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2 / 2)
那日,他也是这样跟在主子身后,忽然说了句:“主子,你有没有发现,淑妃娘娘同洛姑娘有点像?”
当时,主子的脚步一滞。
的确,同样的弱不禁风,同样的倔强脾气,同样的喜欢穿颜色素淡的衣裙,同样的总是能做出出人意料之举,所有的娘娘,包括王后都不敢顶撞王上,唯有她……
主子应该也发现了,而且二人的眉眼,大略一看,也有几分相似。
洛雯儿因何会得了主子的青眼,还不是因为与梦妃过于相像?既是如此……
而更为关键的是淑妃娘娘出身高贵,艳绝后宫,与王上简直是绝配,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哪像洛雯儿出身微贱,遭人诟病?
脾气虽然倔强,但倔强得恰到好处,连娇带嗔牵得人心痒痒的。怎像洛雯儿,一条道跑到黑,不把人气死不罢休?
主子大概也发现了淑妃娘娘的妙处,总之自那日,主子再也没有去找过洛雯儿,却是与淑妃日渐情深,对于她的宠爱,远远超过了茹妃、令妃,看起来倒不像是要借此巩固或促进与雪陵的关系,而是当真钟爱非常。每每淑妃耍了小脾气,主子不仅丝毫不恼,还大加赏赐,眼底唇角皆是宠溺。
他松了口气,以为洛雯儿这片云终是要飘过去了,可是长公主却是面带忧虑,欲言又止。
他知道,全是因为那碗汤药……每次侍寝之后,妃嫔皆要饮下一碗浓紫的汤药,就是淑妃,也不例外。
他倒觉得,长公主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主子这般做,是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主子不提洛雯儿,他自是也不会自讨没趣,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倒是郎灏,他现在不用做隐形人了,却总是喜欢幽幽的看着他,目光阴森森的。
他想,不就是没机会跟着混吃混喝了吗?难道还真的看上了那丫头?你不喜欢长公主了?你也是笨,依你的本事,想吃什么,想见哪个,还愁没路子?
只不过离除夕越来越近,宫里已经有人开始提起去岁宫宴上的饺子,还故意让主子听到。
他担心的瞧了瞧主子的脸色,因为在他心里,饺子在很大程度上就等于洛雯儿。
可是主子的神色丝毫不变,他便放了心。
洛雯儿并不是个坏人,可是主子和她在一起,几次三番的失了分寸,还险些遇难,长此以往,难保主子不会犯当年的错误,关键是,她是大将军的女人,不管大将军身在何处,总归是个随时会爆发的危机,主子难道当真就无一点顾虑?
所以……其实淑妃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今天,主子忽然说要出去走走。
这四个月里,主子也没少出宫,同此前的几年一样,但是,从未去过天香楼和天下丽人,所以他也没多想。
主子走得很慢,不说话。这四个月来,主子只要走在街上,都保持沉默,仿佛只是在欣赏他治下的这片土地。他也便闭紧了嘴,默默的跟在身后。
雪零零星星的下着,可也很快就铺了一层,到处都是白茫茫,看得久了,心也跟着空白起来。
他机械的踩着主子的脚印,却见主子忽然停下来。
他抬了头,茫然四顾,却见“天下丽人”四个大字在飞雪中招摇。
糟了!
☆、257祸从天降
更新时间:2013-05-11
他不知该不该阻拦,确切的讲没来得及阻拦,主子就梦游似的飘过去了。
梦游般的进了门,梦游般的只单单看到洛雯儿,梦游般的飘向她,然后……
胡纶不是很确切的明白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搞得他全程都没有用武之地。
主子乱砸乱吼时,他虽震惊,却是满心激动,因为看洛雯儿气得要发疯,估计此番二人是要彻底决裂了,如此甚好。而且洛雯儿也怨不得他,就算主子清醒后也怨不得他,因为主子要做事,奴才哪能拦着?
可是为什么主子竟然会气成这个样子,他很明白,心下暗道“不好”,而且见主子看洛雯儿的眼神……虽然相别了这么久,却好像是被灰烬压在深处的炭,只不过见了一丝风,却是更加灼热的燃烧起来。
他有些慌,一时不知所措,好在洛雯儿的怒火足以毁天灭地,竟以一己之力将二人一道撵了出来。
此刻,他跟在主子身后,也不知是要往哪去。主子沉默不语,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胡纶咬咬牙,准备说点让主子开心的:“主子,临出来时,淑妃娘娘遣人告诉小的,说她亲手煲了雪梨羹,而这雪梨羹要整整煲一天,正对主子这几日的咳嗽有好处,她想问一问主子,晚上可否有空驾幸关雎宫?”
淑妃娘娘喜欢下厨,这一点与洛雯儿也极为相似,要知道主子这四个月来的晚膳都是在关雎宫用的。
胡纶听到主子开了口,一时间欣喜若狂,然而……
“传我口谕,命京兆尹立即封了天下丽人!”
胡纶吓了一跳,直直问道:“为什么?”
千羽墨不语。
胡纶的脑子飞快转动:“主子,这么着是不是不妥?就算查封,也得需要个理由。她那个脾气,定是要问个究竟,万一闹起来……”
“谁敢伤她?”千羽墨猛的转了身,目光凌厉。
“别人倒是不敢,小的是怕她自己……”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但见主子宽肩微震,恨恨的盯了他半天,方转了身。
这大冷的天,害得他出了一身汗。
他拿袖子抹抹脑门,颠着碎步赶上去:“其实主子,方才您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您还管她做什么?再说,没有您,她哪有今天?您对她做到这般已是仁至义尽。您怎么忘了,她是大将军的女人……”
前面的人猛的停住脚步,与此同时,胡纶竟是觉得有杀气自自己的斜上方射出,当即胸口一窒。
这种恐怖的压抑只是一瞬,前面的人又开始向前缓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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