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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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新的一章节,宁夜放下了手中的笔。一直拉着窗帘的他,也不知现在是几点,只觉得肚子空空如也,于是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做饭。

他走到冰箱前,看了眼冰箱上的电子显示,已是晚上九点了。

冰箱里素材不多,这个时间出去买菜也不现实,宁夜泡了两包方便面打算应付一下肚子了事。等水烧开的空隙,他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在几个要闻之后,播报了本市一件奇怪的自杀案:

一名男子在家里跳出一楼的窗户,导致死亡,然而验尸结果却发现他浑身多处骨折,就像是从高处坠落下来一样。

不知为何,宁夜想到了自己新书开场那个坠楼的小女孩儿。如果现实中真的有“黑”这样的人,这个男人的死因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

水壶发出凄厉的叫声,宁夜连忙跑去关掉了煤气。开水冲上放好调味包的面,热气慢慢升腾,眼前一片模糊。

宁夜忽然四处张望,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房子寂静无声,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寂寞。

“老孟,你说我要是刑警做到退休,会不会打一辈子光棍?”张积手肘搭在副驾驶座的车窗上,托着他满是困意的脸,哈欠连连。

“你小子别没事成天胡思乱想,多向我学习学习业务,没听见局长让你把我当榜样吗?!”孟大雷严肃地说。

“我就是看到你老光棍一个,怕重蹈覆辙……”

“去去去,我老孟要找媳妇还怕没有?”

“那你没事老念叨着人家凌薇小姐为什么不理你之类的话?真有胆就去表白啊!”张积歪了歪嘴。

“我会没胆?”孟大雷口是心非地回了句。

“破案你是厉害,但泡妞的水平你绝对差我不止一个档次。”张积哈哈大笑道。

孟大雷用指节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你小子把脑子都给我用在办案上,快说说今天案件的情况。”

张积揉揉脑门,汇报道:“按照接警电话的记录来看,上泰大厦内的一家文化公司,保安巡查时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是淹死的。”

“尸体是在厕所里发现的吗?”孟大雷问。

“不是,是在办公室里发现的尸体。”

淹死在厕所池里的猜想被否定,孟大雷犯起了嘀咕:“上泰大厦这么高档的写字楼里,是不是设了游泳池?”

“从上泰大厦的简介来看,那里面也没有游泳池。”

“那怎么还会有地方能把人给淹死?”孟大雷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引擎阵阵轰鸣,警车沿着笔直的街道朝着市区飞驰。

孟大雷向看守现场的警员亮了亮证件,他向张积递了个眼神,张积心领神会地走向了正被询问的目击者。

整洁的办公室没有任何死亡的痕迹,孟大雷环顾了一圈,没看见尸体,以为已经被运走了,也就没找人开口问,独自走到红木的办公桌前,轻轻拿起颇有质感的名牌。

夏文彬。这应该就是死者的名字了!

桌子上放着一沓文稿,孟大雷发现是一本还未完成的小说,可找了半天,都没看见这部小说的名字和作者,孟大雷仔细数了数页码,发现缺少了前几页的文稿。

他在办公桌四周翻寻开来,很快,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些燃尽的纸稿,孟大雷从灰烬里取出了一片残存的碎片。

找来现场收集证据的同事,将残片装进了透明的证物袋,他关照道:“将这个碎片和写字桌上的文稿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一起的。”

负责现场验尸的郑法医已经完成了初步工作,他将手指一根根地抽出手套,动作略显气馁,孟大雷知道一定是他的现场初步验尸收获不大。

“小郑,这次又是个棘手的案子吗?”孟大雷说,“光听报警电话记录我就知道这案子不好弄。”

郑法医点头附和:“到现在我连自杀还是谋杀都没法告诉你。只能初步断定为溺水窒息而死,未发现机械性损伤、扼颈、捆绑及其他外来侵害留下的迹象,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要下结论,我要回去对死者的呼吸道和肺部进行解剖才有详细的尸检报告。”

“对了,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孟大雷一直好奇死者是如何淹死的。

“老孟,那你在现场转悠半天,在瞎转悠啥呀!你带徒弟,怎么自己越来越像徒弟呀!”郑法医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少废话!”

郑法医侧身挪了一步,撩开身后一块深色的幕布,一个硕大的鱼缸赫然在目。

水下一具泛着惨白肤色的男尸,如试管婴儿般蜷成一团,任由红色的金鱼围绕游行,几条死去的金鱼朝天翻着白肚,整个景象看起来像座流动的坟墓。

一个男人竟淹死在鱼缸中!

肿得不成形的手掌中,似乎握着某样东西。

没等孟大雷凑近细看,身后张积便喊他:“老孟,有重要线索!快来一下!”

“验尸报告出来记得通知我。”孟大雷敲敲死者那只手附近的玻璃,提醒郑法医道,“别忘了告诉我,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说完,他就往张积和目击证人的方向大步走去。

“老孟,”张积边看着笔记本,边说道,“死者名叫夏文彬,男性,三十六岁,为巨狮文化公司的总编辑。这位是上泰大厦的保安,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张积对保安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将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由于已经被问过两遍,保安说证词时给人一种背台词一样呆板的感觉,但表述得还算通顺。

上周五,也就是本月的19日,保安说有个瘦高的黑衣男子曾经去过死者的办公室,黑衣男子走路很快,保安并未看清楚他的脸,但如今回想起来,那人满身的杀气。黑衣男子很快就离开了,保安估摸他逗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大厦关门时,保安以为人都走光了,谁知今天星期一早晨巡逻,就发现了尸体。

“上泰大厦周六周日有人办公吗?”老孟问保安。

“大厦在周末是关闭的。”保安答道。

老孟朝尸体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由于鱼缸较深,很难将尸体从水里捞出来,为保证尸体的完整性,所以先将鱼缸里的水放光后,再由六七个年轻小伙抬着鱼缸连同鱼缸里的尸体一起,艰难地往救护车上抬。

死者的身材并不矮小,要将一个成年男人淹死在齐眉高的鱼缸里,是多么荒唐的杀人手法啊!只有十五分钟,且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是意外?老孟摇摇头,如果真相如此,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是自杀?也不可能,自杀的话,为什么临死前他还要待在办公室里,看桌上的稿子呢?他的死和稿子是否有关联呢?

谋杀的概率仍然存在,孟大雷胡乱设想着各种可能性,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写字台——那沓厚厚的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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