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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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郑克臧真的准备把未来的首都定在武昌,藩内也多有意见,认为郑克臧此举或有忘却根本之疑。正当支持或不支持、肯定或否定的说词众说纷纭之际,一名神秘的使者悄然跨过清郑军事分界线进入信阳。

“你是郭世隆的使者?”看着垂眉顺眼的某人,乐珉越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来路。“说罢,可是你家主子想通了,要弃清投明呢?”

“将军大人说笑了。”来人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兹事体大,是不是让您的亲兵回避一下。”

若不是已经清查过对方的身子,知道对方没有携带武器,乐珉越真想立刻赶对方出去,但是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挥退了身边的亲卫:“如今可说了吧,不过丑话可讲在前面,若是要劝降,大可不必开口了。”

“不敢。”来人抬头头。“在下并非郭总督的使者。”看到乐珉越杀机毕露的样子,来人急忙一抱拳。“下官,内务府员外郎苏克哈图,奉皇上之命求见夏王,传递两国罢兵合好之意!”

“什么,你是求和使?”乐珉越瞠目结舌的惊呼一声。

苏克哈图含笑的摇了摇头:“大人所言诧异,下官乃是通好使……”

第389章 廷议(一)

“臣等叩见王上。”在原湖广总督行辕改成的夏王行在中一众幕臣正在向刚刚得胜归来的郑克臧叩拜着。“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郑克臧摆手示意着,于是一身朱紫的臣子们陆续起身,这时就听郑克臧说道。“孤听说有人不赞成把幕府迁至湖广,认为本藩的根基是在沿海,这种观点基本不错,但是日后大战多在西、北,卿等倒是说说,是从湖广出兵方便还是从江北出兵方便。”群臣们没有相到郑克臧一上来便是敲打,顿时默然不语,好在郑克臧也只是一收即放并未深入,反而话锋一转。“孤也知道卿等辛苦,卿等便是孤之萧何,点滴功绩、种种苦劳,孤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是不会忘记的,来日也必有赏赐。”

“臣等不敢!”下立的臣子们再度跪下,在总理内阁大臣郑英平的带领下颂蹈道。“忠于王事乃臣等本份……”

“能做好自己本份就好啊!”郑克臧轻笑道。“都起来吧,说说这半年来的藩政……”

其实郑克臧虽然领军在外,但藩政却无时无刻在他的掌握之下,如今这番说词也就是表明自己对军政两道并无偏颇,对一干文臣也是尊重的。

内阁大臣、水部尚书邓麟彩第一个出列报告浙江、福建检地的最新情况:“绍兴、台州两府已经完成全部田亩的清丈,合计清厘出隐没籍田一万六千四百二十七甲又四亩二分;宁波、金华两府已经完成七成的田亩清丈,已经清厘出隐田七千九百八十八甲又五亩一分;严州、处州尚未开始清丈,故暂无报告;至于福建方面,温州、福州、兴化三府已完成八成田亩的清丈,累计清厘出隐田一万八千一百领二甲又三亩;另外漳州、建宁、延平三府已经完成四成田亩的清丈,清厘出隐田……”

邓麟彩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两省清丈的结果,随后又报告了清丈过程中发生一些情况:“两省士绅、乡民对清丈多有抵触,地方官府也多有不配合之处,更屡有恶绅土豪纠集乡党、族人乃至佃户、仆役对抗清丈之事……”

邓麟彩说到这,刚刚回任枢密院副使的洪拱柱也上前一步报告道:“臣查阅卷宗,应水部屯田司之请,两省镇军共出动一百四十七次,先后斩杀暴民三百二十一人,另抓捕五千七百二十余人,缴获鸟铳、土炮、弓箭、刀剑等武器若干,锄头、钉耙等农具大宗。”

大审院正卿林良瑞接着出列报告道:“浙闽大审院分院上报议处浙闽对抗清丈之事,已按律籍没五百二十七户,田土合计四千七百二十九甲另三亩三分,另有金银丝玉等浮财及屋宅、庄院若干,具已移交国库及各省藩库,所涉人犯,按涉刑轻重,分别发往琼州及金兰、西渤泥、闽纳等地……”

所谓发往琼州等地不是简单的流放,而是全家迁往流放地屯垦,一来可以减少死刑的数量,二来可以充实偏远州县及殖民地,正所谓一举两得。当然被迫驱离乡土的老百姓们是不会说好的,那些挑唆、组织反抗的乡绅也将成为殖民地中不安稳的因素,不过郑克臧有的是办法对付,自是不会特别在意的。

事实上郑克臧更关心的是在镇压的过程中郑军的军纪以及籍没的过程中经手人是不是贪腐:“把一应抄没明细及国库、藩库入库单据解送审计衙门复核。”

郑克臧如是说道,由于他一向对官吏的操守不信任,所以他才要想方设法建立一整套相对完善的规章制度进行约束:“凡今后再有此类籍没入官事宜,审计衙门当一同前往审计,监察院也当派员监察,三方合同或不使狡吏从中渔利。孤以为,此可永为定律。”

出列进言的三人都颇有些尴尬,但此刻也只能随着众臣伏拜道:“王上圣明。”

郑克臧让三人退下,随后计相张日曜出列汇报道:“今年国入较去年少了两成,总计二千八百一十三万四千一百二十七贯零四十七文,合库平约一千四百零七万七千两,另入库漕粮一百九十一万石四斗三升。国入减少的原因是盐税收入降低、各地税关裁撤以及江南、浙北采用分税法后,江南贡输减少所致,至于海关关税及船税两项倒是分别增长七成和十一成,但由于两税基础过小所以并不能弥补缺额。”

钱收的收少了不算,支出还很大,这就不能不让财税口感到不安:“今年本藩开销达到二千九百四十七万五千五百二十五贯一百五十文,合库平约一千九百七十三万七千七百两,出超一百三十四万一千零九十八贯一百零三文,合库平六十七万另五百两。”

“开支如此巨大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江南、浙北实行官府下乡之后,开销猛增,府县两级收支失衡,以至于省、藩两级需要大量贴补。”说起来,这赤字部分其实还是郑克臧从内库里拨出的,但是由于内务厅原本独家经营的产业已经陆续开放,暴利时代已经结束,内库进少出多,在这么下去,郑克臧也吃不消的,所以知道一部分实情的张日曜由此点评道。“这还是在最富裕的江南、浙北,若是官府下乡全面推行,以本藩如今财力,实在是力有不逮。而且官员薪俸挤占大量地方开支,以至于王上当日所想以地方财力做地方建设的设想全然落空,故此臣或以为,官府下乡一事不宜立刻全面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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