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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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有一事想求老夫人。”虽接触不深,但谭蜜仍能看出老人的面冷心热,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冒昧,然为了谭菱她只能豁出去了,“奴的妹妹在三当家的院子里,奴想见她一面!肯请老夫人帮帮奴吧。”

自上次在梅曳凡那儿碰了壁,谭蜜便学乖了。直接要人要是显得莽撞,那么就先见一面吧,能看看谭菱到底怎么样了也不错。

可即使是这样,她没想到仍是遭到了拒绝。

乔老夫人默了半晌,朝西边,即涂煜院子望了望,最后竟是对着谭蜜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话就往中间院子走去。

“老夫人——”谭蜜不甘心地唤了声。

乔老夫人的脚步戛然而止,背对谭蜜道:“你是梅曳凡院子里的人,事关涂煜,是以我恐怕帮不了你。”

老人说得含糊其辞,谭蜜听得云里雾里。这是哪跟哪儿呢,难道只因为她是二当家院子里的人,就不能和三当家产生关联?

这又是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匪围的建筑原型借鉴自——关西新围,为了方便叙述,改动较大。

第8章 纵跃

谭蜜提着竹筐失望地回到梅曳凡的院子,插上门栓,她靠在大门上愣了半晌,仰着头,顺着一棵杨树空落落的枝桠顶端望向天际。

天空里没有一只鸟,没有一片云彩,只有一览无余的灰暗。

竹筐从她手里跌到在地上,她双手抱住自己,手捂住嘴巴蹲了下去,肩膀颤抖不止。

不管是以前在谭家还是此时在匪围,她之所以能仅将自己视为活在这光怪陆离万象中的一缕气息,冷眼看待身份高过自己的人们,是因为她除了生存别无所求。

可这个她秉持了多年的信念,却自她来了匪围后渐次坍塌。

加了几分力气,她用袖子抹了一把眼周,手提着那个竹筐站起来。

通向偏厅的短短路程,压抑了八年的七情六感似随着她身体的移动,一点点回归到她的身体里。

谭蜜一边沉重的迈着步子,一边心内戚戚地想:

她娘让她活下去,可是如果仅仅是冰冷孤单的苟活着,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过去的八年中,谭菱是唯一给予她温暖的人,是唯一可以被她称作亲人的人。

为了她,她在所不惜。

——

因为领到的食物有限,谭蜜没有留下自己吃的,而是全部摆在了木桌上。

现下是坦洲最冷的时节,即使平日男人们都在匪围时,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以两个女人看见谭蜜“凑”回来的这些食物后,神色难看地动了筷子,并没有因为饭菜欠佳而苛责谭蜜。

这让谭蜜多少有些不安和不解,冥冥之中她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是哪里。

心里嘀咕,她面上表现得和平时一样。等两个女人吃完饭,将碗筷收了,便去伙房里烧她们晚间洗漱用的热水。

半个多时辰后,待谭蜜终于伺候完两个女人就寝,托着累得快要趴下的身体回到房间的时候,她才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从谭家带来的那两个包裹竟被翻了出来!自己冬夏两季的衣服全部不见了,屋内地上只剩下了那两方包裹物什的粗布!

衣服不见了顶多就是没得穿。要命的是她偷偷夹藏在包裹里的龙酥果也一并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

因着谭菱的事分心,她几乎忘记了,明日就是她的十五日之期。

也就是说,今日子夜以后,明日午时之前她必须吃下一颗龙酥果,否则她的秘密也就要藏不住了!

一定是那两个女人干得好事……

她蹙眉在地上跺了一脚,心急如焚地就去敲了离自己房间最近的柳蓉的房门,“柳蓉姑娘!柳蓉姑娘!”

“谁啊?”明知故问!

“我都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慌张产生了错觉,谭蜜觉得她的声音有些心虚,不像往日那样嚣张跋扈。

谭蜜空咽了口吐沫,把心里往上的蹿得火气尽量压制下去,才问道:“姑娘是不是动了奴的包袱?”

柳蓉房间里半天没有声音。

谭蜜等不及就要去往鸣阑房间时,柳蓉的房门竟“吱呀”一声开了,柳蓉披着袄,右手叉腰站在门槛内,瞪着谭蜜道:“宅子里……除了你以外,又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怎么不怀疑是另外那个……动的?”

她辩驳时面上气势汹汹,可是话却说得这样结巴。

谭蜜这哪还能相信她,拳头不自禁握紧,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燃起两团小火簇,“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动了我的包袱?”

柳蓉被她这瘦小身躯所爆发出的迫人气势压制得愣了半天,默了多时再出声,气焰短了一半,却依旧不认,“随你怎么说,反正不是我。”

“姑娘——我不管你和鸣阑姑娘私下怎么看我,但我就是个丧父丧母,家破人亡的孤儿,我寄居在二当家檐下也是出于无奈并非我本意!我真的没有和你们争任何东西的心思。如果是你动了我的包袱,我不计较,只请你告诉我实话!里面有样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只想将那样东西拿回来。剩下的东西但凡你和鸣阑姑娘看得上的,你们都可以随意拿走!”

“谭蜜!”柳蓉见她不仅不自称“奴”,还以这么无礼的口气跟她讲话,她大为火光,“别忘了你身份!”

谭蜜根本不理她的威胁,反而冷笑了两声,眼中迸射出的寒光骇得柳蓉不自觉往里退了两步。

压了一小会儿惊,柳蓉难看的脸色才稍缓和了些,她道:“真想不到你会急成这样!那我便告诉你,那会儿你去取晚食,鸣阑拉着我去你的房间,欲瞧瞧你从谭家带来什么值钱的首饰没有,谁知道你包里不是些不值钱旧衣服,就是些莫名其妙的干果子,我们一生气,把你衣服全都扔到西边花河里了,你就别找了!”

谭蜜气得咬牙切齿,没有再和她多理论,而是如一只被猛禽追赶的兔子般蹿出院子去。

等到她走远了,鸣阑才走柳蓉房中隐蔽处走出来,“你,你!把我说出来说什么?拉我下水你就开心了?”

“我……我一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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