落里的桌椅坐下。

叶乐乐抬头看了他好几眼,心中奇怪。

最后忍不住,亲自提了壶去给他续茶:“计师傅今日怎生得闲在这坐着?不该去寻个场子斗鸡么?”

计准连忙坐直了:“老板娘说的什么话,我如今再不干这些没志气的事情,收了老板娘的银子,就得好好替您看着场子,直管放心,有我计准在,没人敢来寻事。”

叶乐乐得了这话,竟是不好反驳,只好纳闷的拎着壶走了回去。

这计准竟是说到做到,自此后每日都来老实的坐着,谁有点纠纷他也利索的上去调解,省了叶乐乐不少的心,慢慢的叶乐乐仔细打量他,发现他竟是换了个精神面貌,衣服也穿得齐整了,脸上也努力端出副正经样子来。她心里就慢慢的品出点味道来,只觉得好笑,这女人单身在外头,要让人不打主意还真不容易。只看着这计准暂时还走的是努力改良自身的道路,那末一时半会的就没有危险,该寻个法子温和的打消他的想头才是。

一时叶乐乐想得出神,那边小甲招呼新进门的客人坐下,谁知这客人非但不坐,反倒直接往柜台走去,直走到叶乐乐面前叶乐乐也没发觉。

只听这客人语含笑意:“竟是他乡遇故知。”

短短的一句话,就惊得叶乐乐差点没跳起来,张着嘴转脸看向了他。

“庄。。。。。。庄。。。。。。”

话没说完,庄莲鹤就挑了挑眉制止她:“叫我庄先生就好。”

叶乐乐这才仔细打量他一身,未着官服,一身蓝色素袍,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微服私访?

当下从善如流:“庄先生。”

角落的计准见叶乐乐反应过大,一边就急冲冲的走了过来,无端端的看着庄莲鹤的美人脸不顺眼:“老板娘,可是有人找麻烦?待我来收拾他!”

你能不能收拾他我不知道,他是一定能收拾你的!叶乐乐忙止住了他鸡蛋碰石头之举:“没有没有,只是见到故人太过吃惊!”

计准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了半日,才在叶乐乐劝说下退了回去。

叶乐乐一转过脸来,就见庄莲鹤在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似乎洞悉了一切,顿时就忍不住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道:“庄先生坐大堂,还是到里边雅间去?我这儿最好的,也只有云雾香妃茶。”因也给他做过几日的婢女,知道他是个挑剔享受的人,言下之意就是您不喜这茶就快走罢。

谁知庄莲鹤却十分自若:“就坐大堂罢,随意泡壶茶来。”话音一转又道:“老板娘也来同庄某叙叙旧。”

叶乐乐当然不情愿!庄莲鹤就道:“如若不然,还要庄某向旁人打听老板娘的近况,可就十分周折了。”

这是要胁吗?叶乐乐毫不怀疑他这坏胚子会打听的同时也不忘透露,她还要在此致富呢!

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气定神闲的寻了张窗边的桌子坐下,气结一阵,还是亲去泡了壶茶送了过去。

庄莲鹤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的座位:“坐。”

等叶乐乐坐下,看到她极力压抑不悦的面孔,他心中的不郁都稍稍散开了些,笑道:“你如何在这处?不是该在渠州与宁熙景比翼双飞么?”

叶乐乐心中一痛,抬头看他,忍不住道:“还不是托你的福,把夏姑娘送到我们身边。”

庄莲鹤微微露出讶色,并不解释,只风目微眯就推出了大致情形:“该是宁熙景觉着愧疚要纳了她。那末你是妻,她是妾,如何就甘拜了下风?”

叶乐乐恨恨的的拍桌子:“我是天下第一妒妇!容不下半个妾!于是就和离了,庄先生满意否?”

她这一发作,计准见了又要过来,叶乐乐连忙摇手示意无事,却是再不好过于激动。

转过脸来见庄莲鹤面有异色的看着她。也自知这一番言论惊人。悻悻的哼了一声。

庄莲鹤也不说话,自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这算是变相的安慰吧,叶乐乐更觉自己没趣,宁熙景在三妻四妾这一观念上与她不同步,没了夏氏也还有其她人,且他们俩之间另有些原因。却是不能将这责任全归咎于庄莲鹤。

于是两人一时无言。庄莲鹤却眯眼打量着她,心中寻思这叶氏当真坚韧,初一见她,就在不停的折腾,让她做妾她也跑,让她做妻她也跑,偏偏跑到什么地方也还能自己过活。在他所认识的女人当中,还真称得上是绝无仅有。

当下闲闲的以指尖轻击桌面,状似无意的道:“《列周传.莽公记》中记有一则趣事,有一方姓女子偶感风寒后,突然性情大变,言行举止皆不似常人,直说自己不是此间人氏。。。。。。

又有《章公手记》中写有李姓童子不慎撞到头部,醒来后即会制纸,又会印刷,后被人称作是妖孽附身,天师作法,将他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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