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难波府主簿吠狺狺 中军帐将军怒冲冲(1 / 2)
二人正走着,忽见林间火光闪动,曹震立时将陶杌扑倒在地,口中轻声道:“休要出声,有人在此。”
陶杌闻得此语,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引来七宗弟子,再将他绑了折磨一番。
草丛中却见一道人影跳出,将两个值夜弟子点倒,旋即刀光一闪,满身绳索已纷纷落地。
“姐夫!”
“嘘,休要出声,倘白日救你,我等大事难成,你速速回营通禀,告知蓝若可陶杌乃是细作,故意走了七宗匪盗,如此一来方能保全身家性命。”
“姐夫,倘是如此……”
“怎么,心软了?你征战沙场多年,虽从未亲手杀人,可那些战死的军卒性命,哪个不是因你而丢的?”
“这……可我二人终究是同僚……”
“狗屁同僚!”那人低喝道,“你若不如此而为,那厮回去断然要说你的不是。”
顿了顿,那人又道:“你堂堂军师,不去指挥作战,却到舅父家中吃酒,蓝若可统军严苛你是知道的,冲锋陷阵不进,后军斩前军,倘教他知道了你的所为,岂非要坏了性命?”
“多谢姐夫警醒。”
……
曹、陶听得多时,低语二人才各自离去。
曹震道:“难怪徐竺不去指挥作战,原来覆海枪宗江哲是他姐夫。这贼子暗藏祸心,与七宗贼匪勾结,大人回营以后可千万要将此事报与将军知晓。”
陶杌道:“此事非做不可。”
曹震又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奉劝陶大人。”
陶杌道:“将军只管说。”
曹震道:“我密字营兄弟与风林火山四营乃将军直属,大人回营万万不可向将军提及此事,否则将有杀身之祸。”
陶杌惑道:“不知将军此话怎讲?”
曹震道:“将军素来不曾说过密字营之事,乃不愿人知,大人想想看,甚么人的口风最严,不会外泄将军秘密?”
陶杌猛然惊觉:“死……死人……”
曹震道:“正是。大人是个识文断字的,说话办事自有分寸。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还有军务在身,不敢擅离职守,只送大人到这里了。此处距难波府只剩一百二十余里,大人保重。”言罢接轻功几个起纵不见了踪影。
陶杌见他离去冷笑两声,自辨明了方向往西走去。
然他自受擒以来,整整两日水米未进,此刻饥肠辘辘唇干口燥又哪里走得动?
勉强挨了二三里,寻户人家求水饮用,哪知乡民畏盗不敢开门,直等到鸡鸣天光方才讨到半碗冷饭吃,一碗隔夜水饮。待走回难波府营中,早已形容憔悴状如乞丐。
这狗官一路上忍饥挨饿受尽了折磨,待回到难波府大营,已是四日后金乌西沉之时。
他心内惦记着身家性命,也顾不得梳洗打点,直奔中军大帐求见平西将军蓝若可。
守帐亲兵见是陶主簿,也不敢慢待,连忙入帐通禀,少倾出帐道:“陶主簿,将军大人有请。”
陶杌道声“有劳”举步入帐,却见当中帅案后坐一男子,此人长面虬髯不怒自威,满头灰发只以一根发带随意扎着,着一套六蟒黑袍,腰间系条玉带,正是平西将军蓝若可。
他右膝一曲拜倒道:“属下陶杌见过将军大人。”
蓝若可挥手道:“陶主簿免礼,坐。”
陶杌道声:“属下谢过将军。”这才在一旁落座。
他起身道:“将军大人在上,属下出师不利损兵折将,且身陷贼手有损将军虎威,万请将军大人责罚。”
蓝若可闻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陶主簿不必挂怀,休说你一介文官,纵是本将簿上也有败绩,此事不提也罢。看你这般憔悴,想是吃了苦头,回帐歇息去罢。”
陶杌闻言心内不由一惊,蓝若可素来争强好胜,因吃败仗而遭斩首将佐,少说也有十员,为何今日到了自己这里,却又如此宽宏?
他道:“将军,属下还有一事要禀。”
蓝若可拿起案上公文随意翻动几下道:“讲。”
陶杌右眉一跳偷眼往帅案看去,只见蓝若可正看公文,心内略有安稳,口中道:“徐军师他……可曾回营?”
蓝若可看着手中公文眉头略微一皱,头也不抬道:“军师已于昨日回营,何事?”
陶杌上前两步轻道:“徐竺这厮暗藏祸心,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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